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寂寞了幾千年的老家夥啊。
尤其是在韓晶晶這種青春美少女面前,這種寂寞更加容易觸景傷懷。
該不會,這幾千歲的老家夥,居然吃這小靈種的醋?
寵物是肯定不能養的。
九号别墅這地方,一般的寵物養進來,江躍怕它活不過三天。
貓七老兄雖然無聊,但到底也是一個擁有幾千年意識的老家夥,别看它現在是貓型浮雕,卻不見得就喜歡貓貓狗狗。
更關鍵的是,現在有這小靈種在家,普通的寵物哪還有生存空間?
還是别禍害無辜小動物了。
甚至,江躍對這小靈種是否養在家裏,目前還抱着疑問态度。
以江躍觀察,這貨絕不是省油的燈。
今天它能吃掉那些殘符,誰知道它明天又逮住什麽就啃?
江躍家裏如今也收集了不少好東西,不可能天天随身攜帶,這要是哪天這個吃貨胃口大開,把他那些好東西給吃掉了,到時候找誰說理去?
總不能真的活活打死吧?
要不,幹脆送給韓晶晶得了?
要禍害也去八号别墅禍害白老爺子去?
小東西顯然沒想到江躍打着什麽主意,還抱着江躍的腳跟在那賣萌,時不時探出小腦袋跟韓晶晶龇牙咧嘴扮鬼臉。
這貨确實是個成了精的,号準了韓晶晶的脈,知道怎麽逗韓晶晶開心。
江躍怎麽看這貨都覺得不順眼,飛起就是一腳。
小東西頓時跟皮球似的飛了起來。
乓!
這貨跟隻皮球似的,在客廳裏彈了好幾下,灰頭土臉地從沙發底下鑽了出來,一臉小可憐的無辜狀。
韓晶晶頓時心疼得不行:“江躍,好端端踢人家幹嘛?這麽萌的小可愛,你忍心下腳嘛?”
江躍扶額:“晶晶,既然你這麽喜歡,送你了。”
“真的嗎?”韓晶晶心疼地将小東西從沙發底下捧起來,抱在懷裏,臉蛋貼着小家夥毛茸茸的小腦袋上,一臉呵護疼愛。
“真的。”江躍看着這貨一臉享受地拱着韓晶晶的胸口,當場又是一陣無語。
韓晶晶欣喜不已,白嫩的手掌在小東西身上輕拂着,一看就是熟練的撸貓手和鏟屎官。
“江躍,要不咱倆一起養吧?你看這小東西多招人喜歡啊。要不,咱給它取個名?你說叫個什麽名字好?”
江躍哪有這個閑心,擺擺手:“你看着取吧。晶晶,我可提醒你,别被這貨的外表迷惑。這狗東西,心思多着呢。”
“真難聽,什麽叫狗東西……本小姐正式宣布,這小東西今後就叫團子!”
團子?
這是象形取名法?
這小東西圓嘟嘟的,倒真有點像一隻團子。
“團子,來,給姐姐笑一個!”韓晶晶對這個名字很滿意,努力做出親善狀。
小東西腦袋一歪,似乎對這個名字不是很冒險,一臉的嫌棄情緒。
韓晶晶倒也有耐心:“不喜歡這個名字麽?那姐姐給你換一個?”
“要不叫豆包?奶茶?”
韓晶晶一口氣說了七八個名字,小家夥腦袋左偏右偏,看上去就沒有一個是它滿意的。
江躍本來不想摻和這個事,見這貨在韓晶晶面前居然還學會端着擺譜了,忍不住道:“晶晶,你也真是閑的。叫我說,那些名字它都不配。它要是公的,就叫渣男;要是母的,取名綠茶。”
韓晶晶目瞪口呆:“這也太難聽了吧?不行,不行。江躍,我終于發現你的一個大缺點了。你好像對小動物缺少一丢丢愛心噢?”
