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大校園有很多傳說,鬼牌樓、第五間教室,白發教授等等。
不過其中最著名的自然是那盞紅皮燈籠。
聽說早在東大建校的時候就有人見過,當時一群建築工人晚上打牌,那時候條件簡陋,大家就打着手電,到了後半夜,一名工人跑到旁邊上廁所,上着上着就感覺前面黑漆漆的似乎有了一絲光亮。
那工人舉着手電照了照,遠遠就看見有盞紅皮燈籠飄了過來。
他吓得不輕,褲子都沒來得及提上就跑了回來,跟同伴說了,本來大家都不信,可看他臉色又不像假的,便有人跟着他去看了,結果什麽都沒有。
大家笑他膽子小,被一泡尿憋花了眼。
第二天,那工人便病了,高燒不退,還說胡話,後來他的家人将他拖了回去,沒兩天就死了。
也就是從那時起關于紅皮燈籠的傳說在東大校園内流傳開來了。
……
天黑了,林戒站在空曠的街道上,夜風呼嘯,卷起滿地的落葉。
他有些記不清自己爲何會在這裏,隻記得洛小白竄了一個局,大家一起回校探秘。
雖然畢業多年,可是對于東大的這些傳說,整個大學城沒有誰不好奇的,大家一拍即合,趁着天黑溜進了東大校園。
小白,眼鏡,熊貓,美妞,當然還有林戒。
大家依照那些傳說,一處處探尋,最後什麽也沒有發現。
傳說就是傳說,幾乎都是以訛傳訛,到了後半夜,大家不免有些失望,可也有些慶幸,畢竟那些東西可都不幹淨,萬一真的撞見,那樂子可就大了
隻不過……
林戒揉了揉太陽穴,隻覺得頭疼欲裂,他的記憶也就到此爲止了。
“這是哪兒?”
眼前的場景有些陌生,東大附近似乎并沒有這麽一條路。
“手機呢?我手機怎麽也不見了?”林戒想要聯系其他人,可是摸了半天卻也沒有找到手機。
他暗罵了一句,黑燈瞎火的,隻能向前走。
沒過多久,前方終于有了一絲光亮,遠遠看着似乎是家小店,昏黃的燈在這黑夜裏格外紮眼。
林戒趕忙走了過去,到了近前才發現,那竟然是圖書館。
“圖書館還有二十四小時營業的?現在大學生都這麽好學了?”
林戒泛着深深的狐疑,一擡頭,隻見門頭的招牌上寫着:三昧書屋。
一股濃濃的山寨味撲面而來,
這一看就是将魯迅先生的三味書屋拿來改頭換面了一番,跟雷碧,阿迪王,康帥傅有異曲同工之妙。
“這年頭,圖書館都山寨。”
林戒搖了搖頭,推門走了進去。
叮鈴鈴……
伴随着一陣清脆的鈴聲響起,書屋并不大,桌台上散亂地堆放着幾摞書,遠處的書架上放着的全是舊書,旁邊的座位空蕩蕩的。
《山妖的養殖與繁衍》
《水魚妖飼養禁忌》
《瘦油的提煉方法》
《花貝的食用價值》
《百鬼圖解》
……
“小說?”林戒看着桌上的書,頓時愣住了。
“咦?哪來的油子,居然跑到這來了?”
就在此時,一陣清脆稚嫩的聲音從身後傳了過來。
林戒轉身一看,眼前站着一個小蘿莉,白絲襪,黑皮鞋,蕾絲邊的裙子,皮膚粉嫩,梳着梨花頭。
此刻,一雙大眼睛死死地盯着林戒,三分驚訝,七分好奇。
“不好意思,我迷路了,能借個電話嗎?”林戒趕忙道,生怕對方誤以爲他是變态怪蜀黍。
“迷路?”小蘿莉訝然道:“你怎麽會迷路?你怎麽能到這裏來?”
“額……你們這書店不對外營業?”
“你還真是什麽都不知道啊。”小蘿莉越發狐疑。
“哈哈哈,他當然什麽都不知道,還新鮮的很呢。”
突然,一聲笑聲響起,一個老頭從後面走了出來,踩着木屐,裹着睡袍,咧着嘴,一口的黃牙。
剛走到近前,林戒便聞到了一股刺鼻的煙味。
那老頭湊到他的身邊,仿佛用盡了吃奶的力氣,使勁地聞了聞,緊接着露出陶醉之色。
“新鮮,無比的新鮮,嘿嘿,我就說今天吉星高照,開門大吉。”
“什麽無比新鮮?”林戒插了句嘴,隻覺得眼前這兩人說不出的怪異,說的話也是沒頭沒腦,完全聽不懂。
“還真是什麽都不知道。”
小蘿莉白了他一眼,轉身,走到了櫃台前,拿出了一株香,而且是黑色的,點燃後,直接插在了桌上的香爐。
那香爐的造型很特别,像是一個長着嘴的獅頭。
那一縷縷青煙全都落進了那獅頭的嘴裏,突然,林戒瞳孔遽然收縮,剛剛他似乎看見,那獅頭香爐動了一下,尤其是那雙眼睛,向他這邊瞥了瞥。
“你……你剛剛……有沒有……”林戒大驚失色。
“别說老頭子挑嘴,規矩還是得說清楚的。”黃牙老者不由分說,将林戒拉到了一邊,從抽屜裏掏出了紙筆。
“趕緊測測吧。”
“測什麽?”林戒一愣。
“當然是測字算命,老頭子有忌口的,可不是什麽都吃的。”黃牙老頭咧嘴一笑,那渾濁的眸子仿佛在泛着綠油油的光澤,那模樣就好像色狼見到了美女一般。
“吃什麽?”林戒懵了,下意識問道。
“哪這麽多問題,趕緊寫。”黃牙老者不耐煩的催促道。
林戒心裏發慌,拿起筆,刷刷,随便寫了個字。
那是他的名字,一個戒字。
黃牙老頭接過一看,砸了咂嘴,又搖了搖頭,接着歎了口氣。
林戒看着,不由皺起了眉頭。
“大爺,有事說事,你這又搖頭又歎氣的算怎麽回事?”
“你這個字意頭可不好。”
“有什麽說法嗎?”林戒下意識地問道。
“戒者,心中所想,必不能行,心中所欲,必不能爲,警止不行,困頓于前,這可是兇兆啊。”黃牙老者搖了搖頭道。
林戒聞言,有些無語。
“這未免有些牽強了吧。”
自古以來,算命的都是如此,誇誇其談,言吉兇以恐吓,事主六神無主之下,便言聽計從。
這都什麽年代了,還信這個?
傻子才信!
黃牙老頭搖了搖頭:“油子,你把這個字拆開來看。”
“戒者,從廾持戈,以防不測。雙手持戈,本就是不祥之兆,偏偏你的姓也不好,雙手持戈以伐林,樹都砍光了,便沒有了藏身之所,這不是大兇是什麽?”
“兇兆,兇兆啊,隻怕是命中多劫,厄運難斷。”老神棍不住地歎息。
“老神棍,他都已經死了,哪來的命中多劫。”小蘿莉在遠處叫嚷道。
林戒聽着,身子突然一僵,猛地站了起來:“你怎麽知道我姓林?”
“等等,你……剛剛說我什麽?””
突然,林戒轉過身來,看着小蘿莉,一臉的錯愕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