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星城一中的競争,可以算得上是一件。
上次星城一中下戰書,揚言要把揚帆中學踩在腳下,這件事曾掀起了軒然大波,引發了揚帆中學學子們強烈的集體榮譽感。
要不是這幾天連續災變,學校的正常秩序受到了影響,星城這兩大名校之間的競争話題,早就被炒得沸沸揚揚了。
江躍投其所好這四個字,倒是提醒了高翊老師。
或許,把這個話題拿出來炒一炒,可以轉移一下留校學子們的焦慮情緒,讓他們的注意力集中到集體榮譽上,的确不失爲一種選擇。
“對了,江躍,星城一中那個吳定超,你了解多少?”
“除了這個名字,其他一無所知。聽說是京城回來的?莫不是什麽權貴子弟?”
高翊搖搖頭:“這人身份很神秘,我托人打聽了一下,結果啥都打聽不到。基本可以肯定,肯定來路不凡。不然也不至于那麽狂嘛!”
“高老師,你該不會是……”
高翊嘿嘿笑道:“你覺得怎麽樣?”
“不怎麽樣……”江躍苦笑道,“你該不會又要把我推出去當出頭鳥吧?我跟這個吳定超半點交集都沒有,何苦呢?”
“現在是沒交集,可保不準以後會有啊。人家上次也指名道姓要踩咱們揚帆中學的天才。現在李玥不在學校,除了你,其他人肯定是指望不上的。”
“他号稱下戰書,後來怎麽沒動靜了?”
“這幾天情況特殊,我估計他肯定還會有後文的。你還記得上次那個招警官吧?他居然也站這個吳定超,看來這個吳定超背後的能量很大啊。”
招警官上次故意在江躍面前提吳定超,揚言星城第一天才是星城一中的吳定超。
江躍其實無所謂,這種虛名他壓根沒放在心上。
但高翊老師肯定是計較的,他身爲揚帆中學覺醒者的指導老師,肯定不願意讓星城一中壓一頭。
“高老師,我知道事關兩所名校的榮譽,不過眼下我覺得更要緊的是昨天那幾樁案件的後續情況。尤其是那位林一菲的下落。”
高翊歎道:“你說得也有道理。可你想過沒有,這件事,學校可做的事情其實不多。案件交給行動局了,學校本身不可能參與破案。如果這林一菲再次出現在學校,學校肯定要采取措施。如果她沒回來,這件事,學校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還能怎麽着?去城南她家看一下?誰去?這個風險誰來承擔?誰敢去冒這個險?”
站在學校角度來看,能做的還真是不多。
總不能這時候派個手無寸鐵的老師去家訪吧?那多半是有去無回。
就算這時候有人自告奮勇,估計校方高層也不會答應。
如今這局面,還真就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高翊老師現在是個大忙人,聊了幾句,便匆匆離開。
茅豆豆和童迪很快找到江躍。
“躍哥,我決定了,打算先回趟家看看。”茅豆豆道。
“我爹娘都在老家,不知道情況怎麽樣,真放心不下。”
李玥孤身一人,堅決回家探親,這給茅豆豆刺激很大。
他昨晚想了很久,拿定了主意。
“肥肥,你呢?”
童迪聳聳肩:“我爸媽壓根不在家,回家掃灰塵嗎?再說,我家那破房子,我估計連續三天災變,早就成危房了吧?我估計是回不去了。”
“那你不想你爸媽?”茅豆豆忍不住問道。
“想啊,又有什麽用呢?遠隔幾千裏,光想有個屁用?”童肥肥倒是很佛系,興許從小跟父母疏離,思念的情感沒有那麽激切。
“豆豆,你打算什麽時候出發?”
“馬上就走。”茅豆豆歸心似箭。
“學校允許麽?”
茅豆豆怪笑道:“咱是覺醒者,學校那些條條框框,約束那些普通學生還行,約束不到咱們頭上。不讓我,我偷偷也得走。”
基本上,學校對覺醒者還是寬容的。
如果茅豆豆執意要走,學校多半不會爲難。
“還回來麽?”江躍問道。
茅豆豆抓抓頭:“肯定得回來啊。就我老家那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待在那裏悶也悶死了。”
這貨天生是個耐不住寂寞的人,要他窩在老家,比殺了他還難受。
回家探望父母,這種事,任誰都說不出反對的話。
“躍哥,我走了之後,揚帆中學的榮耀可就要靠你守護了。無論怎麽樣,可不能輸給星城一中那個王八蛋啊。”
江躍笑了笑,沒說啥。
童迪撇嘴道:“你一天不吹牛會憋死嘛?還真把自己當成揚帆中學第一天才了啊?”
