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不要臉的話,葉晨曦反而笑了起來,就連淩雙馨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王昭冷笑:“你要殺我?也得瞧你有沒有那個本事。”
顧逸陽哈哈大笑:“我确實殺不了你,我雖非顧家嫡支,但我這一支在顧家還是頗有份量的,你要不要試試?”
顧驕陽說:“逸陽族弟,做人也不要太驕傲了。”
王昭對顧驕陽說:“顧驕陽,此人陰險卑劣,小人一個。你要是放過他,今後必定是你的心腹大患,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殺了吧。王某願意效犬馬之勞。”這也算是向顧驕陽表達投靠之意。
顧逸陽哈哈一笑說:“驕陽族兄,剛才小弟是用心險惡了些,不過王昭說得好,我就是這樣的小人一個,以前還總是藏着掖着,也挺難受的。如今我就當個小人,反而全身輕松了。顧驕陽,我确實妒忌你,恨不得殺你而後快。不過現在我忽然想明白了,在死亡面前,活着才是最重要的。以你在顧家的地位和影響力,你就算殺了我,我的長輩也不能拿你怎樣。想明白了這一點後,我才明白,好死不如賴活,我今兒與你實話實說,你若是放我一馬,我發毒誓,今後不再與你爲敵,并願終身追随驕陽族兄,并效犬馬之勞。”
王昭不屑地道:“如此反複無常的小人,誰敢要?就不怕被反咬?”
顧逸陽說:“王兄,你剛才教訓的極是,既然做了小人,就當個真小人,這樣更加痛快和自在。與我這個真小人打交道,總比僞君子打交道好太多吧。”
王昭被氣笑了:“顧逸陽,不得不承認,你這樣的真小人,反而更合我的胃口。”忽然臉色一闆,“看在你痛快承認自己是小人的份上,我也不再追究剛才你算計我一事。從今往後,你我橋歸橋,路歸路。”對淩雙馨抱了抱拳頭,也不與顧驕陽打招呼,便踏入了白色光圈裏。
顧逸陽對顧驕陽呵呵一笑:“兄弟我好歹也是顧家第一分支中的佼佼者。王昭也不敢殺我。自己給自己找個台階下了。”
顧驕陽慢吞吞地道:“逸陽族弟,這話是說給我聽的吧?”
“一半一半。”顧驕陽笑了笑說,“驕陽族兄,消滅對手的方式并不是非要殺掉他,而是把他變成自己的盟友,你覺得呢?”
葉晨曦驚訝地看着顧逸陽,沒想到這家夥果然聰明,居然說得出這樣的話來,顧家果然卧虎藏龍呢。要是換作自己,怕也做不到這般能屈能伸。
顧驕陽淡淡地道:“可萬一這個盟友隻是披着羊皮的狼呢?”
顧逸陽說:“這個簡單,我們都是修仙之人,修仙之人最看重什麽呢?”
“誓言,心魔誓言。”王應輝第一個回答,還不忘看了葉晨曦一眼。
顧逸陽看了王應輝一眼,笑道:“王少城主說得極是。驕陽族兄,我爲了保命,向你臣服,得到我們這一脈的擁護,比起你爲了消滅竟争對手,得罪一個較大的敵人好吧?”
顧驕陽笑道:“逸陽族弟這麽聰明識時務,要是就這樣死了,也太可惜了。”
顧逸陽哈哈一笑,舉起手來,發了毒誓。
葉晨曦仔細品會着顧逸陽剛才所發的誓言,不得不感歎,其實,真小人也有可愛的一面,至少幹脆,沒有藏着掖着,比王應輝痛快多了。
王應輝看向葉晨曦,有些不爽,這麽看着自己做什麽?還譴責他?也不瞧瞧她是什麽德性。
葉晨曦瞪了回去,你這家夥雖然算不得僞君子,但比起真小人又要不如。
這廂,顧驕陽與顧逸陽已握手言和,族兄族弟短的,好不親熱。看得葉晨曦再一次感歎,修仙界,果然沒有的敵人,更沒有永遠的朋友,隻有利益和交換。并且,修仙界,也真是人才倍出,連演技都是倍兒棒。
看着地上的一群屍體,顧驕陽問:“這些人當中,應該有不是你的人馬吧?”
顧逸陽解釋:“我之前與雲陽族兄在毒障裏碰上,雲陽族兄被妖獸襲擊,不幸身亡。他身邊也隻剩下三個,經過我的拉擾,我們便一起組隊,一方面也好有個照應,另一方面,密境當中,多一個人,便多一份力量。”
王應輝哂笑:“是呀,多一個人,殺人奪寶又有更大的勝算了。”
顧逸陽有些不好意思地說:“王少城主,你不用譏諷我,等你知道了寶物的貴重,也會和我一樣的。”
王應輝沒有再說什麽了,因爲他已加入了扒屍的行動當中。
顧逸陽呆呆地看着顧驕陽的幫手挨個地扒拉幾具修士衣服的動作,喃喃道:“他們這是要做什麽?”
顧驕陽握了握拳頭,有些遺憾地說:“修仙路上,最快的發财捷徑是什麽?”
“什麽?”
“自然是殺人奪寶啊。”顧驕陽說完,忍無可忍地對葉晨曦說,“好歹給我留一個啊,我可是付出了大代價的。”
葉晨曦動作快,已連續扒拉了三具屍體了,得了好幾個儲物袋,并且财寶頗爲豐厚,聞言便說:“顧少城主,您家大業大,還瞧得上咱們這些麽?”
“蚊子再小也是肉。”顧驕陽一臉肉痛地看着葉晨曦從一具屍體上扒拉了儲物袋,直接就收走了,心頭也癢癢的。他認識這名修士,在入境之前,可是通玄修士呢,通玄修士的儲物袋,肯定有不少寶物。雖然顧家富可敵國,但那是父輩的,是整個顧家的,顧驕陽這些年來,在爲豐厚自己的私人财産方面,也一直在努力着。
顧驕陽這話,又讓王應輝衛子駿嘲笑了一番,不過他們一邊嘲笑,手下的動作可不含糊,幾乎把屍體全身上下都摸遍了,倒還得了不少寶貝,一個個眉開眼笑的。
顧逸陽看得不忍直視,捂着雙眼說:“堂堂天下有名的少城主,怎的還幹起這種扒寶的勾當?到底還要不要形象了?”到底還要不要臉面呀?要不要名聲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