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明亮還想進一步動作,黃怡夢卻掙脫了他的懷抱說:“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我們初相識,相互還不了解。”
這句話的潛台詞就是,不要認爲我是水性楊花的女子,随随便便就會以身相許。
劉明亮讪讪地笑了笑。盡管精蟲上腦,欲火焚身,卻也不敢造次。若真的霸王硬上弓,黃怡夢不從,喊叫起來的話,難堪的恐怕會是自己。
即便是得手了,黃怡夢如告到特訓班,他一定會被送上軍事法庭。
劉明亮權衡再三,覺得弊大于利。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來日方長,總有一天會得到這個女人。
此後接連幾天,劉明亮每晚都到黃怡夢家裏坐坐,聊聊天說說情話。每次也隻限于摟摟抱抱,黃怡夢的嘴唇和胸部碰都不讓碰。
古語道: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
黃怡夢越是矜持,劉明亮越是惦記着。
這一天,劉明亮依舊散步來到黃怡夢的家,卻不料碰上了鎖将軍。大門緊鎖着,從門縫望進去,院子和房間沒有一絲的光亮。
劉明亮徘徊了一陣,沒見到黃怡夢回來,才怅然若失地回到了學校。
接連三日,黃怡夢都沒有回家,好像憑空消失了一般。
劉明亮本想向周圍的鄰居打聽一下,但想起黃怡夢交待過,萬萬不能跟周圍的鄰居們接觸。因爲寡婦門前是非多,鄰居們都愛嚼舌頭,搬弄是非。處理問題的最好的方法是,能躲多遠躲多遠。
第四天晚上,劉明亮終于見到了黃怡夢。此時此刻,劉明亮才體會到,什麽叫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這幾天你去哪了?走之前也沒告訴我一聲。我真的很擔心你。”
“我在長沙的姨媽病亡了,電報上午發過來,中午我就坐火車去了長沙。沒來得及告訴你,讓你擔心了。”
“你以後再去哪裏,一定要提前告訴我。你不知道我心裏有多麽焦急,生怕你發生了什麽意外。”劉明亮真情流露地說。
這些話倒是他的肺腑之言,絕無半分虛假。
“明亮,謝謝你。”
劉明亮不失時機地貼近黃怡夢,把她攬在了懷裏。
“世事無常,人生短暫。人都說不準什麽時候會離開人世。亡夫,姨媽都離開我了。”
“生老病死是自然界的規律,不是咱們所能左右得了的。”
“唉!想我真的命苦。”
黃怡夢說完這句話,眼淚撲簌簌流了下來。
劉明亮軟玉溫香在懷,内心又一次蠢蠢欲動。他試探着親吻着黃怡夢的嘴唇,見黃怡夢并沒有前幾日的抵觸情緒,便深吻了下去。
黃怡夢半推半就地迎合着,兩個人漸漸呼吸急促,意亂情迷。身體也有了反應。
劉明亮猴急地把手探到黃怡夢的前胸,黃怡夢低語說:“抱我上樓。”
……
兩個人一番雲雨之後,黃怡夢用汗巾爲劉明亮擦去頭上的汗水,深情款款地說:“從此以後,我就是你的人了。你萬不能負我。”
劉明亮剛要再發一遍毒誓,黃怡夢掩住了他的嘴。
“以後不許再說死死的了。”
“是,我聽你的。那就生生,生一堆娃子。”劉明亮說完,一翻身又伏在黃怡夢的身上。
“你不要太累了。跟你說件事兒,過幾天姨媽燒頭七,我還要去一趟長沙,我想你陪着我一起去,順便見見家裏的親戚們。而後選定一個日子,把咱們的婚事兒辦了。”
“好,好!”劉明亮滿口應承下來。
三天後,劉明亮跟總教官請了兩天假,随着黃怡夢坐火車去了長沙城。
下車時,已經是下午兩點多。兩個人饑腸辘辘,就在火車站附近,找了一家看着很幹淨的飯館走了進去。
劉明亮點菜,黃怡夢則去了衛生間如廁。
劉明亮點完了菜,喝了一杯茶之後,也沒見黃怡夢回來。此時,菜都有些涼了。劉明亮讓店小二把菜熱一下,自己剛站起身,想到衛生間附近找一個女人幫忙看看,黃怡夢怎麽還沒從衛生間出來。
蓦然,從飯館門外,走進來三個身穿黑衣的人。他們三個人徑直走到劉明亮的面前。
“這位先生,請跟我們走一趟。”一個黑衣人說道。
“你們是什麽人?敢這樣對我說話。”劉明亮自恃自己是特訓班的教官,有些傲慢地問道。
“我們是複興社特務處的,請你配合我們的調查。”
“我是臨澧特訓班政訓科目教官劉明亮,你們是不是誤會了?”
“咱們既然都隸屬于複興社特務處,你應該知道規矩。跟我們走一趟吧!”
“你們幾個小小的情報員,憑什麽是我吆五喝六的?……”
劉明亮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兩個人一左一右架着胳膊,從座位上薅了起來。
跟劉明亮對話的黑衣人,走到劉明亮的身邊,上上下下搜查了一遍。然後,從劉明亮的内衣口袋裏翻出了一封信。
劉明亮目瞪口呆,他也不清楚自己身上,什麽時候多出一封信來。
黑衣人從信封裏掏出一張;像是畫着地圖的紙,對架着劉明亮胳膊的兩個人說:“證據确鑿,帶走!”
“幾位兄弟,你們一定是誤會了。這封信不是我的。”劉明亮辯解說。
“少他媽廢話,前幾天我們就接到線報,有日本間諜在秘密收集長沙各地的軍事布防圖。證據确鑿,你還敢狡辯。帶走!”
另外兩個黑衣人,架着劉亮的胳膊就往外走。
“各位兄弟,我真是冤枉啊!我……”
劉明亮的話還沒有說完,一塊抹布就塞住了他的嘴裏。一股臭烘烘的味道,讓他幾乎窒息。
兩個黑衣人把劉明亮架到一輛别克轎車前面,給劉明亮戴上了手铐,随即打開車門,一腳就把劉明亮踹入車中。
别克車駛離了長沙火車站,劉明亮被一左一右兩個黑衣人夾在後排座位的中間。他前思後想,這件事太過于蹊跷,自己身上怎麽平白無故的多了一封信呢?
猛然,他想到了黃怡夢。一定是這個女人,在昨晚幾度纏綿,自己昏昏沉沉的睡着以後,把這封信偷偷放到了自己的内兜。
黃怡夢爲什麽要這樣做?難道她是日本間諜?而自己是運送情報的工具嗎?
黃怡夢,黃怡夢。
劉明亮忽然明白了這個名字的來曆——豈不就是黃粱一夢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