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在山瞧瞧薩姆,明知故問道:“博士深夜來訪有何貴幹?你不要告訴我背不會那幾句同心咒,要我特别輔導吧?”
薩姆博士咬牙道:“你說過要幫瑞秋安裝一具高質量的軀體的。”
“我是承諾過。你有什麽建議?”
“紐城大佬雲集,光今天我就見到很多高級機甲,如果能将他們既有的各種先進技術和設備聚集到一起,就可以創造出更加高質量的軀體來。”
“要想從大佬們手裏獲得技術設備就得付出高價值的東西來交易,就算制造成功,将來軀體的維護也要受制于人。我有更好的提議。”
“什麽提議?”薩姆博士自認爲已經将技術上所有的可能都考慮進去了。
“給瑞秋一具人類的軀體。”
“這不可能!你以爲我沒試驗過嗎?活人的軀體總是在反抗系統的控制,而死人的軀體又撐不了多長時間。”
“那是因爲你沒有掌握星魂技術。”林在山沒有絲毫嘲諷的意思,“你的薩姆粒子系統技術與星魂技術之間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系;可惜,你沒有中高級星魂的實力,許多環節當然也就無法察覺,更不能控制。”
“既然如此,我倒要聽你給我好好上一課,填補一下知識上的空白。”薩姆博士猜想如此絕密的知識,林在山多半會保密。
“沒問題,這些知識和技術光主觀知道是沒用的,必須用星魂境界來支撐。”林在山當即爲薩姆做了一個簡介。
别人聽了林在山的話多半是要當成耳旁風,但薩姆博士聽得極其認真。林在山的觀點爲困擾薩姆博士的很多重大疑惑提供了回答,簡短的話語填補了薩姆博士知識上的大量空白,還激起了他強烈的求知欲。
薩姆博士又連續追問多個問題,林在山都毫不介意地作答。
林在山也不是一味被動,他也在有意無意之間反問了薩姆博士很多問題。實際上,盡管他是知識的主要提供方,但他從薩姆博士身上學到的更多。
“渣林,你真得有把握給瑞秋安裝人類軀體?”薩姆博士問話的時候雙眼不停地打量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米拉。毫無疑問,米拉的軀體外形是極其完美的,也是在目前條件下最符合他理想的瑞秋形象。
“我本來沒有把握,但與你交談之後許多技術空白找到了彌補手段。如果你肯……”
“隻要你能兌現諾言,我願意服從你的命令,并毫無保留地貢獻自己所有的知識和技術。”
“很好!”林在山心中大喜。如果薩姆博士肯誠心歸順,不僅消除了很多有可能導緻末世人類自毀的瘋狂計劃,而且還會大大增強幸存者的實力和技術高度。“綜合我們目前掌握的知識和技術來看,可行的方案隻有兩個:第一個是借屍還魂。以你的薩姆粒子系統爲基礎,将瑞秋系統重新編碼後注入米拉的軀體内,這樣能夠使瑞秋借助米拉的軀體而複活。”
“這種方案的缺點是什麽?”薩姆博士可不是普通人,心思要缜密得多。
“最大的缺點就是複活的瑞秋沒有星魂,她本質上仍然是個機器人或者生化人。而且她的軀體會随着時間而磨損,控制系統會随着薩姆粒子的損失而削弱,總有一天會再次崩潰。當然,這樣的瑞秋也有一個好處,那就是可以較爲方便地用技術手段複活。”
“第二個方案是什麽?”
“借魂新生。在一個格式化之後的星魂原體上寫入生命代碼,然後裝載到米拉的軀體之上。因爲靈肉俱全,所以,複活的将是一個全新的、真正的人類生命。”
薩姆博士的呼吸和心跳瞬間急促起來,他好不容易克制住自己的激動情緒,問道:“這個方案的缺點是什麽?”
“主要在于編制人類生命代碼過于複雜,以我目前的能力,隻能制作極其簡單的版本。一個在簡單版本的生命代碼支配下的人是很難适應末世的生存環境的。”
“但是你能夠經常回收星魂并改進生命代碼,對嗎?”
