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蘭克公爵正在草坪上惺惺作态地練習射箭,有侍從快步趕來,報告道:“公爵大人喜訊!奧蘭多伯爵率領的第2軍團今天下午一舉擒獲百餘名叛軍,并活捉了叛軍首領。”
“哦?”弗蘭克停止射箭,關切地問道:“叛軍首領?到底是誰?”
“屬下不知,一切俘虜都還在奧蘭多伯爵手裏扣押着。”
“傳我命令,讓奧蘭多立即把叛軍首領及骨幹轉交給宮廷侍衛。”
個把小時之後,一隊宮廷侍衛押着5名蓬頭垢面的俘虜來到輝煌城堡。
弗蘭克指着這幫人問道:“誰是叛軍首領?”
侍衛們指了指俘虜中一個神情冷傲、桀骜不馴的高壯男子。
“你就是傳說中的地獄之光嗎?”這個高壯男子的外觀很符合弗蘭克關于叛軍首領的期望。
“你媽沒教過你問話要說‘請’嗎?”高壯男子不屑地回應了一句。
弗蘭克嘿嘿一笑,抄起手中的弓箭對準對方的胸膛就是一箭。
高壯男子慘叫一聲,随之強忍疼痛大聲怒罵,“該死的貴族,有種就和我決鬥!”
“你以爲自己是誰?也敢找我挑戰?”弗蘭克公爵又在對方胸膛射了一箭,然後湊近對方的臉,吹噓道:“老子可是輝煌公爵,公國最高元首、境内守護者、貴族代言人、正義捍衛者、屠鷹英雄、美女們的夢中情人、床上的長勝将軍、偉大的戰術家、優秀的工程師……”
還未等他将自己的榮譽頭銜全部報完,受傷的高壯男子就突然暴起,用手上的鐵鏈鎖住他的脖子,并張開大口撲咬過來。
弗拉克公爵慘叫一聲,被扭斷了脖子并咬破了頸動脈,雙手無力地垂下,鮮血汩汩流出。
衆侍衛大驚,紛紛出手,一陣亂刀亂槍,将那名高壯男子打死。後者轟然倒地,雙手依然死死地勒緊弗蘭克的脖子。
侍衛們費了好大勁,才将死去的叛軍首領弄走,然後查探弗蘭克,發現他已經頸椎扭斷、失血過多、氣息全無。
“fuck!”侍衛長浩克将手指從弗蘭克鼻子旁撤回,大聲命令道:“趕緊去請醫生!你們去把都城最好的醫生全部叫來!還有,千萬要保密,不可洩露消息!誰要是胡說八道,我就要他的命。”
一隊侍衛立即領命離開。
剩下侍衛中有個頭腦不太靈光的,指着弗蘭克已經僵硬的身體大聲道:“公爵已經死了,我們怎麽辦?”
“咔嚓!”浩克瞬間出劍,斬斷了說話的這名侍衛的腦袋,他一邊在後者的屍身上擦拭着長劍上的血迹,一邊大聲道:“我剛才已經說得很清楚,誰要是胡說八道,我就要誰的命!希望你們都能吸取教訓!”
衆侍衛頓時都噤若寒蟬。十幾分鍾後,陸續有醫生被接送(或者押送)過來,并在侍衛的監督下爲弗蘭克“診治”。
“不行呀,弗蘭克大人已經……”說話的一名醫生見浩克面色不善、殺氣騰騰,立即頭腦機敏地改換了委婉的表達方式:“發硬了。”
請來的這些醫生檢查了弗蘭克之後,個個搖頭,表示自己對已經發硬的公爵大人無能爲力。
浩克的副手附在耳邊輕聲道:“這件事情瞞不了多久,我們得趕緊通知那些貴族和重臣。”
“不行,死訊一旦傳出,奧蘭多必定發難。他要是做了公國元首,我們這些弗蘭克舊部鐵定要倒黴。”
“那要不我們現在就向奧蘭多伯爵示好?最先通知他來宮中主事?說不定他會看在我們立功的份上給我們一條生路。”
“這……”浩克有些猶豫不決。讓他維護安全還行,預判軍國大事可不是他的專長。他猶豫片刻,讓手下用劍抵着衆醫生的脖子逼問道:“你們難道就一點辦法都沒有嗎?”
