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内心絕望得不能再絕望,悔得腸子都青了。早曉得這死丫頭這般厲害,他真不應該強出這個頭的。他與張二本來就沒什麽兄弟之情,不過是想趁機撈一把,誰知會跌到鐵闆,便宜沒撈着,反而把自己蝕得幹淨。
葉晨曦收好财物,對張大及圍觀的衆人說“實在不好意思,第一次打劫,業務還不熟練。讓大家見笑了。”
衆人絕倒。
人家第一次打劫,就如此有模有樣,這要是學精了,還不得成刮皮虎?
葉晨曦整理了衣服,收回跷起的腿,溫溫柔柔地說“其實我平時都是很溫柔的,不然也不會有婉約仙子的綽号了。都是這對混蛋兄弟,竟然把溫柔婉約的我逼到這般田地。”埋怨地瞪了張大。
衆人再一次絕倒。
就是張大也是欲哭無淚,氣得差點背過氣去。
你這樣的女悍匪,還溫柔,還婉約?老天爺,如此睜眼說瞎話,也不怕遭雷劈。
“現在呢,麻煩閣下送我離開吧。”葉晨曦拎着張大的衣領,把他拎起來,可惜她元神遭受了重創,就算吃了滌元丹,一時半刻也恢複不過來,拎着張大,還有些力不從心,索性放出黑旋風。
黑旋風的亮相,再一次震驚了在場諸人。養一頭靈獸已是奢侈了,這丫頭居然養兩頭靈獸,想來家族肯定富有,看人家小小年紀,手段倍出,機智多謀,顯然是修仙大家族重點培養的核心精英啊。
隻是,這小姑娘未免太過另類,與苗條身段不符的彪悍已讓衆人大跌雙眼了,養的靈獸也是如此的與衆不同。
黑旋風張着嘴巴,咬着張大的衣服,把他硬生生拖出了飯店。此時,葉晨曦丢了三十顆靈石給飯店老闆,對面如土色的老闆說“你怕什麽呀?我還能吃了你不成?我這麽溫柔婉約的人,自然做不出吃霸王餐的事。”
飯店老闆“……”
祭出荷花大碗,一主兩靈獸,外加半死不活面如土色的張大,跳進荷花大碗,揚長而去。
張家家丁們傻眼了,他們都隻是煉氣修爲,還無法使用飛行法寶,隻能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主子被那女土匪劫持而去。
“快,快給族長發傳迅符,大老爺被劫走了。”一名家丁嘶吼。
飯店裏的其他修士看了一出好戲,有震驚,有議論,還有若有所思。若非親眼所見,任誰都不會相信,區區外來女修,還隻是分神修士,竟然把堂堂化神修爲的地頭蛇給打得丢去半條命,還把人家給打劫了。張大張二的慘狀,這也給他們提了個醒,女人,尤其是孤身在外的女修,确實是不能招惹的危險人物。如果不厲害,家族或師門也不可能放心大膽地任由她孤身一個人在外行走啊。
……
葉晨曦催動靈力,荷花大碗一路風馳電掣,很快就飛出太應城地盤,張家還有位通玄修士坐鎮,就算飛出了太應城,也不能掉以輕心,一直飛了一天一夜,感覺徹底安全後,這才對張大說“想不想活命?”
張大被蒙了雙眼,憋屈地窩在一個木盆裏,屎尿也全拉在褲擋裏,又膩又難受,這對活了一百多歲的張大來說,簡直是奇恥大辱。他恨級了葉晨曦,但也怕極了她。這女子别看小小年紀,可心狠手辣,脾氣火爆,又還機智無比,聰明絕頂,他這活出來的一百多年的智商,在人家面前完全無用武之地。一路上被她吃的死死的,他的所有小心思,小陰謀,全胎死腹中,身體上的疼痛,也比不上受創的心錄,加上滿身屎尿味,早已被打擊得體無完膚。
“現在你發個毒誓,姑奶奶就放了你,你和你張家族人,包括你的師門親友,都不許再找姑奶奶麻煩。就是日後有幸再相見,也不允許找我麻煩。”葉晨曦說。
幸好她有天見之明,事先弄了個大木桶,把這家夥放進木桶中,捆了起來,不然他的屎尿肯定要弄髒自己的荷花大碗。
張大嘴巴張了張,想擱兩句狠話的,可見識了對方的心黑手辣,隻得忍了又忍,憋屈地發了個毒誓。
“日後再相見,也不許找我麻煩。”葉晨曦說。
“是。日後再相見,我也絕不找仙子的麻煩。”張大恨得滴血,日後再也不要相見了,遇上這悍女、惡女,簡直是他的生平噩夢。
葉晨曦松開他身上的繩子,把他丢了下去。
張大趴在地上,半天都沒有動彈。他恨恨地罵道“你這個小賤人,老子詛咒你一輩子嫁不出去,當個老姑婆,再詛咒你被千人欺,萬人騎……”
忽然身又傳來疼痛,張大趕緊翻身,便瞧到頭頂一個荷花大婉,碗緣冒出一顆腦袋,正笑盈盈地望着自己。
張大一顆心直往下沉,頓時後悔不已。
“姑奶奶向來心地善良,送些靈石給你,好讓你在路上不至于餓死。”葉晨曦笑咪咪地說。
張大張了張嘴,心頭不知是什麽滋味。
“你要咒我呢,可以,但記得不要當着我的面咒。不然姑奶奶會生氣的。”葉晨曦叫出如畫,“替我狠狠詛咒這家夥。”
如畫張嘴就來“姑奶奶詛咒這混蛋一輩子不舉,一輩子被人打劫,一輩子當個窮光蛋。”
葉晨曦說“這也太狠了吧?”
“不狠,誰叫他那麽惹人嫌。不過,隻要他日日誠心供奉主人,每天對主人磕三個響頭,便可以脫去黴運。記住姑奶奶的忠告。”如畫傲嬌地說。
荷花大碗飛走了,張大等了好久後才明白,對方是真的走遠了,這才放松心情,看着落在身上地上的幾十顆靈石,百般滋味齊湧,暗罵了句“算你還有點良心。”
不對,他怎麽還誇起她來了,這賤人把自己害得如此慘,又打劫了他所有身家,應該把她往死裏罵才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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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姐寫這一段情節時,寫着寫着,自己都發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