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命人查過了,這男人是跟着商隊過來南疆的,可是,看他這樣,絕對不是簡單的商人。
命人繼續查下去,竟是查不出。
可見是刻意隐藏了身份。
能隐藏得這麽好的,可見不是一般人。
他這麽千方百計的接近宮傾顔是爲何?
夏笙涼眉頭沉冷,眸光仿若兩道冰柱子似的盯着男人離開了,這才往宅子這邊走。
皇姐說讓他晚上過來,他看了看天色,夕陽都西下了,應該也算是晚上了吧。
皇姐又沒具體說什麽時辰。
踏着冬日的暖陽,自欺欺人已經是晚上的夏笙涼,很有理由的踏進了宅子。
管家看見殿下來了,立馬恭敬的迎了上來,客氣的道,“娘娘在裏頭等着殿下呢,殿下請跟小的這邊走。”
夏笙涼微微颔了颔首。
管家便帶路,領着夏笙涼兜兜轉轉了幾處回廊,到了一處廂房。
夏笙涼走了進去,卻不見夏笙暖。
以爲皇姐走開了,于是也不急,便站在窗前,看着窗外黃葉飛舞,落花凋零,殘陽如血。
一襲冰藍錦袍,挺直的背影站在那裏,莫名蕭索。
人站在窗前花正落下,雨後春深橋上攜手,秋意樓頭琵琶獨老。
宮傾顔踏進來便看見了這麽一幅景象。
心頭像是突然被一座石山壓下,呼吸一滞,雙腳釘在原地,竟是動不了半分。
不是說皇嫂找她嗎,怎麽是他在這裏?
怎麽……
她呆愣愣看着,眼眶一紅,雙眸一下子氤氲了起來。
夏笙涼感覺到了氣息,猛的轉眸,四目相對。
怔忪的宮傾顔立馬移開了眸光,轉身要走。
她不想看見他生氣的臉,那樣,她會難過得想死的。
她情願不見,自欺欺人,還能留着一絲幻想回西涼。
“宮,傾,顔!”
夏笙涼蓦的出了聲,嗓音裹挾着濃濃的怒意。
她就這麽不待見他?!
宮傾顔腳步一頓,被這沉冷的嗓音砸得整個人如墜冰窖。
腳下萬丈深淵拽着她不停下墜不停下墜……
眼淚噴湧而出。
她擡手抹了一把,擡腳飛快的跑了。
隻不過,還沒跑兩步,一股力道揪住了她的手腕,猛的一個用力。
她被拽得身子一晃,還沒反應過來呢,整個人便被困在了牆壁和他的臂彎之間。
男子比她高出一個頭不止,整個散發着沉沉的陰冷之意,把她困在方寸之間,一股子極大的侵略氣息鋪天蓋地而來,能将人湮沒。
宮傾顔整個怔忪住了,有點被吓到似的,呆愣愣的看着他。
眼眶還紅腫得像隻兔子似的,吧嗒吧嗒的淚珠清涼的不停淌過了臉頰。
夏笙涼一股子怒意,恨不得将她的手腕捏碎。
可是,觸目看見她紅腫的眼睛和晶瑩的淚珠,心頭竟是急疾的一痛,又痛又怒又氣。
氣過了頭。
一向矜貴有禮,絕不越軌半步的他,竟是手一擡,直接掐住了她的小下巴,嗓音沉得像冰,“宮傾顔,水性楊花,見異思遷,始亂終棄,不是很開心麽,你哭什麽?”
他的力度不自覺的有點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