“不錯!不過,我不可能天天守在米拉或者瑞秋的旁邊,做她們的修理工。”
“我會在最短的時間内進化到六級、甚至七級,我要扮演生命創造者和修理工的角色!就用第二種方案吧。”
“好吧,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動手。但我有一點要聲明:鑒于你以前的瑞秋版本過于邪惡,所以,這次寫入星魂原體的瑞秋代碼必須是善良版本的,而且要适當融入原來的米拉的某些性格特征和記憶。換句話說,他是瑞秋、米拉二人優勢的複合體。”
“我同意,我懇求你務必保留瑞秋的某些記憶。”
“我會的。”林在山意識到瑞秋的記憶中不僅有着薩姆博士的重大科學發現,也與某個他最心愛的已故成員有關。
薩姆博士從空間戒指内取出最後一管薩姆粒子和一個存儲了瑞秋所有記憶的超級芯片,遞給林在山,“這是我手頭最寶貴的資源了,我毫無保留地交給你。請務必确保你下面要做的事情可以物超所值。”
林在山安排比利等人在房間内外守候,他進入自己的星魂世界,認真仔細地審核和修改瑞秋系統的控制代碼,完成這一步工作已經是淩晨兩點。他緊接着又挑選了一個質量上佳的星魂原體,格式化之後,開始小心翼翼地寫入生命代碼。這一過程又持續了好幾個小時。等他從星魂世界返回的時候已經是清晨7點鍾左右,房間外人聲嘈雜。
一夜未眠的薩姆博士見林在山醒來,激動地詢問道:“怎麽樣了?”
“還差最後2道工序。”林在山說着走到卧床昏迷的米拉旁邊,探查過後,确信她的軀體完好無損。從星魂世界提取出剛剛新寫好生命代碼的那個瑞秋星魂抛入米拉體内。他之前在動物身上反複多次試驗“組裝”星魂與肉身的過程,技術已經相當熟練,并注入重新編程的薩姆粒子。
組裝完成之後,瑞秋(或者說米拉)仍是昏迷狀态。薩姆博士急切地詢問:“爲什麽還沒活過來?”
“還有最後1道工序:賦予她初始生命能量。”林在山說話之間将大量生命慣量灌輸到瑞秋體内。“想要制造生命,就得自己先具備強大的生命力,所以,這不是凡人能幹的活兒。”要不是他最近着掌握了7a,這最後1道工序是很難順利完成的。
房間内除了林在山、瑞秋之外,還有薩姆博士和一直不曾言語的比利。三個人都專心緻志地盯着床上的瑞秋。
“親愛的瑞秋,快醒來!”薩姆博士忍不住大聲呼叫。
“米拉,快點醒醒!”比利也開始呼叫。
“呼啦”,床上的瑞秋(米拉)坐了起來,大眼掃視一下面前的三個人,傲然問道:“渣林、薩姆、比利,你們三個家夥爲什麽盯着我?還不趕快爲我準備早餐!”
“yeah!”三個男人同時歡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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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9時,兩架看上去來意不善的黑鑽武裝直升機飛到駐地上空。衆人立即結成陣型、架起同心防護網。其中一架直升機上有一個悅耳的女聲對着地面播報道:“請林在山先生出來。”
施瓦龍森對着直升機抛出一輛廢舊汽車,那架直升機以不可思議地機動性輕松躲開。
林在山脫衆而出,大聲問道:“我就是林在山,找我有什麽事?”
那架直升機播報的聲音答道:“我們老闆想邀請林先生到黑鑽總部做客。”
“恕我沒有時間,有太多的事情要忙,有太多的人要救。”這次林在山可沒有搞什麽“欲迎還拒”的心理戰術,他的确是有太多重大事務要忙活。
那個悅耳的女聲道:“如果林先生肯答應做客的要求,我們黑鑽集團願意贈送你們100台大型器械。”
衆人聞言一陣嘩然。過去這段時間填海行動忙得熱火朝天,但是由于缺乏大型器械,進展甚微。如果黑鑽肯提供100台,局面一定會立即改觀。
林在山略一思考,毅然答道:“好,我答應你們。”
“請林先生現在就登機!”
