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料不到,董藍竟有這麽神奇的覺醒天賦。
甚至讓所有人都看不懂的覺醒天賦。
畢竟,剛才那一幕實在太過震撼了,每個人看着董藍都有點像是看外星人似的,眼神不自禁的便帶着幾分敬畏。
詭異時代,哪怕你是個名不經傳,之前沒有一點存在感的小丫頭,當你展現出恐怖的實力之後,立刻就能爲自己赢得尊重。
那兩名重火力隊員如此,左無疆等人同樣如此。
童肥肥之前去過幾次行動局,跟董藍董青見過一兩次,知道這丫頭是當初江躍救出來的一個受害者。
之前隻是送到行動局接受特訓,萬萬想不到,一段時間過去,這丫頭竟然脫胎換骨,強到這種程度。
童肥肥深吸一口氣,笑道:“董藍對吧,你是來支援躍哥的吧?”
董藍臉色微微一紅,大概也沒能從剛才的遭遇中完全緩過神來,再加上她很少在這麽多人面前表現自己,多少還是有些不适應,有些害羞。
不過童肥肥好歹是見過的人。
董藍心思細膩,也知道童肥肥是江躍的好兄弟。
“你是童迪哥哥。”董藍聲音輕得跟蚊子似的。
“哈哈,是我,是我。沒想到你還記得我。快上來,現在樓上打得一片混亂,我們得去幫忙。”
“嗯!”董藍一聽上面打得很激烈,立刻就充滿擔心。
江躍哥哥實力當然是很厲害很厲害的,可怪物這麽多,不知道商場裏到底來了多少怪物。
萬一江躍哥哥被怪物們圍攻,一個人到底是孤掌難鳴的。
董藍現在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趕緊到江躍哥哥身邊,和他并肩作戰!決不能讓江躍哥哥一個人冒險。
樓上的毒蟲護法,此刻已經跟那幾頭蜘蛛杠上了。
不過,他顯然是有點低估了這些蜘蛛的戰鬥力。倒不是說毒蟲護法沒有辦法操控這些蜘蛛。
而是這六頭蜘蛛戰力強橫,跟一般的毒蟲比,個頭大,戰力強橫而且特别喜歡貼身肉搏。
肉搏從來就不是毒蟲護法的強項,因此他被六頭蜘蛛圍着群毆,一時間各種操控手段根本無法順暢地施展出來。
他的一些手段,或許可以在短時間内對一兩頭變異蜘蛛實施操控術,但代價很可能是被其他變異蜘蛛近身擊中。
這可不是毒蟲護法願意承受的代價。
“該死的,這些鬼東西到底是怎麽進化的,竟還懂得戰術配合?要是一次對付一頭兩頭,我分分鍾就能收服它們!架不住六頭一起,還特麽特别懂配合。這下丢臉丢大發了……”
毒蟲護法心頭暗暗叫苦,知道自己這次海口誇早了。
之前跟江躍拍胸脯保證,一定有辦法收服這些變異蜘蛛的。
話說得那麽死,現在就算想求救,一時間也有些不好意思開口。
之前他還擔心,那些透明的幽影不要趁機對他發難。
此時此刻,毒蟲護法倒是希望,那些鬼東西能對他發起攻擊,這樣的話,江躍就可以名正言順介入。
不過,毒蟲護法憑借背上的翅膀,一直在屋内四處盤旋,與這些蜘蛛周旋。
因此他的視角非常好,可以清晰觀察到樓下的各種情形。
剛才樓下發生的一切,他自然也看在眼裏。
之前一直跟左無疆童肥肥他們對峙的那頭變異怪物,竟然被進來馳援的幾人輕松幹掉。
樓下兩批人已經成功會師,準備馳援樓上。
這讓毒蟲護法心中一喜。
可就在這時,一根圓柱後陡然飄出一道幽影,陡然射出一道詭異藍光,快如閃電一般射向毒蟲護法的翅膀。
毒蟲護法能夠在空中自由盤旋,靠的就是這對翅膀。
要是被藍光擊中,這對翅膀就算不廢掉,那也肯定會大受影響。
可等他反應過來,顯然已經來不及。
藍光已經射至他的身前。
毒蟲護法心頭一陣哀嚎,以爲這次完蛋了。
可下一刻,那藍光竟好似被一道神奇的光環給擋在了外頭,兩道力量一撞,竟是迅速抵消了。
毒蟲護法大吃一驚,他當然知道自己有多少盡量。剛才那一下防禦,絕不是他本身擁有的力量。
難道又是剛才樓下那個小姑娘遠程幫忙?
