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玄夜面有難色:“不是我不給少城主面子,而是我這些靈酒,釀造成的溶器都隻清洗了一遍,裝酒的葫蘆也隻洗了一次,并沒有拿毛巾擦拭。少城主素來喜潔,我這酒并不符合少城主對衛生的标準。因此就不獻醜啦。”
葉晨曦也笑着說:“十七姐這話不假,少城主,我可以作證。”
王應輝:“……”其實他真想說,看在靈酒的美味上,我不介意的。可他有潔癖的名聲早已宣揚了出去,要是說不礙事的話,豈不自打嘴巴?于是便隻能說:“那,就麻煩十七姑娘再幫我釀制些靈酒吧,報酬的事,好說。”
葉玄夜看向葉晨曦,葉晨曦便笑着說:“十七姐,你看我做什麽?少城主肯定你的靈酒,是給你面子呢。”
葉玄夜這才應了,嘴裏卻說:“少城主看得起我的靈酒,是我的福份。隻是,替少城主釀酒,要求是很高的,給少城主釀一壺酒,我可以多釀好幾壺酒了。”
意思就是加價才釀。
王應輝哪有不明白的呢?便說:“無事,十七姑娘如今一壺靈酒賣一百顆三品靈石,那我再多出三成的靈石如何?”
“少城主爽快。”葉玄夜這才笑了起來。
三姐妹走到門口,卻瞧到王應輝的貼身小厮少聰恭敬地帶了個修士進來。三姐妹都情不自禁地看着這男修。一身淡青色長衫,頭發束髻,一隻碧竹簪相绾,該青年的衣服即無多餘花紋繡品,也無任何華麗裝飾,但這身青衫,卻是上乘的靈蠶絲所制,低調中見奢華。穿得起靈蠶絲的人,顯然家世不會太低。尤其這青年長得也相當英俊,修眉劍目,挺鼻方唇,标準的美男子。
修真界美女帥哥無數,但擁有上等容貌又有絕佳氣質還有标準儀态的修士,便少之又少了。該青衣修士約二十四五歲的年紀,雍容華貴,氣質上佳,即無齊禦的故作風流,又無王應輝的倨傲,他的身子修長,肩膀挺得筆直,應該是從小就受到過良好的禮儀,行走間的動作相當完美,像一尊行走的上等玉石。此人身上既有上位者的威儀氣度,又有海水般的胸懷,高山般的峻峭與冰雪天地般的嚴寒。身上有種若即若離的氣質,即不會給人生人勿近的冷若冰霜,又不會讓人太過放肆。恰到好處地彰顯出頂級貴公子的風範,不過分擺架子,沒有刻意的故作威嚴,但又讓人自覺在其面前規矩起來。
面對葉晨曦三姐妹的目光,青衣修士隻是微微瞥了眼,臉上并未有任何表情,冷淡地經過她們身邊。仿佛她們根本不存在般。
葉晨曦回過神來,便發現葉曙光和葉玄夜微張的嘴巴,趕緊掐了她們一把:“走了。”
兩姐妹回過神來,臉色一紅,趕緊走人了。
身後傳來王應輝驚喜交加的聲音:“真的是顧兄,什麽風把顧兄給吹來了?”
“王兄。”
“顧兄,您這還是第一次來我王家吧?請上坐請上坐。”
……
三姐妹回到客院,葉玄夜這才好奇地問道:“那人是誰呀?好好看呢。”
“姓顧。”葉曙光說。
“九姐,你怎麽知道?”葉玄夜問。
葉曙光白她一眼,懶得回答。
葉晨曦卻對葉曙光說:“姓顧,王應輝又這般客氣,該不會是初陽城顧家那位?”