江躍欲哭無淚。
按說韓晶晶也不是那種傻白甜,不管是校園裏還是社會上海王的那一套,韓晶晶完全免疫。
可同樣的套路,換上這個看上去人畜無害的小東西,韓晶晶就跟換了個人似的,徹底沒了免疫力。
當然,這也不怪韓晶晶。
要不是第一次在交易會的時候,江躍就充分見識了這貨的尿性,他估計也會被這家夥的演技騙倒。
韓晶晶見江躍苦笑不語,又苦口婆心道:“沒關系啦,養小動物都需要一個過程。有些人一開始也是抗拒的,時間久了,你就會發現它們的可愛之處,慢慢培養出感情來,也就喜歡上啦。”
“晶晶,我記得你爸是排家族老二,前面還有個哥哥的吧?”
“對啊?然後呢?”韓晶晶一臉懵,好端端話題怎麽跑得這麽天馬行空?
“恭喜你啊,你又多了一個大爺。”
江躍瞪了那小家夥一眼,沒好氣地道。
韓晶晶半天才明白啥意思,倒也不生氣,笑嘻嘻撫摸着小東西毛茸茸的背:“團子别怕,姐姐罩你。你告訴姐姐,是不是哪裏得罪哥哥了?”
小東西撇撇嘴,一臉無辜狀,小眼神幽幽怨怨,仿佛有天大委屈似的。
“好了,姐先帶你回家洗個澡,咱們明天再來找江躍哥哥。”
這時候天色也不早了,兩人關系雖然純潔,韓晶晶卻也不好意思在九号别墅留宿,主動向江躍提出告辭。
江躍其實也不至于真生氣,見韓晶晶要回去,站起身陪她出門,一直送進了八号别墅。
回到九号别墅後,江躍就坐下,就聽到貓七哀怨的一聲歎息。
“七兄,你别再歎氣了,我感覺整個屋子都是老陳醋的味兒了。”江躍笑呵呵道。
“哼哼,你小子說啥屁話呢?我老人家怎麽一個字都聽不懂?”貓七傲嬌地不予承認。
“别告訴我,你老人家不是吃那小東西的醋哦?”
“怎麽可能?我老人家活了幾千歲,什麽陣仗沒見過?我會吃醋?”
“那是我誤會了?”
“這還用說嗎?不過話說回來,那個小東西,是挺嚣張啊,沒規沒矩的,到了咱的山頭,也不知道先拜個山頭,也不講究個長幼尊卑?”
聽這口氣,還是有些吃味啊。
“是沒規矩,所以我才把它送人了。”
貓七卻道:“你少來,送給那個小妞,還不是東屋送西屋,跟沒送有多大區别?”
“那不一樣啊。送人了,你是主,它是客。它真來這裏,也不能喧賓奪主,對吧?”
貓七不悅道:“是要管管,這九号别墅可是有很多機關的,這小家夥到處亂竄,好幾次我都有點忍不了。”
終于說出實話了麽?
見江躍的笑容有些詭異,貓七忙找補道:“我不是那個意思啊,正如我先前所說,我這種活了幾千歲的老人家,怎麽可能跟一個小東西一般見識。我就是覺得,到了九号别墅,就得守九号别墅的規矩。”
“沒毛病,我絕對支持七兄你的觀點。沒有規矩不成方圓。這小東西在我地下室,可沒少搗亂,着實被我胖揍了一頓。”
“還是揍得不夠結實。”貓七語氣透着遺憾,“你看它上來之後有半點挨揍的覺悟麽?撩妹比你還娴熟。也就是年紀小,道行低,沒法化形,要真哪天化形人類,那漂亮小妞就沒你啥事了。”
“七兄,我怎麽覺得這才是你憤憤不平的原因啊。”江躍忽然悠悠道。
“怎麽可能?你這是對一個善良正直的前輩惡意的中傷!”
“好了好了,七兄不要激動,幾千歲的老人家了,穩重一點。”
“我……”貓七一時竟有些無語。
“算了,七兄,咱也别鬥嘴皮子了,犯不着爲那小東西傷了咱們老哥倆的友誼小船。”
“你還記得咱們的友誼小船啊,我以爲你已經不怕翻船了呢。”貓七哼哼唧唧道。
“那不能夠啊。爲了七兄的自由解放,我責無旁貸。什麽都能忘,這個絕不能忘!”
“你小子也别光賣嘴,别怪我老人家沒提醒你。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些盯着九号别墅的人,最近可能會有新的動靜。”
“七兄,你怕麽?”
