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笙暖盯着地上的宮銘,蹙眉沉思,腦子飛轉。
她是給宮銘下了毒沒錯,可是,那不是緻命的毒,不過就是拉拉肚子。而已。
而且,想着是太皇太後的生辰,不想惹事,她都沒有下重手。
最多拉一下就沒事。
那麽一點毒,無論如何死不了人。
可是,人突然之間就死在了這裏,看唇色,确實是中毒無疑。
她會用毒,衆人皆知。
而且,之前宮銘追着她跑的時候,她頓住腳步跟他交談的時候,很多人都看見了。
良妃和她的丫鬟在那邊彈琴,雪貴妃攙扶着太皇太後還有一衆随從,還有一些走過路過的侍衛。
可以說,這些都是她“毒害”宮銘的目擊證人。
所以,太皇太後就是仗着痛心把她打死了,也斷不會有人敢說什麽。
這坑挖得又快又急又狠,竟是鐵了心要埋她的。
躺在這裏的不是什麽阿貓阿狗,是西王世子爺,皇上與這些王爺原本就是處于水深火熱之中,如果不能證明宮銘的死與自己無關,皇上就算要保自己,也必将會跟四位王爺引起極大的沖突。
爲了一個小妃子,讓自己明目張膽的跟四位王爺處于對立面,這不是一個君王所爲,一衆百官大臣也不會答應。
連西王世子都敢下手……
如果這隻是一個要将自己置于死地的局,幕後之人可真是費了極大的心思,有着滔天的膽量。
宮傾顔也看着地下的宮銘,發紫到極緻的唇色讓人頭皮發麻。
她不相信夏笙暖會下毒毒死人,可是,這人一看就是中毒死的,太皇太後又一口咬定親眼所見,就連她不太聰明的人,此刻都覺得事情無比的棘手。
就算皇兄再寵愛皇嫂,可是,死的是西王世子啊,不是别人,皇兄不但要給西王爺一個交待,其他王爺一個交待,甚至要給百官大臣和天下人一個交待。
這可怎麽是好?
宮傾顔着急的看向自家母後。
可是,太後看着地上的宮銘,也是一臉凝重。
她能做的,就是将夏笙暖保到皇帝到來,皇帝到來後,這丫頭要如何脫困,能不能脫困,她沒有任何把握。
畢竟,躺在這地上的人,不是一般人,身份太敏感了。
一衆妃嫔也全都聚集了過來。
良妃神色頗爲着急,雪貴妃面上也是一臉擔憂的樣子,其他妃嫔神色各異,俱是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笙貴妃娘娘要是不能自證清白,怕是皇上都保不下了。
黑壓壓一大殿的人,可是,此刻沒有一個人敢說話,甚至連呼吸都不敢大聲。
滿室寂靜得駭人,氣氛沉重得讓人呼吸艱難。
夏笙暖腦子飛速飛轉,想回林中看看。
可是此刻,料定太皇太後不會讓自己出去,盯着宮銘的屍首,忽然一踏步上前,蹲下來,就要驗宮銘的屍體。
太皇太後看她竟然還敢動手腳,氣得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滿頭珠翠亂飛,厲聲冷吼道,“住手,你還想幹什麽?!”
夏笙暖沒有理她,“嘶——”的一聲,就撕掉了宮銘心口前的衣裳。
那顔色讓她眉頭一蹙。
“竟敢如此亵渎死者!來人啊,将她打死,即時打死!
如此黑心腸的賤蹄子如何能留,皇上問起,哀家自有交待,給哀家動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