“顧驕陽?”葉玄夜猛叫,然後雙眼一亮。“肯定是了。我早就聽說此人長得很是英俊,又是天元大陸中最年輕最有權勢的男修。出門顯貴,又師承名門,是天元四公子之首,但年紀卻是最輕的。”
“而顧驕向一向喜歡穿青衣,此人一身青衣,氣度不凡,相貌英俊,又姓顧,那必定是顧驕陽無疑了。”葉玄夜興奮得像那個時代裏追星的無知少女,見到偶像時的那種激動難抑的心情,由她诠釋全來,方讓葉晨曦明白,何謂腦殘粉。
葉曙光皺眉說:“十七妹,收起你快要滴下來的口水。難看。”
葉玄夜趕緊摸了雙唇,氣憤大道:“九姐,你太欺負人了。我哪有流口水。”
“這等花癡的形象,隻差沒流口水了。”
“我哪有花癡?就算花癡,那也是再正常不過了。誰叫顧驕陽長得那麽好看,氣質那麽好,身份高貴,有權有勢,天下第一都城的少城主,轄管天元大陸十二城池的未來最高級統帥,天呀,光想着這個頭銜,就覺得好威風,好霸氣哦。也不知哪家的女修有資格嫁給他,天啊,我都快要羨慕死他未來的妻子了。咦,顧驕陽應該還未娶妻吧?”
葉晨曦翻了翻白眼,說:“沒有,不過快了。”
“誰?”
“就是你呀,十七姐。”
葉玄夜呆了呆,很快又說:“十九妹,你就别與我開玩笑了,我哪有資格嫁給他呀?人家是什麽身份,我是什麽身份?”嘴裏這麽說,可仍是忍不住羞紅了臉。
葉晨曦說:“十七姐,原來你還有這等自知之明啊。”沒有被顧驕陽的美色沖昏了頭腦。
葉玄夜惱羞成怒道:“這點自知之明我還是有的。聽你們的語氣,好像我真有多麽不自量力似的。我隻是幻想一下而已,幻想都不行嗎?我就不信,見了這顧驕陽,你們心裏不會起漣漪。”
葉曙光語氣微緩,但仍是鄭重其事地說:“那顧驕陽确實優秀,可我們也要有身爲女修的驕傲,别因爲人家長得好看,就像蒼蠅似的粘上去,那樣多難看,也給葉家丢臉。”
葉玄夜卻說:“九姐,你别隻顧着訓我,你剛才的表現,也并不比我好哪兒去。”
葉曙光臉一紅,但仍是說:“是呀,剛才這話,不但是告誡十七妹,也是告誡自我。”
葉晨曦點頭說:“九姐說得對,剛才,剛才我也沒好到哪兒去。”幾乎眼都看直了,真是太丢人了。難怪那姓顧的隻掃了她們一眼便移開了目光。估計這人平時沒少被女修圍追堵截,面對各種花癡類的目光早已習以爲常了吧。
“我聽說顧驕陽是天生純陽之體呢。”葉玄夜又忽然說。
葉晨曦沉默了下,又一陣貓抓的難受。純陽之體呢,百年不遇,萬裏挑一的體質,在修煉上獨樹一幟,天賦異禀,最重要的,若是與女修一道雙修,修爲比每日打座辛苦修煉更來得快。而與之雙修的女修也能從中得到各種修煉捷徑。
家世好,修爲高,年輕英俊,位高權重,氣質上佳,又是純陽之體,呸了呸,什麽好處全讓他得了,還讓不讓别人活?詛咒這家夥一輩子被女人圍追堵截,沒個輕松日。
葉晨曦忿忿不平地在心中如是想,但腦海中仍是想入非非,如果……如果,她的清靈素火與他的純陽之體結合的話……那修爲豈不……唉呀,呸呸呸,葉晨曦,你這個色女,隻與人家見過一面,居然就想到這上頭上,真是沒出息。
等屋子裏清靜後,葉晨曦這才迫不及待地把冰蓮莖清涼傘放了出來。
清涼傘激動地跳躍着,聲音憤怒:“就是他,就是這個混蛋,是他摘取了冰藍月連焰,不但重傷了雪靈玉獸,還有眼無珠把我給丢了雪地裏。主人,您一定要替我報仇。”
也正是因爲冰蓮莖清涼傘當時見到顧驕陽的暴跳如雷,提醒了葉晨曦,也及時挽救了她的花癡形象。
葉晨曦安撫了清涼傘,說:“你再生氣也無用,人家如今已是化神巅峰修爲啊。又是初陽城少城主,未來天下城池的主人,我是不可能替你報仇的。”
“我知道,你這麽弱小,哪是人家的對手。我隻是氣不過啊,看到他就想咬他。”
葉晨曦沒什麽誠心地安慰它,心中暗忖,顧驕陽得了冰藍月蓮焰,那麽,他的絕招便是能夠把人給凍僵的術法,以後要是碰上了,可千萬别被他的冰焰給凍住了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