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山海關出來後不久,八輛車在一個名字叫三道灣的村莊裏停了下來。油罐車爲每輛車加了油。
關世傑找到幾戶人家,付了一些錢,讓這幾戶人家給做做飯,燒一些開水。并且騰出幾間房出來,讓這些僞滿軍休息。
韓排長安排了幾個士兵,輪流巡夜,站崗放哨。
關世傑自己則蜷在駕駛室裏,吃了一點東西,喝了一點開水。
後半夜的時候,關世傑被凍醒了。盡管身上穿着棉衣,還蓋上了一條苗輕候給的棉被,但還是抵抗不住嚴冷。
關世傑下車方便了一下,順帶着跑跑跳跳,讓身材熱和起來。
蓦然,他借着朦胧的月色,創造後面的車輛旁;晃動着兩個人。剛開端他認爲是僞滿軍的哨兵,但創造沒有背着步槍,心裏就起了疑。
關世傑貼着車輛,迂回着靠近。當他看到一個人,手裏拿着一把匕首,籌備割開車廂篷布的時候,忍不住大喝一聲:“什麽人?”
兩個試圖偷盜車上物品的人,聽到關世傑的喊聲,撒開腿就跑。
喊聲也驚動了兩個駕駛室裏哨兵,他們推開車門下了車,沖着跑遠的小偷開了兩槍。
叭叭!槍聲劃破了村的安靜。
韓排長帶着十幾個士兵也跑了出來。
“怎麽回事兒?”
“報告排長,有幾個毛賊想偷東西,被我們創造了。”
“幹得好!關掌櫃,你看看,有我們兄弟在,保證你的貨物萬無一失。”
“謝謝韓排長,讓你手下的兄弟們多盡點心。”
“你放心好了,别說幾個蟊賊,就是百八十人,咱們也叫他們有來無回。”
“那就拜托了。”
經過這一通折騰,關世傑睡意皆無,慢慢熬到了天亮,簡略吃過早餐後,八輛車又出發了。
下午車輛抵達開源縣城,再有一百五十多裏路,就會達到昌圖。這一段路都是荒僻的鄉村路,路上要經過幾十個村屯。
關世傑吩咐韓排長,這一段路要加倍警惕。所謂窮鄉僻壤出刁民,更輕易出土匪。
下午四點左右,剛途經一個叫蓮花泡子的處所,前面的路上就橫了一根粗木頭。
第一輛是韓排長帶着的軍車,韓排長剛下車,想喊士兵搬開原木。
忽然,從道路兩側的樹林裏,鑽出百十号着裝各異,手裏端着是非槍,其中還有拿着獵槍和鳥铳的人。
“跳子們,都把噴子交出來吧,省得兄弟們槍走火了。”領頭的一個大漢喊道。
“你們是哪哪個绺子的?敢敢劫我們的車?”
韓排長嘴都瓢了,磕磕巴巴,色厲内荏地說。
“我們大當家的叫穿雲龍,懂事兒的就麻溜的交出噴子,把車上的東西留下。”一個口齒聰穎的瘦子說。
“弟兄們,咱咱們有話好說。“韓排長哆發抖嗦地說道:“你們放放咱們過往,回頭……”
“叭!”
随着一聲槍響,韓排長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本來,領頭的大漢沖着他腦袋的上方,開了一槍。
“好漢饒命啊!”韓排長吓得褲裆一熱,把槍扔到了地上。
那些僞滿軍一見排長都交了槍,紛紛從車廂,還有駕駛室裏把槍扔到了地上。
“車裏的,都滾出來!”大漢喊道。
車裏的僞滿軍都亂七八糟地跳下了車。
那些胡子一擁而上,轉眼就把三十多條槍,還在僞滿軍的身上搜了一遍。找到了一些錢,還有十幾個大煙泡。以及上百發子彈。
“哪位是大當家的?”關世傑抱拳拱手問道。
“俺就是。”領頭的那位大漢說。
“咱們打個商量如何?”
“你是什麽人?”
“我是貨主,車上裝的都是木頭。你們要木頭也沒什麽用。我這裏還有些錢,你們拿往,放我們走怎麽樣?”
關世傑從懷裏取出一打美金說。
“大當家的,别讓這聽響的蒙了,這是啥錢啊,花花綠綠的。”那個瘦子說。
“不懂别瞎逼逼,這是美金。”大漢很識貨地說。
瘦子緊跑了幾步,從關世傑手裏拿過這些美金,轉身回往交給了大漢。
“你們幾個,挨個車搜一下。”
幾個胡子跑到各個車輛上看了一遍,創造的确都是木頭。
“大當家的,他說的沒錯,都是紅色的木頭。”
這時,兩個胡子從第二輛車的駕駛室裏,擡出了一個木頭箱。一個胡子用槍托砸開了鎖頭,露出了十幾根象牙。
“大當家的,這箱子裏有大牙。”
“這是象牙,值錢的東西。”瘦子說。
“啥木頭要跳子押車?花舌子,你往看看。”大漢說。
瘦子一路小跑到一輛車前,鑽進篷布裏看了看喊道:“大當家的,是紅木。”
“這都是值錢的木頭,可咱們不能扛着上山。”大漢很爲難地說。
“讓他們拉回奉天,咱們把木頭賣了。”一個胡子自作聰慧地說。
“你他媽是不是傻?送上門讓人抓?”大漢罵道。
“那咋辦?送到嘴的肥肉,不能再吐出來吧?”瘦子說。
“卸車,把木頭都卸下來。”大漢說:“這位掌櫃的,就委屈你回往拿錢來贖走了。”
關世傑心坎萬分着急,臉上卻沒有顯露出來。
“大當家的,你看這樣行不行?你讓我把這些紅木運回往,你派個人跟我到新京取錢行不行?”關世傑說。
“到了新京還不是你說的算?俺憑啥信任你?”大漢說。
“你可以把他們當秧子。”關世傑指着韓排長說。
“關掌櫃的可不能啊!”韓排長吓得都快哭了。
那些僞滿軍也都戰戰兢兢地打着發抖。
“這個方法也行。你回往拿5萬大洋來贖人吧。”
大漢又指着那個瘦子說:“你替我往一趟新京。”
“大當家的,他要是不拿錢,俺不就逝世在新京了?”
“有這三十多個人陪着你一起逝世
,你還怕啥?”大漢說。
瘦子哭喪着臉,有氣無處撒,對着韓排長踹了幾腳。
“滴滴!”
從昌圖方向駛過來兩輛運輸車,瘦子驚喜地喊道:“大當家的,今天是好日子,财神爺又來了。”
瘦子話音未落,從關世傑他們來的路上,也駛來了五輛車。
大漢先是驚喜,最後變成了驚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