“嘿嘿,第一天才肯定是躍哥,可咱茅豆豆也是揚帆中學的頂梁柱,躍哥的左臂右膀嘛!”
“好了,别鬧!豆豆,你要回家,我也不阻攔你。這一路回去,你可得有個心理準備,最好是能當天到家,盡量不要走夜路。”
“以我現在的腳力,一百裏路,天黑之前肯定趕得到家。”
“走,我們送你一程!”
一般的學生進出,肯定要被盤問。
江躍他們覺醒者,卻直接刷臉,尤其是江躍,保安團隊誰不認識他?誰不敬他三分?
昨天的案子,要是沒有江躍,保安隊伍不知道要折進去多少人。
出了學校,一路走到街面上,到處一片蕭條,街面破破爛爛,正常的車輛不可能行駛得了。
“豆豆,這一路,你恐怕隻能是靠兩隻腳了。到了城外,路況恐怕還不如城内。這一路回去,你可千萬不能大意。”
“躍哥,我怕個啥?誰還敢招惹我不成?”茅豆豆是覺醒者,這幾天進步明顯,實力大增,自信心也提升了不少。
“一般人是惹不起你,可你别忘了,這年頭,覺醒者可不僅僅隻有學校才有。再說了,這一路回去,你就能保證沒有各種邪祟怪物盯上你?”
茅豆豆苦笑道:“躍哥,你别吓唬我。”
江躍往他手裏塞了一件東西:“這張靈符你随身攜帶,一般的邪祟鬼物應該不敢接近你。還是那句話,别招惹是非,小心謹慎,争取早點到家,越早越好。”
多年兄弟,江躍對茅豆豆是發自肺腑關懷。
童迪笑眯眯道:“該說的躍哥都說了,我就送你一句話,關鍵時刻,别用下半身思考。”
“死肥肥,你特麽什麽意思?”
“嘿嘿,據我觀察,你小子最近很是饑渴。我怕半道上萬一有個美色誘惑什麽的,你小子一定把持不住。這要萬一要是個桃色陷阱,你小子不就栽了麽?”
“滾!”
茅豆豆作勢要過來揍童迪。
童迪肥胖的身軀倒也靈活,閃在江躍身後。
“茅豆豆,忠言逆耳利于行啊!你别老羞成怒,動口不動手好嘛!”
“班長,你給評個理。”
兩人打打鬧鬧,倒是把離别的情緒沖淡了許多。
“豆豆,快看看班長送你什麽好東西。”
茅豆豆這才想起江躍塞在他手裏的一道靈符。
“這是靈符?”童迪吃驚。
“你認識?”江躍有些驚訝。
“小說上都這麽寫啊,這一定是靈符。我能感覺到它散發出來的靈氣。”童迪仿佛撫摸着處子的手,充滿陶醉。
茅豆豆一把将辟邪靈符收起來。
“死胖子,要不要這麽猥瑣?”
童迪不以爲意,拽住茅豆豆的手腕:“叫我再看一眼。”
“看就看,别上你的豬蹄好吧?”茅豆豆甩開童迪的手,小心翼翼地攤開手,生怕童迪又上手似的。
“啧啧,好東西啊。死豆豆,班長這份大禮可不輕啊。”
“說得你好像很懂似的。”
“我當然比你懂。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這張靈符的價格,肯定要這個數!”童迪比了一個手勢。
“多少?”茅豆豆眨巴着眼睛,“八千?”
“切!想什麽呢?!八千,你給我來一打!”
茅豆豆讷讷道:“八萬?這……這麽貴嗎?”
“唉,枉你自稱腰纏二十幾公分利器的男人,格局太小了吧?”
“不是……你該不會說這一張東西,值八十萬吧?那我豈不是發财了?哈哈哈?”
“茅豆豆,聽你這意思,你難道打算賣了他不成?”
