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子坤花了一點小錢,就讓華北治安軍警備司令部下屬各地駐軍,在各自的轄區内,負責商務部貨物順利抵達山海關。
因此,29日早從北平到山海關,一路上都有荷槍實彈的華北治安軍護送,倒也威風凜凜。
下午二點半左右,抵達了山海關。在出進境口,海關職員查驗了通關證和木材檢疫證,并派出兩個檢查職員到車上查驗。
第一輛車上的紅木,沒有暗躲鈔票。兩個檢查職員拎着小錘,敲敲打打,沒有創造任何問題。
當他們來到第二輛車前面的時候,關世傑卷了兩卷美金,塞到他們的衣兜裏。
“天冷地凍的,兩位辛苦了。回往買一瓶酒喝。”關世傑說。
“好說好說,車上沒夾帶違禁品吧?”
“我們是做天職生意的,哪裏敢帶違禁品呢?”
這兩個人又敲敲打打了幾根紅木,聽不到裏面空鼓的聲音,又來到車的駕駛室,裏裏外外翻看了一遍。
“通關證上有象牙,你放在哪裏了?”
“在第一輛車的駕駛室裏。兩位請過來看看。”
關世傑領着兩個人,來到第一輛車的駕駛室。
在一個木箱裏,放着十幾根象牙。每一根象牙牙根兒,爲了防止開裂,都用鋸末封堵着。
“摳開裏面看看。”
“裏面也是鋸末,怕開裂才封堵的。”
“我猜忌裏面有違禁品。”
“那就摳開兩個看看吧,再封堵可就難了。”關世傑說。
一個檢查職員,用小刀摳開了一根象牙,什麽也沒創造。接着又摳開了第二根,還是一無所獲。
“兩位兄弟,沒有封堵的話,象牙就開裂了。高擡貴手吧。”
關世傑又塞了500美金,給這個兩個檢查職員。
“好了,你們走吧。”
關世傑想,接下來的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所謂智者千慮必有一失,陶子坤事先想到了,用華北治安軍押送紅木。
後面的路,若是沒有镖局或是部隊護送,應當非常難走。
由于山高林密的自然條件,東北地區的胡子多如牛毛,假如碰到胡子,有可能就前功盡棄了。
“兩位兄弟,能不能借你們的電話用一下?”
“好說,你打一個吧。”
關世傑撥通了電話局接線員的電話,請求找到警備司令部第一軍軍長謝雪飛。
由于軍方的電話一直保持暢通,這一次電話極快地找到了謝雪飛。
關世傑把情況說了一下,并且承諾付五千大洋的酬勞。
謝雪飛說奉天地區,不在自己的管轄領域,這件事兒需要溝通一下。
“這樣吧,我出一萬大洋,就勞煩雪飛兄幫忙了。”
“你别挂電話,等我幾分鍾。”
随後,關世傑在聽筒裏聽到謝雪飛在打電話。幾分鍾之後,謝雪飛就對關世傑說:“奉天警備司令部的人答應了,從山海關一直護送到昌圖。但人家要一萬大洋”
“昌圖之後呢?”
“我派人接應,一直到新京。”
“行,那就兩萬大洋。這一趟全當是熟悉路了。”關世傑說。
再以後,關世傑想走鐵路運輸。這一次時間匆促,沒有打算周全。走公路路況不好不說,沿途匪患縱橫,憑空增長了很多用度。
但有一樣,鐵路固然有運輸快捷的上風,可沿途停車,或是火車爬坡時,往往會有扒車賊出沒。若是喪失幾根躲着僞鈔的紅木,可能會惹來大的麻煩。
關世傑想,等陶子坤傷愈回來,必定商量好一個好的方法,利用通關的方便條件,做好僞鈔運輸的工作。
關于僞鈔,關世傑暫時還不想讓陶子坤知道。袁旭講過,凡是參加組織的人,要有必定的考驗期。自己也是如此,現在還在準備行列。
陶子坤固然是縱火團出身,這些年浸淫在大染缸裏,思想或有轉變。現在國共合作抗日,僞鈔的事情,還是少一些人知道的好。等到機會成熟,再對陶子坤說也不遲。
下午四點鍾左右,滿洲國警備司令部山海關駐軍派出一個排的人,開着一輛卡車,來到海關檢查區。
關世傑見他們都身穿滿洲隊的軍裝,就知道是奉天警備司令部派來的人。
一個少尉軍銜的人,看到北平牌照的運輸車,就走了過來。
關世傑迎了上往問道:“請問是奉天警備司令部派來的人嗎?”
“你是關先生?”
“正是,請問你怎麽稱呼?”
“我姓韓,奉命全程護送物質到昌圖。”
“就你們一個排的人?”
關世傑心裏暗暗叫苦,三十多個人隊伍,要花往一萬大洋。還不如雇幾十個有經驗的镖師,負責押運車輛了。
路上萬一碰到百十人的胡子,這三十幾個;一看就是大煙鬼樣子容貌的士兵,指看着他們跟土匪們硬拼,無疑是刻船求劍。
關世傑沒有措施,又花了50大洋,打了第二個電話。還好,找到了吳彥章。打過這個電話之後,關世傑的才放了一點心。
日本人占領了東三省後,大面積種植罂粟,而後制成毒品在東三省和東南亞地區銷售。
日本關東軍司令部固然下令,嚴禁日軍和僞滿軍吸食煙土。但僞滿軍裏有一部分人,在參軍之前就有煙瘾,這一條禁令已經形同虛設。
日本關東軍司令部又急于擴充兵源,輸送到各個戰場,因此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把這些大煙鬼招進部隊。
關世傑見三十幾個,差未幾有一半的人,都是哈欠連天,估計這些人就是長久吸食煙土,所浮現的症狀。
“韓排長,這一路就辛苦你了。”
關世傑從第一輛車的駕駛室裏,拿出兩條老刀牌香煙,遞給了韓排長。
“謝謝關掌櫃的,有咱們兄弟在,你就放一百個心好了。”
關世傑心想,一半的心都放不下來,還一百個心呢?
事已至此,隻當是花錢買了個教訓。再要運輸鈔票,必定要策劃得周全,才幹舉動。
除了關世傑乘坐的第一輛車,其餘四輛車,韓排長在每輛車上,安排了兩個人押車。其他人都坐在那輛軍車上。
軍車打頭,其後五輛運輸車,還有兩輛油罐車依次排開,從山海關開端出發了。
關世傑的心一直很忐忑,總感到會有什麽事情産生。
天漸漸黑了,風也愈發的凜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