毒蟲護法忍不住朝樓下瞥一眼,發現小姑娘才剛朝二樓走去,而且眼神也并沒有看向他,而是四處搜尋着江躍的身影。
那麽,這顯然不是剛才那小姑娘出手幫忙。
雖然剛才抵擋那幽影藍光的光環,跟那小姑娘之前全身出現的光球有些相似,但終究形态上是不一樣的。
那麽……
毒蟲正思忖間,江躍卻喝道:“别愣着了,是我在你身上加持了幾道防禦。你專心對付這些蜘蛛,别管那些幽影。”
“還有,你那麽怕那些蜘蛛幹嘛?我給你的防禦,就算被那蜘蛛抓到幾下,刺上幾下,也絕不至于受傷。”
之前江躍不敢把話說絕,那是因爲不确定精英版百邪不侵光環是否能抵消那幽影藍光的攻擊。
眼下見百邪不侵光環的防禦湊效,自然也就不再擔心什麽。
毒蟲聞言,頓時精神大振。
江先生加持的防禦能力,那還有假?
之前他是不想跟變異蜘蛛正面硬剛,是因爲那些蜘蛛的觸角太過鋒銳,殺傷力恐怖,他的肉身防禦不是強項,扛不住這種攻擊。
可眼下江躍明确告訴他,加持的防禦,足以扛那麽幾下。
這等于是給毒蟲護法吃了顆定心丸。
這段時間,江躍救了他兩次,把冰海大佬和石人這些強人都打敗了,他對江躍的能力是無條件信任的。
這種情況下,毒蟲還擔心什麽?
他之所以不敢盡全力操控那些蜘蛛,主要不就是擔心扛不住蜘蛛的觸角攻擊。
如果舍得扛那麽幾下,他的操控手法就可以穩穩施展。
而且成功率絕對不會低。
而就在這時,樓下那些人已經會師,兩名重火力隊員甚至已經找到了射擊位置,開始瞄準那些到處竄來竄去的變異蜘蛛。
毒蟲護法連忙叫道:“别開火,别開火!這些蜘蛛是我的,誰都别跟我搶!”
那兩名重火力隊員聽到毒蟲護法的叫嚷,都是一愣,不解地朝童肥肥望去,露出詢問之色。
童肥肥尴尬地笑了笑:“這位是躍哥的死忠。算了,你們二位跟老左在二樓掠陣,防止有别的怪物從一樓侵入。我跟董藍去支援躍哥。”
說着,童肥肥轉頭對鍾樂怡道:“小鍾,你也在樓下?”
鍾樂怡翻個白眼:“就你講義氣是不是?”
童肥肥嘿嘿一笑,抓了抓腦袋,正要說什麽。
董藍忽然道:“你們都在樓下,我一個人上去。”
“那怎麽行?”童肥肥忙道。
“行的,就這麽定了。那些幽影行動詭異,你們不擅長對付這種怪物的。上去反而可能影響江躍哥哥。”董藍并沒有那麽多彎彎道道的小心思,想到什麽,便直說了。
可這大實話,卻讓童肥肥等人鬧了個大紅臉。他們其實也知道,小丫頭說的一點都沒錯。
這會兒他們上去,幽影也好,變異蜘蛛也好,他們都找不到太好的辦法去對付。
童肥肥的精神念力倒是可以操控這些邪祟怪物,可他救治了幾個隊員後,精神力也遠不在巅峰狀态。
而且念力操控對這些邪祟怪物的操控度到底如何,他心裏也沒底。
倒是左無疆非常理智:“小童,小鍾,我覺得董藍說的有道理。樓上是高端局,以我們的實力根本參與不進去。強行介入,既有可能是添亂。還不如在下面把好關,别讓下面的怪物侵入。”
小鍾卻道:“可上面那些怪物,分明是從上面突破的。樓頂方面一定是淪陷了。一定會有更多怪物從樓上湧入的。”
童肥肥點點頭:“那我們繞一下路,從别的地方上樓?守住樓頂?”