“我怕什麽?我就是一頭可憐的浮雕而已……誰來我還不是一頭浮雕啊。說不定換幾張年輕漂亮的面孔進來,我老人家還不用那麽寂寞如雪呢……”
“七兄這還是怪我啊。”江躍笑嘻嘻道。
“哼哼。”
“七兄,再漂亮的面孔住進來,你不還是一尊浮雕嘛!難道你還能化形不成?”
“漂亮的臉蛋誰看着會嫌棄啊?你沒看那小東西,看到你那個漂亮小妞,都恨不得拱到人胸口裏去。”
說來說去,貓七前輩還是不小心暴露心思了。
“七兄,善良正直如你,剛才那些話我允許你重新組織一下語言。”
“咳咳,你也看出來了,我老人家最讨厭那種賣萌裝傻占女孩子便宜的臭流氓了。”
如果那個賣萌裝傻的是你的話,那就是另外一個故事了吧?
江躍這句話,默默留在心裏,沒有說出來。
“總之呢,來你家的幾個小姑娘,本前輩看着都挺順眼的。我老人家不忍心看着那小東西總占人便宜,這也是一個正直善良的前輩最基本的操守,你懂的吧?”
“七兄勿慮,改天它再來時,我再胖揍一頓,給你出出氣。這種無法無天的小東西,就該多揍,才能立得起規矩。”
“支持,棍棒底下出孝子,是得揍。”貓七難得如此毫無保留地贊同江躍。
“不過,你小子是哪裏弄來這麽頭小靈種的?這貨看着應該靈歲不大,倒是有點本事。”
“本事?怎麽說?”
江躍目前還沒見過這貨正兒八經的本事。
要說他見到的,都是一些不太正經的本事。
比如說噴子,撩妹,戲精附體,吃貨……
“小子,你是九号别墅的主人,你請來的每一個人,本前輩都是一一認證過,給予通行,九号别墅的機關不至于針對他們。可這小家夥,它一冒頭我就看着不太順眼,所以一直沒給它認證。可這小家夥,居然可以自由穿梭各種機關之間,能巧妙地避開所有危險區域。而且有些禁制,它居然不怕。它本身的靈種讓它面對一些靈力機關時,完全可以不觸動,而且還能如魚得水……這個狗東西,不懂事是真不懂事,本事倒也真有幾分本事。”
這番話信息量略大,江躍一時間還沒法完全消化。
“七兄,你是說,咱九号别墅有各種靈力禁制機關,而這小家夥沒有通過你的認證,卻能自由通行?完全可以不觸動?”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
“那照這個意思,換個稍微懂得掌控靈力的修煉者來,豈非也能在禁制機關當中自由穿梭?七兄,看來這九号别墅沒有我想象中那麽牢不可破?”
“切,你小子别不懂裝懂!”
“你換一個修煉者來試試看?我管保他有來無回。你以爲靈力禁制誰都能自由穿梭的啊?”
“那爲什麽那小東西可以?”
“我給你打個比方,一個人類跳進水裏,他的衣服毛發,會不會濕掉?濕掉之後,有沒有那麽容易幹?而一隻鴨子跳進水裏,一個勁在水裏紮猛子嬉戲,隻要上岸随便抖兩下,身上的羽毛是不是很快就看不到水了?”
“所以,對于靈力禁制而言,那小東西就是鴨子,而其他生靈相當于人類?是這個意思麽?”
“就是這個道理。你别小看這種能力,詭異時代這種能力假以時日會非常實用。所以,你小東西你揍歸揍,罵歸罵,還得好好掌控。說不定将來就是你的一大臂助。”
“這麽說,我還得跟大爺似的供着它不成?”江躍可真不想慣它那臭德行。
“那也不用。我瞧那小東西挺黏你,也挺怕你。我看好你小子能鎮得住他。照我說,該揍照樣揍,該你規矩照樣立。此類靈種,需要時間來熬。熬出來了,它就是你一輩子矢志不渝的靈寵。”
看得出來,貓七是真心給江躍出主意。
“你别覺得奇怪,别用你人類那一套人情世故來衡量靈種。靈種這玩意,絕不是你溫言善語就能收買。它要認可你,首先你得有鎮住它的本事,還得有它感興趣的東西。隻有具備這些,你才有資格訓它熬它,否則,它甚至都沒興趣陪你玩,說不定哪天就不告而别,逃之夭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