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戒觀想周天雷獄玄靈大明尊的法相之後,隻覺得神清氣足,目光明亮。
據說古代深山修煉的道士,到了一定的境界,眼藏鋒芒,可以目擊,被其凝視,便坐立難安,魂不附體。
這是精氣神凝練到一定程度,就如同被打磨過一般,鋒芒畢露。
這就像過去的皇帝,常年身居高位,總理天下社稷,這本身也是修行,時間久了便能養出上位者的氣質,目中藏鋒,如天威浩蕩,常人不敢與之對視。
現在的林戒雖然還沒達到那種程度,可隐隐間,目光之中有電弧泛起,如雷霆乍破,尋常的小鬼是不敢近身了。
“道爺讓我每日觀想,日夜不戳,不出一年,便能出功夫了。”
林戒心中還是想着開天眼的事情,他在書屋的許多古籍之中也看到了關于天眼的記載。
根據流派的不同,修煉方法不同,天眼的能力也千差萬别,譬如望氣,破邪,煉煞,先知等等。
像傳說中的火眼金睛,也算是一種天眼,不過這種天眼并不像小說中說的那般,它的能力叫做望氣。
在古老的道書之中,萬物的起源便是氣,所謂天地混芒,陰陽自生,先天一炁,育化萬物。
花草樹木,飛禽走獸,日月星辰,江海大川,都爲氣之表象。
望氣,可識萬物之根本,看未來之變化,察天地之寶庫。
這在諸多天眼之中已經算是極爲厲害的了。
“我如果真的開了天眼,這事倒是簡單了。”林戒撇了撇嘴。
李勝男的事有些棘手,不過現在想這些也沒用,他身藏山符,又練會了掌心雷,現在還通曉了觀想之法,倒是可以做許多事情了。
像他這樣的,雖然在道爺眼中是個半桶水,不過靠着這些本事,走出去,稍微包裝一下,也能當個大師,替人降妖捉怪。
“不早了,明天再說。”
林戒關了燈,倒頭就睡,這一覺睡得無比的香甜,倒是沒有再次夢見那尊法相。
第二天,他來到報社的時候,李勝男已經到了。
這丫頭像往常一般,并看不出什麽異樣來。
林戒打量了她半天,也沒有發現那尊守陰身。
“看來還是我道行不夠。”林戒想了想,運起道爺傳授的凝神之術,觀想周天雷獄玄靈大明尊。
頓時,周圍的場景變得有些模糊,每個人的身體仿佛氣流般,變得有些渙散。
突然,林戒身子一緊,就看見,在李勝男的旁邊,果然有着一道人影緊緊地跟着她,一身的白衣,目光冰冷。
“卧槽,果然是守陰身。”林戒目光猛地一瞪。
那具守陰身立刻生出警覺,看了過來,她面色驟變,似乎意識到了林戒的存在。
呼……
那守陰身筆直地站着,目光冰冷得讓人害怕,她死死地盯着林戒,露出濃烈的敵意。
“媽的,還不滾?”林戒被她盯得發毛,五指錯開,掌心輕輕一顫,便有悶聲響起,似乎是血氣沖撞發出的聲音。
然而這微弱的聲音落在那具守陰身的耳中,卻如九天驚雷,透着無盡的威壓。
她的眼中閃過一絲恐懼之色,身子縮了縮,見到林戒上前,略一掙紮,看了李勝男一眼,轉身就走,消失不見。
“算你識相。”林戒心中暗暗得意。
沒想到才幾天的功夫,自己就脫胎換骨,鳥槍換炮,再也不是當日見到兩隻小鬼就吓得不行的菜鳥了。
“啊……”
突然,一聲尖叫傳來。
李勝男拿着水杯,站了起來,剛轉身就跟林戒碰了個滿懷。
“林戒,你幹什麽啊?大清早站在人家身後。”李勝男不滿道。
她平日裏都稱呼林戒爲老大,隻有生氣或者不滿的時候才會叫他名字。
“那個……找你問點事。”
“什麽事?”李勝男一怔,奇道。
“來,坐下說。”林戒也坐了下來,壓低了聲音道:“你最近有沒有去一些特别的地方,或者遇到一些特别的事?”
“特别的地方?特别的事?”李勝男愣住了,旋即面色變得古怪。
“你要幹嘛?”
“沒事,就随便聊聊,我又不是壞人。”
“……”
李勝男略一沉默,看了林戒一眼:“相親算不算?”
“你相親了?”林戒愣了一下,在他的理解之中,美女似乎并不需要相親,身後的追求者一大把。
就連女魔頭身邊似乎都有不少愛慕者,隔段時間就有送花的上門。
像李勝男這種,大學的時候,就已經是芳名在外了,聽說高年級的學長花費大力氣來追的都不在少數。
“你還需要相親?”林戒不确信道。
“家裏安排的,我有什麽辦法?我其實不想去的。”李勝男看着林戒,強調道。
“什麽人?”林戒追問道。
“我爸媽朋友的兒子,就吃了一頓飯,加了個微信,這幾天倒是約我來着,不過我沒答應,好像是做金融的吧。”李勝男有意無意地掃了掃林戒,淡淡道。
“除此之外呢?”
林戒想了想,應該跟這個所謂的相親對象沒什麽關系。
“就跟閨蜜吃吃飯,逛逛街,還有就是跟你在一起。”
“跟我在一起?”
“每天上班都對着你,不就是跟你在一起嘛。”李勝男補充道。
林戒眉頭微皺,若有所思。
“對了,我還回了一趟老家。”
“老家?”林戒眼睛亮了起來,趕忙道:“什麽時候?”
“就是前兩天,我大伯身體不好,回老家住了兩天。”李勝男好像回憶起來什麽似的,眼神有些渙散道:“說到特别的事情,還真有那麽一件。”
“快說。”林戒催促道。
“我們家在老家那邊算是個大家族,大伯算是族長,這次他身體不好,我爸媽早就回去了,就連我們幾個小輩也陸陸續續趕回去看他。”
“我之前聽說,大伯得了癌症,可能還有兩三年能活吧。”說到這裏,李勝男歎了口氣。
“不過這次我回去,發現家裏人都很奇怪,不但已經開始準備孝服麻衣,居然還備了一口棺材。”
“棺材?”林戒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