一個醫生答道:“單憑我們現在的醫療條件和醫術是無能爲力了。當然,如果擁有異能,可以另論。”
“異能?”浩克更加地絕望。
他在一塊石頭上坐下,沉思對策。
先前那名副手又湊過來低聲道:“雖說在詭異空間裏異能總體是失效的,但是誰又能保證就完全沒有人可以施展異能呢?萬一有人依然擁有異能,或者雖然沒有異能但卻掌握了能用的異術,不也有起死回生的希望嗎?”
“哦?你知道誰還掌握能用的異術嗎?”
“輝煌城堡頂樓不就關押着一個?”
“對!那個叫瓦爾斯的老家夥,每天玄玄乎乎的,肯定懂異術。傳我命令,立即将他押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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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爾斯不急不慢地翻弄着弗蘭克公爵早就發硬、發冷的身體,神色平靜、動作自然,就像一個年老的清潔工在對待垃圾桶。
浩克問他:“怎麽樣?”
瓦爾斯并不答話,繼續對弗蘭克捏手捏腳。
旁邊的衆多醫生們看不下去了,紛紛出言嘲諷道:“如此顯而易見的問題,有什麽好反複檢查的?裝神弄鬼、故作高明!”
瓦爾斯不予理會,又移動到弗蘭克頭面部檢查,還掏出一個聽診器觸探後者的大血管和心髒。
剛才嘲諷的醫生變本加厲,“某些人到底懂不懂醫術?聽診器是這麽用的嗎?你是哪個醫學院畢業的?有沒有拿過醫學博士學位?有沒有醫師資格證書?”
瓦爾斯停下檢查,對着浩克道:“弗蘭克公爵的确已經死了,就像一頭死豬一樣,死得不能再死了。”他在衆侍衛的怒視當中,繼續道:“不過,我有辦法使他複活。”
“什麽?”衆人瞬時嘩然,不僅衆醫生感覺荒謬,就連浩克本人也覺得不可思議。
“你真得有辦法?”
“我像是那種喜歡在這種場合開玩笑的人嗎?”瓦爾斯表情嚴肅、姿勢鄭重。
“好,需要我們做什麽你盡管吩咐。”
“爲了複活弗蘭克公爵,我需要你們割下剛才那個擾亂我診治的庸醫的舌頭,有大用途。”瓦爾斯語氣平靜,就像是老食客到飯店點菜。
浩克當即照辦,并在那名醫生殺豬般的慘叫聲中,将新割下的半截舌頭遞給瓦爾斯,“這個舌頭有什麽用途?”
“可以喂我的莫裏。”瓦爾斯從袖子裏掏出一隻通體白色、活蹦亂跳的胖老鼠,将半截舌頭送入它的嘴裏。
“fuck!”另一個醫生見狀驚歎一聲。
瓦爾斯又不急不慢地道:“或許再打斷幾條人腿或者割取幾根人鞭能用得上……”
衆醫生慌忙閉嘴,個個心驚肉跳。
浩克警告道:“瓦爾斯,你最好态度認真點,不要消遣我們。否則,你讓我們對别人所做的一切都要報應到你自己身上!”
“我很認真。像弗蘭克現在的狀态,放在外部世界,我随手之間就能救活他幾百次;但是在這個該死的詭異空間裏,我根本無法施展複生異能。”
“廢話!這都是人所共知的常識,還用得着你來‘科普’嗎?你的辦法到底是什麽?”
“坦白告訴你們,弗蘭克将我囚禁在城堡,目的就是希望我能研制出在詭異空間可用的異術。經過多日的摸索和實驗,嘿嘿,我老人家也不是毫無收獲。”
瓦爾斯說完話,像變魔術一般,抛出一個火球,在草坪的空曠地爆出一大團火光。衆人再次驚呼,立即就有七八成相信了瓦爾斯擁有使人複活的能力。
浩克恭敬地問道:“瓦爾斯先生,下面需要我們做什麽?”
“我要施展強大的複活異術,就必須得到一個關鍵人物的協助。”
“什麽人?”
