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駭人勁風“嗚”地一轉,卻見骨棒淩空一掄如閃電般劃來!
利歐路還未來得及作出防禦動作,那棒尖切又在電光火石間縮了回去。
“嘎啦嘎啦~!”
骨棒翩若遊龍左右翻動,隻在利歐路的面前抖出一片燦爛金光。
接着嘎啦嘎啦墊步後撤手腕一震,那泛着金光的骨棒竟似扭動的麻繩一樣轉了轉,當真是神乎其技。
見嘎啦嘎啦一套骨棒耍完,那老頭沖着石英挑了挑眉:“看到沒,把老祖宗留下來的東西運用到招式裏,跟你用蒜頭王八拳瞎打能一樣麽?這才叫骨棒亂打。”
利歐路和石英眼睛都瞪直了——你管這叫骨棒亂打?
恐怕斷崖之劍也不過如此了啊!
老頭見他倆目瞪狗呆,神色一肅踱步到石英和利歐路的身旁:“小子,你教它的這呼吸法子壓根就是錯的!生命能量呼吸法用于普通精靈沒有問題,但咱們格鬥系精靈自有高深的氣功法門,怎麽還能用這玩意?”
說完他将身體站的如标槍般筆直,右手擡到自己小腹處比劃着:“這一口氣,你得沉到丹田肺腑,方能調控全身、運使四肢!你的利歐路是個練武的好苗子,脾氣也對我胃口,今兒咱就把老祖宗傳下來的東西再傳給你,看好咯!”
隻見這老頭語氣肅然地說完後打了個手勢,立在一旁的嘎啦嘎啦會意上前抖了抖身子,雙足一沉擺了個架勢便朝着那顆大榕樹走去。
短短幾步,嘎啦嘎啦蓦然一斜肩膀、腳下一蹬,沉沉踏出六個變化不同的足印。
接着雙眼暴睜、精光四射,口中乍然鲸吞了一口氣。
這一口氣吞的,就聽一聲古怪的異響陡然自其胸腹間驚起。
“……”
聽着就像是悶雷滾動一樣,既沉而厚。
又仿佛胸腔共鳴一樣,在空氣久久回蕩不散。
隻在石英和利歐路瞪大雙眼的注視下,嘎啦嘎啦已是沉沉靠在了榕樹上。
預想中驚天動地的震響并沒有發生,嘎啦嘎啦醞釀半晌的這一靠竟無聲無息,像是沒使力道一般。
“噶哈…”
站直了身子,嘎啦嘎啦深深地吐出一口氣,那老頭領着它也不去理會蹙眉深思的利歐路,腳下邁着施施然地步子便要離開。
老頭的腳步似慢實快,隻一愣神的功夫他和嘎啦嘎啦竟已走到了空地邊緣,石英這時才如夢方醒般反應過來,沖上前兩步向他們喊道:“老先生,大恩不言謝。敢問前輩尊姓大名,日後必當湧泉相報!”
此時老頭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夜色中,唯有一道清朗的嘯聲回蕩在石英的耳畔:“吾乃抱元開門八極門掌門——馬.頌.國!”
石英:……
對不住,你這名号的槽點太多了我真的不知道從哪開始吐起啊!剛剛好不容易塑造的神秘氣氛蕩然無存了呀。
嗨,還是喊您馬老師好了。
利歐路恍惚間走到那顆老榕樹前? 皺眉看着馬老師的嘎啦嘎啦剛才靠過地方? 下意識地伸手一扒樹皮…
泰京氣候适宜、草木繁盛,這棵大榕樹也是枝幹堅韌? 但沒成想這樹皮竟然被它伸手就扒開了? 脆軟的像是棉絮一樣。
而在扒開樹皮後,卻見發白濕潤的樹幹上紋理錯亂、參差不齊? 縫隙間竟然外滲着漿液,表面看似無損可内裏竟已是被勁力給搗爛了。
利歐路慢慢起身? 心中震撼莫名。
眼中更是布滿驚色? 目光一點點看向地上的六個腳印。
這六個腳印深淺各異、方向各異、深則三寸、淺則半寸,有的正反相錯、有的則斜斜撇開,甚是古怪玄妙。
利歐路卻看的雙眼凝神、驚疑不定。
最終,它強壓住心頭震撼與激動? 氣沉丹田一腳踩了上去。
腳印重疊? 第一腳還沒什麽感覺,可等第二腳落下利歐路腰身随之一擰,雙腿的筋肉竟是被莫名拉扯一牽,卻不是自己想要如此,而是那步伐與呼吸吐納協調後帶來的非凡變化。
利歐路隻覺自己的下盤蓦然有了不一樣的感覺? 牽一發而動全身,渾身似起了連鎖反應!
氣息未止? 它忙又順勢依着這種玄妙感覺踩出第三步。
這一步,與前一步正反相錯間隔不小? 若想要踩上去勢必塌腰蹲身。
利歐路回想着嘎啦嘎啦先前的動作,依葫蘆畫瓢也是把身子沉下去一截。
隻這一沉? 一股熱氣猛地自尾椎竄騰而起沿着脊椎直直往上飛竄? 利歐路立覺背後似癢似燙? 下意識的便抖了抖身子,像是抖蟲子一樣。
可他這一抖,那股熱氣立時順着抖身的勁力自脊椎而散,蔓延至四肢百骸、渾身骨骼。
“啪!啪!啪!啪!”
不想身上居然冒出來一陣炒豆子似的響動。
利歐路雙眼放光,又是一步斜斜邁出!
一扭身,背後脊柱竟不自覺的被那熱氣帶動,似活了過來般随氣息起伏,将那股熱氣散入了全身。
最後,熱氣盡散,一縷淡淡的涼意悄然陡起,像是三伏天裏突然有一注涼水沿着後背淋下。
利歐路莫名抖了個寒顫,渾身筋肉随之一緊,隻覺得好不舒坦。
整個身子都跟着抖擻起來,像是有一股勁力在筋肉中孕育而起。
也在這一步,它氣息方盡。
腳下再邁一步,利歐路口中吞氣,一口氣直吞入喉便沉沉墜入丹田。
“唔~昂~~”
鲸吞之聲自喉中乍起,像是吞進了一龍一虎,在胸腹間沖嘯來去,令它忍不住想要宣洩出去。
原本孕育的那股勁力借着這口氣,仿似從幼苗轉眼長成參天大樹,擰爲一股凝而不發。
利歐路再跨一步,力從地起,已斜着身子朝榕樹靠了過去。
“哼!”
胸腹間激蕩的氣息,霎時随着勁力的宣洩,化作一聲輕低的悶響。
“啪!”
但見這一靠正靠了個結實,榕樹樹幹上竟留下一道驚雷似的炸響,沉悶驚人!
利歐路站直身子,朝着自己靠撞的地方看去,隻見樹皮已似碎裂的瓷器一樣龜裂開來,樹皮下的樹幹上則是被這一撞撞出一個硬币大小的淺坑,正往外潺潺滲着汁液。
它一口氣洩盡,眼神怔怔的看着自己撞出來的淺坑,神色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