茅豆豆嘿嘿一笑,湊到江躍跟前:“躍哥,這東西真值八十萬嗎?這麽之前,送給我合适嗎?”
“茅豆豆,要不怎麽說貧窮限制了你的想象力。我聽說,這種靈符,黑市裏頭賣八位數!”
“多少?”
茅豆豆臉色頓時綠了,心裏快速掰扯了一下八位數到底是多少。
等他弄清楚之後,徹底傻眼了。
怔怔盯着手中的辟邪靈符,喃喃道:“八位數?八位數?這不是開玩笑嗎?躍哥,該不會是真的吧?”
“值多少錢不重要,小命保不住,值再多錢也不是你的。好好佩戴在身上,多少能幫你擋一些災禍。”
“是是。”茅豆豆聽說這玩意這麽值錢,小心翼翼貼身藏了起來。
“肥肥,你知道黑市?”
“上次偷聽那些權貴子弟吹牛,聽他們說了一嘴。說前一陣市面上出了幾張靈符,搶瘋了。”
“茅豆豆,說正經的,财不露白,這玩意,你真别暴露。”童迪攬着茅豆豆肩膀,認真道。
“肥肥說得在理。”江躍也點頭。
茅豆豆眼圈莫名有些紅,點點頭。
和兩人重重擁抱了一下,不再扭捏作态,揮手走了。
兩人看着茅豆豆遠去的背影消失在道路盡頭,江躍輕歎一聲,忽然瞥見一旁的童肥肥肩膀一聳一聳,竟然在抹淚。
發現江躍看他,童迪立刻一抹眼睛,努力想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不過微紅的眼圈一時卻很難抹去。
江躍倒也沒有說破,童肥肥總是努力裝作沒心沒肺的樣子,可到底還是十幾歲的年輕人,哪怕嘴上說不想家,内心深處終究是有羁絆的。尤其父母遠在沿海城市,一下子斷了音訊,怎麽可能心無波瀾。
尤其是見到茅豆豆毅然返鄉探親,觸景生情,在所難免。
“班長……”
“走吧,肥肥,明天下午有事嗎?”
“班長有安排?”
“帶你去個好地方。”江躍拍了拍童迪肩膀。
“哦?哪裏?”年輕人的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童迪的注意力頓時被江躍吸引住了。
“黑市。”
“什麽?我沒聽錯吧?”童迪驚訝無比,“據我所知,那是個很高大上的地方啊。”
“不想去?”江躍似笑非笑問。
“别介!我太想了啊!班長,你可别涮我啊!”
“放心吧,茅豆豆會涮你,韓晶晶會涮你,我啥時候涮過你?”
“也對!”童迪想了想,忽然表情變得異常複雜,巴巴地盯着江躍,“班長,聽你這口氣,是黑市的常客啊。那些靈符……該不會是……”
童迪倒沒有直接把話挑明,而是歎道:“難怪晶晶老是說你發了。不愧是班長,我童肥肥看好的天才,果然不是蓋的。班長,我看你越來越像小說裏寫的主角,天生自帶氣運光環。我們這些人才剛跨上一個台階,你都走到七八個台階去了。”
聽得出來,童迪對江躍是真的崇拜。
“肥肥,你别光說我,我倒覺得,你該多挖掘挖掘你自己的潛力。以你超強的精神力天賦,就是一個大寶藏等着你去挖掘啊。”
“嘿嘿,我知道啊。可是跟班長比起來,我童肥肥永遠是個弟弟。”
“爲表公平,這張辟邪靈符給你。肥肥,以你的精神力,或許可以好好研究一下靈符。”
“我也有嗎?”童迪眼冒精光,先前看到茅豆豆得到靈符,他多多少少是有些羨慕,甚至有些吃味的。
見江躍沒有厚此薄彼,童迪頓時興奮如狗,捧着這張靈符,如獲至寶。
“明天陪我去黑市,到時候,說不定有你的用武之地。”
童肥肥的精神力天賦驚人,更驚人的是,他居然可以和靈物交流,這是非常實用的天賦啊。
試想一下,黑市當中,魚龍混雜,有好東西,必然也有渾水摸魚以次充好的西貝貨。
童肥肥這個天賦,就相當于一個行走的鑒定儀器,帶上他,關鍵時刻絕對用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