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在山和司馬特被這批陌生的武裝人員用繩子綁縛在五樓的立柱上。
司馬特道:“朋友,有種請留下姓名,我們日後也好回訪。”
爲首的那名漢子笑道:“老子要是怕你們就不來英雄救美。你們記清楚,老子姓馮名雨明,是高明戰隊的隊長。”說完揚長而去。
林在山嘲諷道:“司馬特老弟,我把這麽好的英雄救美的機會讓給你,你卻被人家俘虜,還連聲警告都不給。”
司馬特哭喪着臉道:“酋長大人你還有臉說,這哪裏有美女?這明明就是一個陷阱嘛。”
“就算是陷阱,以你的身手和異能也應該可以全身而退才對。”
“你不知道,馮雨明這小子擁有二級速度,而且手裏還有把電槍。我進來之後,沒幾個照面就被他偷襲得手。”
“雖然我對你很同情,但是我不得不說;你的表現與我的期望相比還是很有一段差距。”
“酋長老兄,你不要五十步笑百步。你自己不也是乖乖束手就擒?”
“你錯了,我隻是怕鬧出人命所以故意讓他們一把。”
“你說得漂亮,我們被綁在這,不是餓死就是葬身鼠群或者屍群之口,不是也照樣出人命嗎?”
“你又錯了。”林在山笑道:“這種繩子、這種綁法怎麽能捆得住我?”說完,也不知用了什麽法子身體翻動幾下,就從繩子裏解脫。
司馬特驚喜萬分,“酋長,你果然是身懷絕技呀。”
林在山給司馬特解開繩子,道:“你以後再身入險境務必要小心謹慎,否則,極有可能美女救不到先賠了自己的蛋蛋。”
司馬特道:“我也是忒大意了,不過,高明戰隊要是以爲能占了我的便宜,那他們就大錯特錯了。”他說着話從口袋裏掏出一個小小的布袋子,得意地說道:“這是我剛才被馮雨明押着的時候施展妙手空空從他身上順來的。”他打開袋子,驚呼一聲,隻見袋子裏有3顆綠色晶體。“我們賺大了!綠色晶體具有起死回生的效果,黑市上都賣到天價了。”
林在山貼身口袋裏有一大袋功效與綠色晶體相似的晶果果核,他毫不在意地說道:“也沒什麽了不起。”
“酋長,這玩意兒對你這種世外高人來講當然分文不值,但是對我這種市井小人而言,那可是飛來橫财。”
林在山道:“你跟我來,帶你看好戲。”拉着司馬特來到五樓的窗口往下看去,隻見馮雨明等人走到汽車旁,打開車門進去,卻老半天不啓動,然後又下了車打開引擎蓋反複檢查。
“你把他們的車搞壞了?”
“隻是舉手之勞而已。”
“你難道在上來之前就已經知道這裏有壞人?”司馬特吃驚地問道。
“我哪有那麽牛?”林在山道,“我隻是先到汽車裏了一下,然後感覺這輛車殺氣太重,就小小地動了一下手腳。”
“咦?他們似乎又要上樓了,多半是找我們是問。”
“别着急,看我的。”林在山抄起一個小沙發徑直抛下樓去,哐當一聲,正好砸在車頂。巨大的響聲吸引了不遠處的屍群。
馮雨明等吃驚地往樓上張望兩眼,無奈地棄車遠遁。
林在山帶着司馬特從建築的另一邊用繩子垂降到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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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還是回自己的汽車吧?”司馬特問道。
“不行,我們的車現在正播放着音樂被近千個僵屍圍着。”
“你是怎麽知道的?”
“否則我是怎麽從屍群中脫身的?”
“那我們下面該去哪?”