左無疆卻搖頭道:“如果需要的話,江先生一定會招呼我們去樓上守着。他沒有開口,一定有他的道理。我覺得,我們還是在這裏守着,随時候命比較妥當一些。”
“再說了,真要有更多邪祟怪物加入,我們也随時可以從這裏加入戰團的。”左無疆又補充了一句。
而他們說話間,董藍已經邁開長腿,朝樓上飛馳而去。
十二三歲的姑娘,個頭其實已經跟成年人差不了太多了,董藍本身又是高挑身材,兩條長腿猶如小鹿一般蹦跳,讓童肥肥和鍾樂怡等人看着都覺得汗顔。
董藍的背影,竟是那樣決絕,那樣孤勇,一往無前,無所畏懼。
這跟之前他們看到的那個羞答答的小姑娘,真是全然不是一回事。
鍾樂怡似乎想到了什麽,無奈地搖了搖頭。這該死的女人緣,恐怕也隻有江躍了吧。
不管年紀大小,似乎總有姑娘家對他傾心,爲他着迷,爲他赴湯蹈火。
李玥是這樣,韓晶晶是這樣,林一菲那種妖女還是這樣,如今這個小丫頭,顯然也是這麽回事。
樓上,江躍一直與那些幽影對峙,并沒有發起任何一波進攻。
而那些幽影在攻擊過一次毒蟲護法後,也不再對毒蟲護法發起攻擊,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了江躍身上。
雙方一直處于一種默契的對峙狀态,江躍沒有貿然進攻,這些幽影也同樣沒有急着對江躍發起攻擊。
雙方似乎都想通過這種對峙試探對手,摸清對方的底細。
這個時候,董藍卻咚咚咚跑了上來。
一下子讓局面變得有些詭異起來。
那些幽影注意力一下子就盯在了董藍身上。
“江躍哥哥!”董藍看到江躍面色發白,看上去有些虛弱的樣子,心頭一陣抽痛,眼睛一紅,眼淚珠子差點就掉了下來。
“董藍,這裏危險,快下去。去給外面的人掠陣!外圍陣線被突破,我們都要完蛋!”
要是在平時,董藍一定聽江躍的話,毫不猶豫去執行。可這一次,她卻異常固執地搖了搖頭。
“江躍哥哥,你受傷了嗎?我……我給你治療!”
“小心!”江躍忽然驚叫一聲。
那些幽影竟無比默契,齊刷刷的,同時噴吐出詭異的藍光,猶如道道激光在虛空中不斷激射。
不但是攻擊江躍,也将董藍納入攻擊範圍之内。
江躍此刻跟董藍還相距十幾米遠,一時間根本來不及救援。
可就在他百邪不侵光環自動感應,彈射出防禦光環的同時,董藍身上那聖潔惡光球竟同時激蕩開來,同樣形成一道聖潔的防禦,将那藍光輕松擋住。
百邪不侵光環的防禦壁,在藍光的攻擊下,都出現了一道道波紋湧動,承受着極大的壓力。
可董藍的防禦光球,竟似比百邪不侵光環的防禦壁還要穩固許多,竟是波瀾不驚,似乎沒有任何蕩漾的樣子。
這一幕,江躍看得是目瞪口呆。
便是那幾頭幽影,也是完全無法接受。
它們連續吐息,不斷噴射藍光,仿佛要将體内的潛力一股腦兒全都激發出來。
可無論藍光攻擊有多激烈頻繁,竟還是無法穿透分毫。
反而是董藍眼眸中隐隐閃現出一絲怒意。
随着她那道怒意的噴發,光球表層竟反射出好幾道聖潔的光束,反向朝那些幽影激射回去。
之前江躍的風刃攻擊,這些幽影不躲不閃,任由攻擊。
可面對董藍的反擊,這些幽影仿佛遇到了克星似的,竟出現了明顯的恐懼情緒,頓時化爲道道殘影,四處躲避這光束的攻擊。
好在董藍的攻擊似乎并沒有那麽娴熟,一擊不成,也沒有繼續追擊,反而是小跑向江躍那邊,一臉關切,擡手就準備給江躍施展救治技能。
“慢!”江躍連忙制止董藍的沖動。
“那些怪物還沒消滅,留着點力氣。”江躍可不希望董藍救治的過程中發現他實力并未損耗,也沒有真的受傷。
這一出戲,還得繼續演下去。
最重要的是,江躍隐隐察覺到,商場内,似乎又加入了新的成員,一股之前從未有過的危機感,隐隐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