施瓦龍森對林在山道:“這個黑鑽實在是不懂禮貌!他們邀請你去做客,竟然直升機都不肯降落。”
林在山笑道:“或許他們是想考驗一下我的實力。”
索菲亞閃現到林在山跟前,“親愛的,黑鑽一定有陰謀,我陪你一起去。”
林在山搖頭拒絕,“這裏還有近千名比爾陣營的成員需要你來管理。我單槍匹馬就夠了。”
“你遇到危險怎麽辦?”身邊衆人都頗爲憂慮。
林在山笑道:“你們以爲星魂牧者以下,還有誰可以威脅到我嗎?量他一個黑鑽集團能奈我何?你們好幾個人都可以在數百公裏範圍内實時與我聯系,有什麽好擔心的?”言畢,快閃入黑鑽的直升機。
兩架直升機當即快速掉頭,呼嘯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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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其中一架直升機上,首端是駕駛艙,尾端是洗手間,中間是一個豪華客廳。客廳裏艙壁金碧輝煌,地毯奢華富貴,兩邊擺放、固定着吧台、酒櫃和冰箱,中間還有一把兩人座的古典沙發。沙發上正斜倚着一個20歲出頭一身黑色晚裝的亞洲女孩。沙發旁侍立着兩名人高馬大、全副武裝的保镖。
這個女孩見到林在山淺然一笑,指一指自己身旁的沙發空位,用甜美的中文道:“林先生,請過來坐。”
林在山瞬間已經探查清楚,确信這架直升機本身沒有任何機關陷阱,站在原地道:“小姐,煩請你趕緊帶我去黑鑽總部見你們老闆,我很忙的,沒空和美女閑聊。”
“林先生,你就是這樣對待人家女孩子的盛情嗎?當心我在老闆面前告你的狀哦。”
“我又不是黑鑽的員工,不從黑鑽領取薪水。随便你怎麽說。”
“我們老闆可是吩咐過了,如果你不肯乖一點,我是不會帶你去目的地的。”
“真是麻煩。”林在山無奈地坐到沙發上。
那個女孩立即像個藤蔓一樣纏了上來,不僅對着他上-下其-手,而且還試圖咬他的皮膚。
“啪”,林在山給女孩一記響亮的耳光,警告道:“未經我的允許,不要亂碰我的身體。”
女孩慘叫一聲。身旁兩個彪形大漢就要對林在山動武,瞬間被後者電暈過去。
“林在山,你好大的膽子!”女孩咆哮道。
“這也算是膽子大嗎?”林在山拿住那個女孩的右手食指,輕輕一掰。女孩指端露出一根1公分多長的細針。“一個女孩子在自己的手指裏安裝這種注毒和提取兩用的針,應該不是爲他的小男友指壓用的吧。”
“我投降!我什麽都聽你的,好不好?”女孩軟語相求,露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仰起脖子,櫻桃小嘴貼向林在山。
“啪”,一道粉紅色的光芒從女孩的嘴裏噴吐而出。
“這就是所謂的毒蛇嘴了吧。”林在山躲過了粉紅色的暗器,右手穩穩當當地捏住那個女孩的舌頭,拉扯兩下又放開。“我很替你的小男友擔心哦。”
“哇噢!”女孩嘶吼一聲,身上突然散發出一個能量場将林在山籠罩。“林在山,你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現在就好好品嘗我們黑鑽最新研制的咒語捕獸網吧。”
“不錯嘛,竟然連咒語捕獸網吧都發明出來了。”林在山微微一笑,“可惜,你們遭遇了我這個星魂編碼員。制造和破解代碼網可是我的看家本領。”言畢,輕輕松松地掙脫了咒語捕獸網。
女孩先是大吃一驚,緊接着目露兇光,像個猛禽一般向林在山撲過來。
“啪”,林在山随意一揮手,那個女孩無力地摔倒在地。他對着直升機頂壁的攝像頭道:“黑鑽如果想和我談正事,就不要弄個島國女孩出來妄圖偷偷采集我的生物樣本,更不要指望靠她能制服我!你們難道不覺着這種把戲對我而言太過幼稚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