“我剛才在樓上注意到那邊有一排汽車輪胎印,說不定就是那個富家千金留下的。我們就沿着輪胎印往城裏面追蹤。”
二人沿着輪胎印追蹤了3公裏,周圍的屍群越來越密集,幸虧此時天色已經黑了下來。
“貌似輪胎印到這裏已經消失了。”林在山推斷道,“可見那輛汽車就在附近。”
“如果你是一個流浪漢拐騙了一個富家千金到這種地方,你會藏在哪裏?”司馬特問道。
“我認爲正确的問題是:爲什麽要來這裏?世界上好看、好玩、浪漫的地方多了去,爲什麽非要來這個屍群遍布、危機四伏、破敗不堪的鬼城呢?”
“現在的富家千金和小年青思維方式都很怪異,說不定在他們看來這種鬼地方就是夢中天堂呢。”
林在山聽了司馬特的話搖搖頭,繼續分析:“對于一個剛剛成年的富家千金來講,她來這種地方要麽是被強制,要麽是這地方有什麽東西吸引到她。因爲來福城的行程是在她失蹤之初就被定下來的,所以被強制的可能性很小。剩下的就基本上隻有一種解釋:這地方有什麽能夠吸引到她的東西。”
“你這麽說也有一定道理。對一個富家千金來講,鬼城這種地方能吸引她的顯然不是什麽金銀珠寶、秀麗風光、豪車名宅。”
“也許是她曾經遺忘了什麽珍貴的東西在這,又或者她最在乎的人在這裏。”林在山推斷道。
“難道就不能是誘拐她的人花言巧語騙她到這裏嗎?”
“不排除這種可能。假如你就是這個誘拐犯,你到這裏的動機是什麽呢?”
“爲什麽我是這個誘拐犯而不是你呢?”
“因爲很顯然,我們倆當中你對美女們更有吸引力嘛。”
“這還差不多。”司馬特得意地說道,“如果我就是那個誘拐犯的話,我會哄騙富家千金說這裏很好玩、很刺激,然後聯絡接頭人将她賣掉。”
“打住,你想得太複雜了,如果是交易根本不需要跑到這裏,随便哪個小樹林就可以了。”
“有道理,那會不會是爲了躲避追蹤才來這裏呢?要知道不是窮兇極惡、膽大包天之徒,誰敢來這種鬼地方。”
“有可能。我們探讨了這麽久,還是毫無頭緒。”林在山道,“讓我們回歸最基本的生存反應:我們假定富家千金是昨天或者今天才來到福城的,從車輪胎印來看,應該是從郊外一直開到這裏,中間沒有經過停歇,所以是有目的而來的。附近看不見車子,說明有隐藏車子的地方,比如地下車庫之類。對了,你有末世前這一帶的地圖嗎?”
“沒有。”司馬特道,“不過我對這一帶還算熟悉,主要的地點都記得。”
“那你就報一下。”
“附近主要的地标建築物有福城體育場、東南鳥酒店、福城大學。”
“福城大學?”林在山問道,“這個富家千金以前是不是福城大學的學生?”
司馬特打開手機,翻查資料,驚叫道:“果然是的,你猜得真準!”
林在山點點頭道:“那就好。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位富家千金是來福城大學懷舊的,而誘拐她的多半就是她的校友。”
“靠!這要是被你猜中了,我以後自降一級輩分叫你師父。”
“你怕不怕黑?”
“不怕。我喜歡黑夜裏行動,幹壞事比較方便。”
“那就好,我們就趁着黑夜搜索福城大學。”
考慮到脖子上的項圈有時間限制,二人都不想幹等一晚,就在黑暗中冒險行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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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在山在前面引路,司馬特後面跟随,二人鬼鬼祟祟,摸索着前進。一公裏不到的時間,花費了個把小時才走完,終于來到福城大學的圍牆外。
林在山找到了一個角落,對司馬特道:“我們從這裏跳進去,這裏附近沒有僵屍。”
“你怎麽知道沒有僵屍?難道你有夜視能力?”
“差不多吧,比夜視能力還好一些,我僅憑耳朵都能‘看’清楚周圍的情況。”
“老天也太不公平了吧!我祈禱老天務必讓你身上某些部位短個幾公分。”
“你這家夥不僅無恥而且下流。”
二人爬入大學校園。司馬特問道:“我們下面該先搜哪?”
