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來想去,江躍決定吸取教訓。
莽吧,幹吧!
不就是五格技能槽嗎?
點亮?大概就是獲得五種技能吧。
以目前這個節奏,怪物就感覺是破房子漏雨,哪哪都有妖風邪氣灌進來。追蹤五種怪物,獲得五種技能,也不是完全無法實現。
決定了!
領取!
叮咚!
“恭喜宿主領取D級五格技能槽,可進入個人中心查看。”
江躍切換到個人中心,發現一根橫槽橫在界面上方,其中第一格居然是亮着的,赫然是複制者技能!
剩下四格,則跟暗淡的古城磚一樣,沒有光澤,沒有任何提示。
江躍猜測,以後每獲取一個技能,技能槽應該就會點亮一格。
這倒是傻瓜式操作,簡單易懂。
要想點亮技能槽,就得獲得技能啊。
要想獲得技能,就必須去打怪啊。
邏輯就這麽簡單,總結起來就一個字,莽!
想到這裏,江躍不禁恍然。
智靈套路深啊。
各種套路翻來覆去,最終還是爲了讓他這個宿主燥起來,莽起來。
好吧,那就莽起來呗!
不過,技能槽爲何就點亮一格呢?神罡滅鬼手難道不算技能?
還是說,這五格技能槽要求的技能,必須是複制者這類邪祟本身自帶的技能?
走出衛生間,三狗盯着江躍,眼神一直追随着他到桌前坐下。
“二哥,你在搞事。”
“吃你的飯。”
“你就是在搞事,我都沒聽到衛生間沖水的聲音。”三狗壞笑道。
“閉嘴。”
“偷偷給女同學打電話吧?”
“小姑,聽三狗說,姑父抽30塊一包的箭牌?”
三狗忙道:“我沒有,别胡說。”
姑父莫名其妙:“我一直抽6塊一包的黑沙啊。”
“三狗,你背後造謠是不是?”姑父臉黑了。
三狗忙道:“沒有,真沒有。二哥這是打擊報複,栽贓陷害啊。像我這樣老實的孩子,怎麽可能背後造謠?”
“對,咱們三狗要造謠,也得是當面造。”江躍笑呵呵的,火上加油。
“好了好了,都别廢話,飯堵不住你們的嘴嗎?”小姑呵斥。
江躍三兩下把碗裏的飯扒拉掉,放下碗筷,起身拎起書包打算去學校。
一上午沒去,也沒請假,總是說不過去的。畢竟還是班長,一個班的表率,頭不能帶歪了。
臨出門前,江躍又道:“對了,咱們家以後每天得對暗号,免得又被趁虛而入。”
“對,要對暗号。”這種事,三狗最來勁。
“芝麻!”江躍道。
“開門!”三狗接!
江躍一巴掌呼過去:“你這麽對,傻子都能對上。今天咱們芝麻對綠豆,記住了!”
……
回到學校,回到班級。
一切還是原來熟悉的樣子,但原來那種熟悉的學習氛圍,卻已經接近消失幹淨了。
當然,還是有清流的。
比如李玥。
體測成績第一的天才,每天依然準備起床,準時學習,準時到讓人吃驚,自律到讓人心疼。
此刻,李玥依然在座位上,捧着書本,認真地溫習着。
江躍的身影出現在桌前的時候,李玥才恍然驚覺。見到江躍,先是一怔,随即臉上好像閃過一絲幾乎無法察覺的欣喜。
江躍一個上午沒來,也許,六年同桌,終究還是有些擔心?
“老大,上午幹嘛去了?還以爲你跟哪個美女私奔了呢。”茅豆豆語氣頗有些哀怨。
“切,茅豆豆,叫我怎麽說你。看來你一點都不了解班長。像班長這種氣運之子,怎麽可能爲兒女私情跟人私奔?你見過哪一個天才是這麽沒格局的?班長沒來,肯定是有大事要做。以我猜,肯定是一件非常了不得的事。這件大事,可能關系着個人的命運,甚至關系着整個人類的命運,不然以班長的性格,絕對不會無故缺課的……”童迪又開始無限發揮。
“是這樣嗎?”茅豆豆又被忽悠瘸了。
還别說,這童迪沒完沒了地腦補,無限迪化,竟真有被他蒙準的時候。
今天上午沒來,不就是幹一件天大的事嗎?
當然,這些事沒法擺在明面上說。
“豆豆,這幾天學校有沒有什麽奇怪的事發生?”江躍忽然轉移話題?
“奇怪的事情?”茅豆豆抓抓腦袋,“我弟又長了幾公分,算不算奇怪的事情?”
