羅薇說的話讓金珠皺眉,心中一陣不安,可是對于她來說,這根本沒什麽,她看着窗外的雨,對于羅薇問她的話感到可笑:“是不是他的對我來說不重要。”
她幾乎都可以看得到羅薇是什麽表情,嘲諷不屑,并且滿是刻薄的言語。
“金珠,是不是他的對你确實重要,所謂.真愛嘛,可是對他來說,真的不重要嗎?遲傳野離了遲氏可就什麽都不是了。”羅薇話裏話外都帶着所謂的内涵,讓人聽着都覺得難受。
她張了張嘴想要反駁羅薇,想要說遲傳野就算離了遲氏也可以什麽都做得好,可是當她要說出來的時候,卻又生生塞了回去,因爲她不知道遲傳野離了遲氏,遲氏會做些什麽,她根本不清楚遲傳野在遲家是一個怎麽樣的存在,根本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你想說什麽呢?”金珠挑挑眉,手心出了細汗。
隻聽到羅薇笑了一聲:“我想報複他。”
“第一次也算是報複了對的人,畢竟是他哥哥嗎?不過你姐姐,我就不清楚了呀,要怪就怪他吧,很多事情我也控制不了,不過畢竟他現在這麽風生水起的,又不正眼瞧我,就把從前的遺憾補上吧。”羅薇的話裏帶着克制不住的笑,她聽起來也絲毫不怕金珠将她的話都捅出去,似乎對于要做的事情十拿九穩,絲毫不慌,也像是抱着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心思。
聽金珠沒有話,她就笑了一聲:“如果想攔,你就試試看好了。”
金珠無助地将手機捏在手裏,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心中的不安越發強烈,比之前更甚。
忽然間房門開了,金珠迅速把手機揣進兜裏,擡眼看過去的一瞬間,就對上了遲傳野的目光,他啞着嗓子問道:“怎麽在外面,不冷嗎?”
本來想着壓住嗓子冷冷回一句,但是一想到剛才羅薇說的話,心裏就一陣陣小幅度地抽疼着,輕聲一哽,說道:“不冷,我隻是出來坐一會兒,還難受嗎?”
“有點,但是沒事了,我陪”遲傳野一邊說着話一邊走來。
金珠像是知道他會說什麽一樣,迅速打斷了他的話:“既然還是難受,那就去休息,别逞強做什麽了。”
遲傳野在昏暗的環境裏看不清金珠的表情,外面烏雲密布,電閃雷鳴,傾盆大雨,這樣都沒能讓金珠躲回房間裏去,應該是有自己的事情。
“那你陪我進去休息,就别待在外面了。”遲傳野又走近了一些,似乎她不答應,他就不準備離開一樣。
金珠看着他,一言不發,看起來也并不打算做什麽,沉默了好久,看遲傳野是死不休的樣子,還是歎氣起身,遲傳野勾了勾嘴角跟上,隻見他關上門之後,金珠就已經坐在了地上,手裏又拿起了那本還沒看完的書。
“你不休息嗎?”遲傳野站在床邊半晌才坐了下來。
金珠翻書的手一頓:“看書不是休息嗎?”
突然間房裏的燈被打開,身後傳來翻被子躺下的東京,遲傳野的聲音也冷不丁地傳過來:“看書就把燈打開,不怕瞎嗎?”
金珠眯着眼努力适應今天許久沒有接觸到的燈光,再睜眼的時候,遲傳野的手正擋在她的眼前,金珠的目光一動,翻身半蹲着擡手關掉燈:“不會瞎,燈就不開了,這樣你好休息。”
“開着燈我也可以休息。”遲傳野看起來是鐵了心地要跟她怼到底的态度。
金珠看了他一眼:“我不喜歡開燈。”
這個理由終究是夠了,遲傳野從來不在她已經表态以後再得寸進尺。
遲傳野認栽地在床上躺下,看着她的後腦勺,心中的不安隐隐多了些,可是因爲還在生病,剛躺好,就是困意橫生,眼皮早就打了一場群架。
“金珠.”遲傳野含糊不清地喊了她的名字。
“怎麽了?”金珠頭也不回地應着。
遲傳野又迷迷糊糊地喊了她的名字:“金珠.”