林在山不假思索地答道:“當然是去女生宿舍。”
“我靠!你還說我下流。”司馬特可找到林在山的“道德污點”了。
林在山道:“富家千金回母校去女生宿舍看看自己以前所住的地方的可能性極大。”
“對對,這點我給忘了。”
“你知道女生宿舍在哪嗎?”
“放心,這個我熟。”司馬特當即給林在山指明了方向。
“你又不是福城大學校友,怎麽知道女生宿舍在哪?”
“隔壁老王以前包養過一個福城大學藝術學院的女生,我經常開車過來接送,所以知道。”
“這個老王真是到處禍害人。”
“這話絕對不能在桂城裏說,也絕對不能讓别人聽到,不然我們兩個的蛋蛋就保不住了。”
“這話我當着隔壁老王的面都敢說,也沒見他敢把我怎麽樣。”
“那是因爲他天天被阿谀奉承習慣了,想過一把被人用話語殘虐他的瘾。等他哪天玩膩了,你也就要被像狗一樣的抛棄。”
“謝謝你的好友箴言,我會銘記在心。”林在山指一指前方,“你有沒有注意到那棟女生樓六樓窗口有微弱的燈光?”
“什麽燈光,我看不見。”
“就在那個有簾子的窗口裏面。”
“看到了,這麽微弱的燈光你都能看得見。你确定自己沒有移植了一雙狗眼?”
“司馬特老弟,拜托你有點動物常識行不行?據我所知,狗的視力比人強不了多少。”
“反正我就是誇獎你視力好。”
“既然有燈光,肯定就有人。你想不想知道你心目中的白富美有沒有在裏面呢?”
司馬特聞言就要往樓上沖,林在山一把将他拉住,提醒道:“你難道忘了下午被俘虜的教訓了嗎?”
“那我們該怎麽辦?”
“我們兵分兩路,我從窗子下方爬上去,你走樓梯。”
“不行!”司馬特拒絕道。
“爲什麽?走樓梯比爬窗子要方便地多了。我這是把英雄救美的機會讓給你嘛。”
“你這家夥留給我的任務往往是明易實難,這次我要主動選擇難度大的。”
“你确定?可别後悔。”
“我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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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在山和司馬特按照約定分頭行動:林在山走樓梯,司馬特爬窗子。
林在山快步來到宿舍門口,老遠就探查出底層并沒有屍群。他進入樓梯,不急不慢地往上行進,沿路破解了三處簡易的機關。然後順利地到達亮着微弱燈光的宿舍門外。
他因爲考慮到與司馬特的約定,要把“英雄救美”的機會想讓,所以并不着急闖入。就停在門外,用氣感探查房間内的情況,發現房間裏隻有兩個人。
一個女人的聲音說道:“芳菲,我們已經回到以前的宿舍,在這裏住了一天多了。進來容易出去難,現在外面都是僵屍,我們以後該怎麽辦?”
另一個悅耳的女聲說道:“糖糖,你别老是終日提心吊膽、憂心忡忡的。你要樂觀起來,開朗一點。”
“一想到自己有可能下一分鍾就成爲僵屍的盤中餐,我怎麽可能樂觀、開朗得起來?”
“你要這樣去想:我們兩個優質美女身陷險境,在極度的危險和絕望當中祈求上蒼保佑,果然,末世英雄帶着七彩光環突然降臨,拯救了我們兩個。然後我們就可以快樂地與他一起浪迹天涯、行俠仗義,這是多麽浪漫的事情呀。”
“我才沒你那麽天真,爲了浪漫連自己的小命都不要,一意孤行回到這裏懷舊。萬一,在我們絕望的時候沖進來的不是末世英雄,而是一隻大老鼠或者是老流氓,那該怎麽辦?”
