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聽朋友說,這位文大師是位後起之秀,有些神通,沒想到竟然是旁門左道,不足以登堂入室。”
秦墨離微微笑着,她說起話來溫文爾雅,透着大家閨秀的風度,可說出的話又充斥着一股大勢,
“他真的……是壞人?”洛小白張了張嘴,不可置信。
“今天如果不是林先生在,恐怕那人還真敢對我們不利。”
秦墨離如青蔥般的食指輕輕跳動,含水的眼眸裏閃過一絲冷意。
“如果我沒猜錯,林先生修得似乎是雷法。”
“你怎麽知道?”
這回輪到林戒驚奇了,剛剛鬥法的時候,這女人似乎還沒有蘇醒過來,而且以她的眼界怎麽能夠看得出來?
“我爺爺有位朋友,也是修雷法的,似乎叫做雷甲術,我小時候見過一次,覺得頗爲神奇。”秦墨離饒有興趣地盯着林戒。
“原來家裏藏着位行家。”林戒心頭一動。
他這算是遇見半個圈内人了,甚至于,眼前這個女人懂得或許比他還多。
畢竟,他隻是半路出家,憑得不過是山雷法,還有這段時間在書屋耳濡目染得來的雜學。
“我聽爺爺那位朋友說,雷法最難修煉,他浸淫此道四十多年,也不敢說登堂入奧。”秦墨離眼中的光彩越發明亮,似乎想要将林戒看破。
“林先生年紀輕輕,居然就修煉有成,簡直就是奇才,我爺爺那位朋友若是知道,必定欣喜。”
“額……”林戒一時語塞,尴尬地笑了笑。
他這可不是真功夫,全都是仰仗了山雷符,離開了這件法寶,别說掌心雷,扇個巴掌都不帶留印子的。
“林先生如果有興趣,我們不妨約個時間,一起見見我那位長輩,我想他應該會很高興。”秦墨離發出了邀請。
“那個……我才學了沒幾天,就不在前輩高人面前班門弄斧了。”林戒原本隻是想謙虛一下。
可這話落在秦墨離耳中卻是另一種意思了。
“才學幾天就有了這樣的造詣?林先生是個天才!?”
“額……我的意思是我水平還不夠。”
“水平不夠還能讓文大師知難而退?林先生的自我要求還真高。”
“……”
林戒語塞,趕忙道:“其實我最近要出趟遠門,估計得有陣子才能回來。”
“沒關系,我就是順口一提,林先生如果有時間,随時找我。”秦墨離笑了笑,倒是沒有在追問什麽。
倒是洛小白在旁邊,聽得一愣一愣的,過了半天,方才問道:“小八,你什麽時候還懂這些了?”
“說來話長,我前兩天遇到了一個神棍……”林戒胡謅了兩句,直接搪塞了過去。
過了一會兒,他便借口離開了,臨走的時候,秦墨離還特意加了他的微信。
“那個大美女好像對你特别感興趣。”回去的路上,洛小白調侃道。
“有嗎?沒發現。”林戒淡淡道。
“還裝,我看你偷偷瞄了她好幾次。”洛小白撇了撇,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林戒。
“别瞎說,我那是禮貌性地注目。”
“裝,大美女主動殷勤,你早就心猿意馬了吧。”
“我是那種人嗎?”
“難道不是嗎?你就是大色狼。”洛小白湊了過來,小聲道。
“靠,我哪裏色了?”林戒不甘示弱道。
“上學的時候……”
“那什麽……我還有點事,先走了,你到家給我發個信息。”林戒一聽之話頭,直接竄出兩米多,頭也不回地就走了。
“林戒,你這個大色狼。”洛小白在後面一聲嬌喝,頓時引得路人駐足觀看。
林戒一個立足不穩,差點摔了個狗吃屎,看着周圍異樣的目光,他趕忙低着頭,三步并作兩步向前走。
“這姑奶奶看似人畜無害,簡直不能招惹。”林戒暗自腹诽。
他沒有回報社,而是直接去了三昧書屋。
“小子,這還沒到點呢,你怎麽來了?”道爺有些奇怪。
林戒沒說話,直接去了二樓。
他的長生牌位前,那座青銅鼎中,一一滴滴金黃色的香油,圓滾滾的,散發着淡淡的香氣。
“卧槽,還真得漲了。”林戒大喜。
這銅鼎之中原本有580滴香油,也就是580功德,其中500功德是因爲滅了陰陽鬼子。
還有80功德是因爲度化了三岔路口的那車怨靈。
如今,銅鼎内的香油卻是多了起來,比原本多了足足320滴。
“見了鬼了,小子,你幹嘛了?竟然一下子多了這麽多功德。”道爺見狀,露出驚異之色。
“哈哈,運氣來了擋都擋不住,現在總共有900功德了。”
林戒大笑起來,他之前覺得十萬功德簡直就是天文數字,現在看來似乎也并沒有想象中的那麽艱難,這運氣好的,幾乎是送上門來的。
“小子,你到底幹嘛了?”道爺追問道。
“我剛剛遇見了一個人渣。”林戒将剛剛遇見的事說了一遍,至于關于周天雷獄玄靈大明尊的異變,他卻是隐過爲提。
林戒總覺得,這東西非比尋常,乃是他最大的秘密,越少人知道的越好。
因此,他将那嬰鬼伏誅算在了山雷符的頭上。
“你别高興,這次真是運氣,簡直兇險到了極緻。”
道爺面色凝重,冷冷地看了林戒一眼,潑了一盆冷水。
“嬰鬼祭煉之法乃是秘傳,那小子的師承隻怕不簡單,而且能夠練成兩頭嬰鬼,他的道行也是不弱,如果不是被你打了個措手不及,你今天小命可能都不保。”
道爺搖了搖頭:“我勸你以後謹慎點,不要什麽都寄希望于山雷符,太過倚重外物不是好事,等于入了旁門左道。”
“知道了。”林戒點了點頭,他也知道,這話是爲他好。
道爺見狀面色稍緩,眼中閃過一抹冷色。
“這些人現在是越發的放肆了,光天化日,竟然也敢動用邪術,全然忘了當年那人定下的規矩。”
“什麽規矩?”林戒問道。
道爺面色一緊,搖了搖頭道:“沒什麽,對了,你那位小女友情況怎麽樣了?”
“什麽小女友,那是我同事。”林戒皺眉道:“可能是她老家那裏生出的變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