“滾!說正經的呢!”
“我說的就是正經的啊。”茅豆豆壓低聲音,好像還知道什麽是羞恥似的,想避開李玥。
“老大,我真不是不正經,我昨晚又量了一下,真長了。”
夜深人靜,茅豆豆拿着尺子,對着不可描述部位認真地量着。
這個畫面隻要稍微一腦補,就透着一股難以形容的猥瑣。
旁邊的童迪一旁咳咳咳跟便秘似的,努力憋着笑。
“我感覺茅十九這個外号,已經不适合我。江湖必須有我新的傳說。”茅豆豆頗爲感慨道。
這天真沒法聊下去了。
江躍揮揮手,跟攆蒼蠅似的:“哥屋恩——滾!”
茅豆豆一臉生無可戀:“我知道,一個人的長處太出衆,終究會被整個世界孤立的。我理解,我接受,我孤獨……”
“可惜,還是單身狗。”童迪努力憋住笑,漫不經意地補了一刀。
這是典型哪壺不開提哪壺。
茅豆豆忽然暴起:“童肥肥,老子先掐死你再說。”
童迪連忙招架:“别鬧别鬧,我真想起一件奇怪的事。豆豆,你難道不覺得奇怪嗎?”
“什麽?”茅豆豆到底是單純的人,果然一怔,前一秒的事頓時就忘了。
“你同宿舍的老于啊,昨晚沒回宿舍,上午也沒來上學,忘了?”
“切!這有啥奇怪的。”茅豆豆撇撇嘴,“那家夥經常喜歡一個人玩神神秘秘,現在世界變化這麽快,說不定他自我放縱,出去瓢娼被抓了呢?”
老于,大名于宏圖,之前江躍住校時,是同一個宿舍的舍友。
日常關系算是相當融洽的,雖然上次大兵飯館的局,老于躲着沒參加,江躍倒也沒記仇。
“老于夜不歸宿,以前可沒有過啊。”
江躍回想,這事倒真有些奇怪。一個寄宿學校的學生,又不是周末,沒遇到事,沒理由夜不歸宿啊。
“豆豆,他昨天有沒有什麽表現異常的地方?”
“他哪天表現不異常?”茅豆豆神經很大條,對此不太感興趣。
“别鬧,認真說說。”
要是以前,江躍還真不太在意。
可是,現在不一樣啊!世道變了,妖魔鬼怪出沒了啊!
童迪忽然道:“我倒是記得,昨天傍晚,我們在食堂口子上,看到一張尋狗啓示。老于說,那條狗他好像見過。”
“所以,找狗去了呗,五萬懸賞啊,說不定還能順便傍個富婆。”茅豆豆對老于的那點火氣,明顯還沒消。
找狗?找到夜不歸宿?然後今天上午逃課?
這個理由好牽強。
五萬塊對于一個寄宿生而言,确實是天大的誘惑,但也不至于夜不歸宿,第二天白天還繼續逃課去找吧?
再說了,狗是會移動的生物,不是一件物品,掉在某個地方等着你去找。
刻舟求劍,肯定找不着的。
“可别出什麽幺蛾子才好。”江躍心裏默默道。
也不怪江躍神經過敏,經曆了這些天的事,他這麽想再正常不過了。
正說着呢,門廊外,一道身影踉踉跄跄走了進來。
赫然是老于。
老于一手拎着一隻袋子,裏邊裝滿了花花綠綠看起來像是鈔票的東西,一手扶着牆角,跌跌撞撞走了進來。
這并不奇怪。
奇怪的是,此刻的老于,竟光着膀子,隻有一條破破爛爛的褲頭纏在裆下,整個人枯瘦無比,一陣風吹過來好像都能把他吹倒似的。
臉頰深深凹陷下去,面相完全脫了形。
全班人都面面相觑,這場面竟是如此不真實,如此的詭異。
要知道,昨天老于還是一個足有一百四五十斤的壯實青年啊。
一夜之間,怎麽好端端變成這副鳥樣子了?
如果不是長相特征的确是老于,所有人絕對不敢信,這會是老于!
才過了一個晚上,老于就好像一隻鼓鼓的氣球,忽然漏了氣,幹幹癟癟,形銷骨立。
而且,這可是教室啊。
誰給他的勇氣,這身穿着就敢跑到教室裏來?
同宿舍的王俠偉看他跌跌撞撞,腳都站不穩的樣子,有點不忍心,離開座位想上前攙扶他。
“等等。”
江躍忽然站了起來,表情無比嚴肅,阻止王俠偉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