她疑惑地回過頭去,隻見遲傳野已經閉上了眼,嘴巴一張一合的,不知道在小聲說些什麽,夢話嗎?金珠看着他現在的模樣,不知道腦子裏到底在想些什麽,隻把視線停留在他臉上幾秒,就合上書,把書又丢回地上,仰頭靠着床,看天花闆。
興許是精神狀态有些錯亂,後腦勺靠上床的一瞬間,鋪天蓋地的困倦就拍了過來,外面的雨聲越發的大,也就成了讓她迅速入眠的好聲音。
依舊是她最排斥的那個夢,她看着金玉頹喪,看着金玉渾身淋濕。
聽到遲天甯說我都是爲了金玉好,聽到遲天甯說有些事情不能改變。
聽到金玉說隻要是他說是爲我好,我就相信他是爲我好。
金珠在夢裏紅了眼,生生将眼淚縮回去,嗓子哽得發疼,一回頭就看到了羅薇。
依舊是那樣得逞得意的嘴臉,話語刻薄。
“遲傳野離了遲氏算什麽東西你清楚嗎?當初沒報複到遲傳野那我就這一次來,反正也不是太晚,正好還是他最風生水起的時候嘛,金珠你不要後悔哦。”夢裏的羅薇是清清楚楚地做了一個壞人,滿臉的狡詐與得意。
後來所有的夢境,都關于遲傳野,就連在夢裏,都是這樣不安的感覺,就連夢裏這樣的時間,都要承受這樣的事實與過去。
隐約聽見房間門被推開,好像是看到屋裏的場面後,急促的呼吸就被收斂了回去,退出去勉強緩過來,才走進來,金珠想睜眼看看,卻沒能睜開,直到來人的人搖搖她,金珠才勉強從睡夢裏掙紮出來。
“金珠.”顧錦面露難色,小聲喊着她。
金珠頓時回神,所謂的困意都被掃了出去,她撐着地闆起身,轉頭看向床上還熟睡着的遲傳野,小聲歎了一句:“還好沒醒。”
随手拍了拍顧錦的手臂,示意她出去說。
顧錦一關上門,就把金珠拉到客廳的位置遠離房間。
“金珠,你跟沈峯他們是不是說好了什麽?他們到處找你已經找到我這裏來了,好像有什麽急事,他們一說找不到你,我就趕緊過來了。”顧錦上上下下還擺着她左轉右轉看了看。
金珠一愣,急忙把手機掏了出來立刻打了過去,沈峯接的很快:“金珠!我的天你終于打過來了!”
聽這語氣不對,金珠看了一眼顧錦,顧錦了然,拿着自己的車鑰匙晃了晃,金珠點點頭,拿了自己的家門鑰匙,随便勾了雙鞋還來不及穿好就走了出去。
“快說,我出來了。”金珠邊回應着,邊小聲關上門,二話不說拿着鑰匙就把門反鎖上了。
顧錦看她這一頓操作,心裏也明了了點東西,不過還是有些驚訝,金珠居然會做到這份上。
“公司裏的輻射珠寶又多了兩盒,現在解約的合同已經根據老闆的吩咐全都簽了,東西剛被拿走,現在有幾家珠寶公司,已經開始打壓我們了。”沈峯深呼吸着冷靜了一下,繼續說着。
聽到輻射珠寶又多了兩盒,就想起來了輻射珠寶本就被遲傳野送去檢測了,如今又來兩盒,這分明就是公司裏有内應,甚至還是可以讓每個人都相信的内應。
“又多了兩盒是怎麽回事?”金珠跟顧錦坐着電梯到了停車場,爬上車後還沒能扣上安全帶,金珠的眼神往後視鏡一飄,就看到熟悉的身影,那身影朝她揮了揮手。
她神色一沉,聽着沈峯的回答,一把摁住了顧錦要挂檔的手,手心有些發冷。
“應該是今天下午放進來的,監控被人從外面黑了十分鍾,沒能知道是誰有進出,而且不是隻黑幾個,是全公司的監控都被黑了,那時候我們都不在公司”
金珠擡了手,把安全帶扣上,看着後視鏡裏的身影:“你們先别着急,把東西送去檢測,你們現在安保的問題太大,我馬上調人過去,你十分鍾後下去接人,我到了馬上給你們安排位置。”
說完話就挂了電話,罵了一句:“陰魂不散!”
“什麽.什麽陰魂不散你别吓我你看到什麽了?”顧錦抓方向盤的手差點抖成篩子。
金珠閉着眼仰頭,摁着太陽穴歎了一口氣:“沒什麽,剛剛羅薇在後面。”
說完話,就給謝天德發了調動安保人員的消息。
“.媽的,你怎麽不早說,我一油門過去就能給她撞死。”顧錦咬着牙,就好像遇上了仇人一樣,話語裏全是沉重的怒火。
金珠一巴掌拍在她大腿上:“說話小心點,剛剛羅薇在,萬一在你車上給你按個錄音的玩意兒你怎麽辦?”
顧錦不屑地笑了笑,綠燈一亮,毫不猶豫踩了油門沖出去。
金珠歪着腦袋:“現在怕了?”
“我才不怕,又不是公衆人物,我就是個階層人員,賺賺錢罷了,在乎這個幹嘛?而且她做的事情要是說不出,估計大家能讓我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