“哎呀,糖糖,你要對自己的魅力有點信心嘛。要相信,憑借我們兩個無敵玉女的非凡魅力,吸引來的一定是英俊潇灑、器宇不凡的末世大英雄,比如林在山那種型号的。”
“那個林在山我可是見過的。隕石降落日我和幾個驢友被困鵝掌峰,就是他把我們救下來。我們一下山,驢友中有個家裏有礦的就呼叫他老爸的私人飛機不顧一切飛過來,把我們一批人全接回來了。話說這個家裏有礦……”
“喂,你到底是在回憶林在山,還是富二代?”
“随便哪一個,隻要能過來把我們倆救走就行,大不了姐我以身相許。至于換了别的歪瓜裂棗型的,我甯可死在僵屍嘴裏。”
“别這麽說,不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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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的林在山心想:“我還以爲是無良男拐走了無腦富家女,看來實際情況并非如此。這房間裏的兩個女孩都提到了林在山,這家夥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世界上有那麽多人尤其是美女惦記着他,他竟然還躲在某處不肯現身。如果是我,早就現出身形,四處招搖去了。”
此時,林在山察覺到了司馬特的動靜,“哈,老司馬上就要破門而入了,好戲就要上演。”
房間裏,糖糖問曹芳菲:“菲菲,你在樓梯間布置的哪些機關陷阱頂用嗎?”
“當然,除非是高手,否則一定會上當,就算不受傷,至少也會發出聲響,就給我們提供了預警時間。”
“當布置在窗台上這個陷阱是幹什麽用的?”
“當然是爲了防止壞人或者變異鼠從窗口爬進來呀。”曹芳菲道,“隻要他們(它們)一碰窗台上的線,就會觸發機關,然後就會被電擊,無論是壞人還是變異獸肯定受不了。”
她話音剛落,窗外就傳出一聲響動,然後幾秒種後,就聽到撲通有重物落地的聲音。
二女吃了一驚,急忙掏出手槍往窗外查探,下面黑乎乎的什麽也看不見。糖糖就要打開手電筒,被曹芳菲一把攔住,“黑夜裏不要輕易對室外開燈光。”
“菲菲,到底是什麽東西?”
“應該是變異獸,我判斷是變異鼠的可能比較大。”
這時,房間的牆壁突然發出異常聲響,二女都驚慌地背靠窗邊,用手槍對着宿舍的牆壁。
“哐當”一聲,宿舍側牆被撞出一個大洞,洞口探出一隻碩大的變異鼠的腦袋,兩眼冒着賊光,貪婪而兇惡地盯着曹芳菲和糖糖,并發出一聲吓人的尖叫。
二女急忙驚叫着開槍,但她們的子彈對這隻變異鼠毫無效果。
糖糖道:“菲菲,你不是說當我們這些優質美女身陷險境的時候就會有末世英雄來就嗎?他怎麽還不來呀?”
曹芳菲道:“應該是還差了一道工序。”
“什麽工序?”
曹芳菲清清嗓子用優美的嗓音呼叫道:“救命啊!”
林在山再也等不及司馬特,一腳踹開宿舍門沖了進去,對準那隻正要鑽入宿舍的大老鼠的腦袋連開3槍。他的手槍裏裝的都是特制的子彈,老鼠當場被打得腦漿迸裂而死。
“兩位美女,快跟我離開這裏!”披頭散發、虬髯黥面的林在山熱情地向曹芳菲和糖糖伸出右手。
“這就是你千呼萬喚始出來的末世英雄嗎?”糖糖吃驚而失望地問道,“不是我們倆美女不夠優質,就是他走錯片場了。”
曹芳菲克制住驚慌的情緒,面帶笑容,上前一步,用纖纖玉手握住林在山的大手,說道:“不管怎樣,謝謝你大英雄。”
林在山美滋滋地道:“不客氣,我……”
他話還沒說完,就感覺身體一陣發麻,原來是被曹芳菲手心裏的裝置給電擊了,頓時倒在地上。
二女毫不猶豫地跨過他的頭頂,打開宿舍門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