“林……哦不,旺财爵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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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幾個人正在叢林之間倉促地奔逃,身後不遠處緊緊尾随着一隊步行的騎兵。
奔逃的人當中有王自強等中城人員,也有戴安娜這個真正的地獄之光、叛軍首領。他們在先前被奧蘭多率領的第二軍團騎兵包圍,僥幸突圍,竄入叢林,并堅持到現在。
在與騎兵大隊沖突的時候,王自強等就已經耗光了彈藥。現在,面對50餘名下了馬的全副武裝的騎士的追擊,除了行動比較便利之外,就幾乎沒有什麽優勢了。韓曉鵬和樂樂、歡歡兩隻大狗早就與衆人失散,反倒是殘餘的叛軍和他們走到一起并肩戰鬥。
都城附近的叢林雖然茂密,但是面積有限。王自強、戴安娜等人周旋了幾個小時之後,就被逼了出來,來到廣袤的平原。平原之上沒有險要地形固守,而且藏身不易,形勢變得更加兇險。
他們又跑了個把小時,在一處農莊附近被纏住并陷入包圍。
王自強、戴安娜等沖入磨坊建築裏頑抗,打退2輪進攻。
尾随來的衆騎士暫時退卻,把守住農莊四個方向,并釋放信鴿,召集大隊後援。
天色漸漸黑暗。在磨坊最高的房間裏,王自強正在用望遠鏡查探四周形勢。
戴安娜指着對方剛剛趕到的近百名騎兵道:“毫無疑問,我們這次是插翅難飛了。你們無畏戰隊到這個詭異空間來幹什麽?”
“我是來搜救林隊長的,而林隊長是爲了搜救你們這些澳洲幸存者。”
“我代表衆多幸存者謝謝你們的好意;隻是按照目前的形勢,你們的努力恐怕是要白費了。我敢打賭,弗蘭克的人絕對不會因爲你們來自無畏戰隊,就對你們網開一面。”
“我們無畏戰隊早就習慣了身陷絕境、孤立無援。放到外部世界,這百八十個手持冷兵器的人形标靶還值得操心嗎?”
“聽起來,你似乎對自己的能力很有自信?”
“我對林隊長和無畏戰隊有信心。”
“就我上次與林在山相遇的處境而言,他隻怕也是自身難保。”
“林隊長是奇迹制造者,我們每個人都是奇迹制造者。不到最後一刻,永遠不要放棄希望。”
“你說得真好!在這種危急時刻,我能有你在身邊真得很幸運。”戴安娜一改彪悍的女漢子風格,用柔和悅耳的語氣與王自強交談。
此時,騎士們再次發動進攻,衆成員相繼被擒。最後隻剩下了王自強和戴安娜還在奮力抵抗。
“噌”,戴安娜的面紗被劍鋒掃落,露出了在詭異空間堪稱一流的美麗容顔。
一名騎士一邊揮舞着大劍,一邊獰笑道:“哈,原來還是個大美人。兄弟們,今晚大家有福了!”
衆騎士齊聲哄笑。
戴安娜勃然大怒,發動一記猛攻,卻因情緒失控而動作失調,被剛才說話的騎士輕易破解,并用劍背擊倒在地。
“美人,先給你點血的教訓。”那名騎士掏出匕首,準備在戴安娜的身上随便劃幾刀。
“啪”,王自強用已經沒有了子彈的突擊步槍将騎士的匕首格開,随之就是一槍托。
那名騎士腦門上挨了一下,幸虧被結實的頭盔抵擋,沒有大礙。他惱怒之下大叫道:“兄弟們,把這個華夏小子按住,我要親手閹了他!”
王自強雙拳難敵四手,很快被擒。衆騎士一擁而上,就要扒他的褲子閹人。
戴安娜大罵道:“你們這群畜生!”
“美女你放心,待會兒我們一定遵照你的指示像畜生一樣伺候你。”
王自強大叫:“放開我!你們敢這樣對待我們無畏戰隊的人,當心自己會死得很慘!”
騎士首領獰笑,對王自強道:“嘿嘿,華夏小子,我看要死得很慘的會是你!至于那個無畏戰隊嘛,鬼才把它當一回事兒!”
這名騎士就要動刀,王自強脖子上的通訊器突然發出響聲,一個爽朗、堅毅的聲音道:“不管現在說話的是誰,都請你們不要動我無畏戰隊的兄弟;否則,我有一萬種辦法讓你們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