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心想着借此宴席立功的雪貴妃,此刻坐在那裏,一張豔色無比的俏臉好像被人打了八百個耳光一般,火辣辣,僵滞得像一根過期的熱狗。
皇上贊美長甯宮那女人的話,就像針紮一般紮在她的身上,心腔蓄着一股焰火,肺腑劇烈翻騰着,喉間腥甜陣陣。
捂着手帕壓着嗓子咳咳了幾聲,眼眶紅紅,我見猶憐的看向皇上。
可是,皇上隻微俯着身,跟那女人在咬耳朵,壓根沒有看她一眼。
自從有了長甯宮這女人,皇上的眼裏,好像就再也沒有過自己了。
皇上這是,全都不記得當初的恩情了麽?
雪貴妃看向夏笙暖,心裏突然湧現出了一個駭人的念頭,一雙眸子驟然閃過了陰鸷的光。
如果沒有了這個女人,她和皇上,一定能回到最初。
如果沒有這個女人,她一定還是皇上心頭最重要的人。
雙手緊緊揪着手帕,指關節都根根泛了白。
沈光耀也看着上頭的夏笙暖,眸光微凝。
都說整個後宮雪如最得寵,此刻看着,分明是這個笙貴妃娘娘得寵。
一個南疆和親過來的小公主,沒有母族,沒有助力,皇上爲何願意寵着她?
難道就是因爲她天資聰明?
後宮與前朝,有着錯綜複雜的關系,單憑一個天資聰明,怕是不能長久吧。
宮傾顔看夏笙暖立了功比自己立了功還開心,笑眯眯的道,“母後你看,我就說皇嫂有辦法的。”
“是啊,這丫頭一向辦法多。”太後難得贊了一句。
一旁的太皇太後聽見了,微微的不悅,“皇嫂?不過是一個貴妃,如何當得上皇嫂二字,公主這是去名劍山莊學武,把宮中的規矩禮儀都忘了?”
宮傾顔一聽,心内翻了個大白眼。
腦子一轉,看向太皇太後,一本正經又客氣的解釋道,“皇祖母,您理解錯孫女的意思了,孫女說的皇嫂并不是真正的皇嫂。
黃是黃色的黃,騷是騷動的騷,笙貴妃平時愛穿淡黃色衣裳,打扮得花枝招展,又黃又騷,是以,孫女喜歡叫她‘黃騷’。
整個後宮,沒有人比她更騷了,隻有她能當得起“黃騷”兩字!”
太皇太後:“……”
太後:“……”
一口茶差點沒噴出來。
顔兒什麽時候學得這麽會一本正經的胡謅了?
喝了一口茶,壓下了心頭的湧動,一本正經的道,“笙貴妃确實又黃又騷,不過今日,她倒是穿了紫色,該叫她紫騷。”
“母後,你怎麽亂給人取名呢,兒臣還是喜歡叫她黃騷。”
“太皇太後不是容易聽錯麽,你還是改了吧。”
“太皇太後又不老,耳聰目明着呢,怎麽會總聽錯,母後放心吧。”
“你這丫頭!”
母女倆一人一句,說得一旁的太皇太後臉色發僵,偏不能再說什麽。
隻能闆着臉盯了那邊的夏笙暖一眼。
倒是個能耐的,不但把皇帝勾得沒了魂兒,連帶把太後和公主的魂兒都勾沒了。
夏笙暖感覺到了太皇太後不善的眸光,一臉無辜的看了過來,眨了眨大眼睛,十分之可愛。
太皇太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