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晨曦冷淡道:“确實不關你的事,但你若當真砍了它的主枝幹,那你這砍來的幾截雷擊木,就算煉制成法器,也休想發揮威力。”說不定還給他唱反調。
誰知那修士卻說:“反正我出了密境就會把桃木交給上官家,這雷擊木能否發揮威力,也就不關我的事了。”
葉玄夜聞言俏臉一沉:“這麽不負責任的話你也說得出口。”扭頭問朱骜,“失去了桃樹神識的雷擊木,煉制成法器後,會影響威力嗎?”
朱骜回答:“會。雷擊木隻能折取主枝幹往上的那些分枝幹,主枝幹盡量留着。砍掉桃樹的主枝幹就相當于砍掉了人家的手或腿,還想要人家與你同心協力,哪有這樣欺負人的?”
“聽到了吧?”葉玄夜看着那名修士。
那修士卻是個性子沖還是個不服說教的,聞言反而梗着脖子道:“我就要砍它的主枝幹,你又能拿我如何?”一刀砍了下去。
桃樹的七根分叉,便被砍去了三條。
“啊……”桃樹一聲慘叫,憤怒地吼叫起來,“你們人類就是這麽殘忍,過河拆橋,恩将仇報,我們爲了你們操碎了心,每天辛苦忍受雷擊,就是爲了讓你們面對魔族有抵制之力。我明明爲你們做了這麽多奉獻,你們卻還得寸進尺,趕盡殺絕……太過分了,太過分了……”越說越怒,然後就哭了起來了。
其他桃樹紛紛指責那名修士,太過分了,趕盡殺絕,得寸進尺,毫無人性。葉晨曦趕緊問被砍掉主枝幹對它們會有什麽後果。
“後果可嚴重了,受傷的主枝幹如何扛得過雷?雷霆會順着傷口進入樹心,然後直插心髒,最後就隻能魂飛魄散……”
葉晨曦倒吸口氣,“這麽嚴重?那可有補救之法嗎?”
被砍了三條主枝幹的桃樹隻顧着痛哭,其他桃樹隻好說:“除非拿順滑類的綢布,不會被雨水弄濕的那種,把受傷的枝幹包起來,這樣才不會在雷擊過程中受太大傷害。”
幹躁之物不會吸引雷電,隻會導電,自然就不會受到雷擊了,這倒是符合科學原理的。
葉晨曦想了想,從儲物袋中,拿出冰靈絲,把受傷的桃枝主枝幹包裹了起來。
看着葉晨曦的動作,葉玄夜問:“十九妹,你這是做什麽?”
葉晨曦說:“你忘了,我能與靈植溝通的。”
葉玄夜點頭,“這與你與做這件事有什麽關系嗎?”
“關系可大着呢。”葉晨曦冷冷瞥了眼那名砍樹的修士,“桃樹與我說,主枝幹被砍,它就無法扛雷,就容易在雷擊中死去,它辛苦扛雷這麽多年,好不容易擁有了靈識,眼看就要修成正果,卻功虧一篑,哭得可傷心了。我實在于心不忍,能幫就幫把手吧。”
那修士聞言怔了怔,又不屑地道:“怎麽?你是想讓我愧疚嗎?哈,我連人都敢殺,何況這些樹?”
“你到底有沒有心肝?身爲修士,不修德報,隻圖一時之快,心狠手辣,故意逞強鬥狠,你這種人,也走不長遠的。”葉玄夜怒斥。
修士也怒目而視:“少在我面前說教,你們這些修仙家族又能高尚到哪兒去?哪兒有資源不也同樣強取豪奪,滅人滿門?你們動不動就滅人滿門,我不過是砍兩條枝桠罷了,還有臉在我面前說教?仁義德道?我呸!男娼女盜的一群強盜。”
葉玄夜大怒,拿出雙劍來,厲聲道:“有種你再說一遍!”殺氣騰騰。
這邊的動靜惹來其他人的測目,并趕緊奔了過來,問:“怎麽回事?好端端的怎麽起了争執了?”
那修士斜眼瞟了葉玄夜一眼:“故作仁善,兩面三刀,表裏不一,對人心狠手辣,倒有功夫心疼起這些樹。”
葉玄夜滞住,一時無言。
上官青雲便說:“爲了一顆樹,至于吵起來嗎?葉十九,你殺起人來手起刀落,心狠手辣,倒是有功夫心疼起這些植物來,是不是本末倒置了?”
王傳也說:“是哩是哩,不知情的還以爲你葉十九有多善良呢?”
說來說去,還是認爲葉晨曦爲了一顆樹而起争執,是假仁義的表現。
葉晨曦冷冷地說:“姑奶奶再如何的逞強淩弱,至少不會欺負弱小。有些人啊,遇強則軟,則弱則強,那才是真正的弱者,他們沒本事在強者面前直起腰來,隻好把怒火發洩到更弱者身上,這叫什麽?懦夫。”
修士不屑道:“我從不與女人争執,那樣隻會降低我的品格。”目光在周圍桃樹上轉了一圈,說,“今兒我就偏要砍光這些樹,看你能耐我何?”
葉晨曦沉下臉來:“你敢!”
一群桃樹對葉晨曦尖叫:“十九妹,趕緊替我殺了它,替我殺了它,我們給你好處,一個天大的好處。”
修士不屑道:“有什麽不敢的。”他們這一行人有足足七人,而葉晨曦他們卻隻有四個戰鬥力,還有一個沈含珏還斷了腿,壓根沒放進眼裏。他也料定葉晨曦不會爲了這些桃樹與他撕破臉,不過是故意搏取心地善良的名聲罷了。
哼,女修就是這麽的惡心無能,永遠分不清主次。叫她殺妖獸,要不同情這個,同情那個,要不因惡心不敢下手,事後又還抱怨這個抱怨那個,總喜歡拿自己的仁義道德來綁架他人,可陷害起人來,說起别人的壞話,卻是一套一套的,真是受不了。
葉晨曦目光沉了下來:“那你就試試吧。”
葉玄夜說:“殺雞蔫用牛刀?讓我來吧。”
葉晨曦說:“十七姐你站一邊去,我來教訓。”上前一步,盯着該修士,“有種你動手試試!”
“殺了他,殺了他,把他碎屍萬斷。”桃樹們集體憤怒尖叫。
“殺了他太便宜他了,應該砍掉他的四肢,再讓他自生自滅。”
修士不屑地挑眉:“好,那我就動手了。”他笃定葉晨曦不敢真與他動手,連法寶都沒拿出來,不過是嘴上逞能罷了。
上官未君卻是知道葉晨曦不是說笑的,趕緊拉了修士一把,說:“何必呢?這些桃木又沒惹你,咱們還從中得了不少好處,你又何必招惹人家?”
葉子甯則勸起葉晨曦來,說算了。并對那修士說:“我十九妹從小便能與靈植溝通,對靈植向來愛戴,從不忍傷害,這位道友,這些靈植又沒招你惹你,何不放過這些靈植?”
修士昂着下巴說:“我就是要砍,怎麽滴?”看着面無表情地葉晨曦,又挑釁地道,“葉十九,今兒你不讓我砍,我偏就要砍。”
“那你砍一下試試。”葉晨曦冷冷地說。
“殺了他,殺了他,砍掉他四肢。”
“對,砍掉他四肢,太嚣張了,太猖狂了,太過分了,不能放過他。”桃樹們集體叫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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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的叛逆老大,管不住了啊,他爺奶天天向我告狀,乍個整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