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也沒多想,清清喉嚨,說:“别的廢話我也不多說了,剛才王某的承諾,依然生效。除了展家人外,在場諸人,每人發放兩隻幽靈冥蟲。”
陳靖宇和龍明城略作猶豫,也還是上前領了冥蟲,他們與展家是親戚,可展家是展家,他們是他們,利益面前,誰又能顧及親戚情份呢?
展令揚神色陰沉,隻可惜他被如畫成一隻豬,他還真成了一隻豬,又被捆得結實,此時死的心都有了。
展令啓,展令雲二人,卻是恨死了王應輝,但他們更恨展令揚,如果不是他,他們也不會被逼得臉面大失。
展令揚帶來的隊伍,也隻剩一四人,這四人是最爲悲劇的,九死一生熬到現在,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不但損失了财物,還兩手空空回去,想來就怄。
王應輝分了幽靈冥蟲對展令揚冷道:“今後,你我再無半分交情。你好自爲之吧。”
葉晨曦也丢下一句:“以後見了我趕緊離遠些,我可不是什麽君子。”
“等等,”展令揚羞忿欲絕,卻仍是叫住葉晨曦,“趕緊讓你的靈獸把我變回來。”
葉晨曦看着如畫。
如畫傲嬌地揚起小腦袋,說:“不好意思呀,我是烏鴉,烏鴉隻管,卻不管解咒,自求多福吧。”
“你……葉晨曦,你不要欺人太甚。”展令揚氣急敗壞,卻又不敢掙紮,捆仙繩的霸道他早就見識過了。
葉晨曦扭過頭來,居高臨下瞅着他:“欺你又如何?”
“……”展令揚不敢說話了,卻目光怨毒,似要噬人。
葉晨曦絲毫無懼,淡淡地道:“我這也是跟你學的呢。”
王應輝笑道:“晨曦,你這樣很不好,做事嘛,要有始有終才好。”
葉晨曦說:“說得倒也是。罷了,饒你這回吧,誰叫我心地純良呢?如畫。”
如畫趕緊說:“主人,叫我幹嘛?我不會解咒啊。”
葉晨曦望着她:“真的不會?”
如畫說:“真的啊,我要是會解詛,那我就上天了。”
葉晨曦:“……”
如畫不好意思地道:“不過,隻要他在糞堆裏滾上一圈,應該就能解咒了。”
“真的?”葉晨曦将信将疑。
如畫越發不好意思了,小聲傳音:“上回,我不小心灰哥,把它咒成了一團球,後來灰哥不小心掉入糞坑,就恢複原狀了。”
葉晨曦:“……”
“主人,這可是我壓箱底的秘密呀,連灰哥都不知道呢,主人您可得替我保密呀。”如畫又給葉晨曦傳音。
葉晨曦深吸口氣,說:“你說得極是,這可是你的壓箱底的秘密,确實不能往外傳。”又扭頭對展令揚說,“想要恢複原形,集齊一百斤大糞,在其糞堆裏呆上一晚上,自解。”
葉晨曦不再理會一群集體石化的修士,領着如畫揚長而去。
如畫撲閃着翅膀,還意猶未盡,扭頭對他們說:“你們都給我小心點,今後見到我家主人,趕緊躲得遠遠的。不然老娘鐵定你們永遠失去第三條腿,一輩子不舉。就像當年的張大,被我得倒黴了三十年,還不舉,哈哈哈。”
王應輝唇角抽了抽,看着得意洋洋的黑鳥,又看着哭笑不得的葉晨曦,聰明地閉上了嘴。
但他的神情卻被如畫捕捉到,如畫飛到王應輝肩膀上,用翅膀拍了他的臉說:“你是不是喜歡我家主人?”
王應輝有些尴尬,但還是老實地回答:“是。”
如畫嘿嘿一笑:“什麽眼光呀,這是。”
“如畫。”葉晨曦怒了,剛才她都還感動于這家夥維護自己的霸氣外漏,這還沒感動三秒鍾呢。
忽然身後又有人凄厲大叫:“啊,我的……怎麽不見了?”
這個詞實在用得不堪入耳,葉晨曦這個唯一的女性聽得尴尬不已。不由扭頭,看着正捂着自己的胯間,滿面驚恐的展令雲。
展令雲在自己腿間摸來摸去,甚至連身後都摸了去,臉色驚恐,并大叫:“我的……不見了,是不是你,是不是你這該死的蓄生我的?”
如畫翻了翻小眼睛,神氣地道:“是我又怎樣?該死的蓄生,誰叫你那麽不經?”
“我要殺了你!”展令雲氣得目眦欲裂。
“啊!”又一聲尖叫響來,這回是展令啓,他也摸了自己的胯間,空蕩蕩的觸感讓他如遭雷擊,也跟着嘶聲尖叫起來。
如畫不耐煩地道:“不過是沒了第三條腿嘛,又不影響什麽,有必要喊得驚天動地嗎?”
看着展令啓二人驚恐憤怒的神色,衆衆面面相觑,看葉晨曦的目光帶着深深的敬畏。
難怪人家出身普通,卻能拜師少陽真君,果然強将手下無弱兵,無論是葉晨曦手中取之不盡的珍貴朱果,還是讓人垂涎三尺的赤紫蓮陽焰,還是她那一身過硬的修爲,以及勇謀結合的才智,包括能夠任意攻擊他人元神的本領,都讓衆人體會到何謂差距,何謂實力。
如今,葉晨曦又還亮出了擁有術的靈獸,展令揚三兄弟的下場,讓大家情不自禁地夾腿雙腿,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生怕一不小心就被那隻賤鳥給了。
身爲男人,被沒了第三條腿,這簡直比殺了他們還要痛苦。
王應輝有些莫名其妙,葉晨曦是他的隊員,自己的隊員越強悍,他自然是越高興,可爲什麽大家看他的目光全帶着同情?
看着展令揚三兄弟的慘狀,王應輝卻是幸災樂禍,暗道活該。
王力潛暗自焦急,傳音給王應輝:“你還幸災樂禍!萬一哪天你也惹惱了人家,讓這隻烏鴉你一輩子不舉,看你還笑得出來。”
王應輝窒了窒,目光在如畫身上轉了圈,又來到葉晨曦身上,一顆原本高揚的心又重新落回肚子裏。與葉晨曦相處了那麽久,如何不知她的爲人呢?隻要不觸碰她的底線,就算惹她生氣,也不過是挨兩記繡花鞋罷了。就是之前他強吻了她,也就挨上一記不輕不重的踹而已。
這麽一想,王應輝又挺起了腰杆,覺得自己在葉晨曦心目中肯定是特别的。
展令啓兩兄弟正在那悲忿欲絕,卻又沒膽量找葉晨曦算賬。二人隻能沖葉晨曦曉之以情,動之以理,悲忿地道:“要殺你的是展令揚,想……對你有壞心思的是展令峰,我們兄弟二人什麽也沒做呀。”
展令啓說:“就算我們有什麽壞心思,到底也還沒有付諸施行,隻能算是行動未遂,爲何你要如此待我們?是不是太過了?”
葉晨曦還沒來得及開口,王應輝又淡淡地道:“兩位道友确實是無妄之災,可誰叫兩位是展令揚的兄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