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聽着她的微咳,眉頭幾不可見的微蹙了一下。
“咳嗽還不見好?”
雪貴妃聽罷,不以爲意的淺淺一笑,“有勞皇上關心,老頑疾了,哪能說好就好。”
皇帝的眉頭再次蹙了蹙,“朕命人将陳太醫從行宮調了回來,好好配合陳太醫治療,回宮了也不能松懈。”
雪貴妃聽得皇帝話裏話外都是滿滿的關心,剛剛那一點僵滞和狐疑早已煙消雲散。
淺淺絕美的一笑,驕矜之中帶着點羞澀的應了,“臣妾知道。”
一來一往,一問一答,兩人之間好像有着别人高不可攀的熟稔,羨煞旁人。
“嗯,朕還有事。”
皇帝高冷的說罷,站了起來。
“臣妾恭送皇上。”
雪貴妃軟軟的一句,行禮優雅的恭送。
一衆妃嫔跟着行禮恭送,對雪貴妃那叫一個豔羨。
皇上果然是專程過來關心貴妃娘娘的,貴妃娘娘小小咳嗽一聲,皇上就擔心的問了許多,還體貼的将陳太醫從行宮調了回來,這份尊貴與榮耀,果然是隻有貴妃娘娘才有。
畢竟就算她們病倒在床,也不見得皇上會過問一聲啊。
羨慕,不過卻沒有太多的妒忌。
就像一個時常考零分的孩子,不會去妒忌一個時常考一百分的孩子,因爲差距太大。
同是妃,可是人家可是貴妃,多了一個“貴”字,便拉開了天塹的鴻溝。
雪貴妃當然知道自己的這份與衆不同的,所以也從來沒有将一衆妃嫔放在眼裏。
一衆莺莺燕燕心思各異的以一個最絕美的姿态垂眸恭送皇帝。
隻有夏笙暖在後頭,如一條竹竿似的杵立在那裏,微微仰着頭顱,站得筆直,沒有半分卑躬屈膝的姿态,效果拔群。
宮非寒走出了大殿,發現某個女人沒有跟上來,頓住腳步,微微轉頭。
一衆女人雖然微微垂眸行禮,可是,眼角餘光還是緊緊的鎖住那明黃的身影的,此刻看見皇帝頓住了腳步,立馬心尖一顫。
齊刷刷的全都擺出了最好看的姿态,臉頰微擡起最優美的弧度,期待着被皇帝一眼看中,成爲後宮中最受寵的人兒。
然……
理想是豐A滿的,現實是骨感的。
皇帝并沒有看向最優雅的她們,而是看向了人群最後面的那根竹竿。
好看的眉頭微蹙。
這女人,在一衆胭脂俗粉之中很快樂是不是,專程來接她,她也不知跟着走。
剛剛眼眶紅紅的,又是做什麽。
等禮部拟了旨,昭告天下,她就不需要專程過來給誰請安了。
雖然不悅,可是想着剛剛她怕是遭人排擠受了委屈,嗓音不自覺就軟了,低沉磁性,帶着幾分寵溺,“夏笙暖,你過來。”
夏笙暖正想着狗皇帝剛剛跟雪貴妃的對話。
說兩人很熟稔很恩愛吧,好像又不見得,可是,不熟稔不恩愛,狗男人又好像極其關心人家的樣子。
除了雪貴妃,她可沒見過他如此關心過哪個妃嫔。
想不通,大拇指不自覺伸進嘴巴裏咬了咬,一時沒有注意到皇帝叫她。
宮非寒看見她站在那裏雲遊天外,把他的話當耳邊風,還咬手指,眉骨一跳,眉頭頓時擰成了一道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