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施耐庵想要再說幾句時,一道輕靈的聲音從二樓雅間的紗後傳來:
“純兒聽聞林遠書院海山長收了一位關門弟子,并且曾作詩兩首獲得海山長青睐。不知道這位關門弟子是否來此?若是再次,純兒鬥膽,想請這位公子爲純兒作詩或詞一首,不知道這位公子可願?也不知道純兒今日有沒有這個緣分與福分?”
聽見純兒提到蘇言卿,衆人紛紛議論起來。
雖然聽說海勤澤收了一位關門弟子,但是到現在爲止,他們可不知道現在這位海勤澤的關門弟子到底是誰,更是不知道是何模樣,至于今日有沒有來此,他們就更不知道了!
倒是有一些本就對純兒仰慕之人,對這位海勤澤一直爲露面的弟子,羨慕者有之,嫉妒者更是有之。
倒是蘇言卿面色如常,依欄看着二樓紗後的純兒,眼中帶着一絲冷意。
這風塵女心思可是不純!
“師傅,純兒姑娘找你呢!你應不應聲?”齊孟低聲說道。
而海納川則是眼睛閃了閃,低聲對蘇言卿說道:“卿弟,這怕是來着不善啊!這是想踩着你的文名往上爬啊!”
海納川自從知道了蘇明玉的到來,更是知道這純兒是蘇明玉帶過來的,自然心中提防。
“海哥放心,我心中自有打算!”
就在蘇言卿想要應聲的時候,另外一道聲音卻從二樓一間雅間傳來,不過這個雅間位置蘇言卿所在三樓包間的下方,倒是看不到究竟是誰。
“要我說啊!這個小子根本就不敢來這個場合!兩首詩就把海山長騙了!他敢來這詩詞大會嗎?就剛才劉樹峰劉兄的十八香,都比那個小子強!”
這道嚣張的聲音之後,還跟着幾道嚣張或是沒有任何情緒的附和。
“就是!那小子敢來嗎?”
“哼!我看怕不是濫竽充數之輩!”
“他敢來嗎?”
這附和聲中自然是有托亦有跟風不嫌事大的看熱鬧的!
之後原先的那道嚣張的聲音更是再次響起:“我可是聽說海山長收的這位關門弟子與他家祖父有矛盾,其母更是不守孝道......”
說道這裏,蘇言卿眉頭緊皺,這人話中所言,他知道,必然是這個蘇明玉已經調查他的一切,甚至說不得這蘇明玉已經找人調查過自己明面上的一切。
“這位兄台,說話是不經過大腦嗎?”
蘇言卿看自己不開口這二樓嚣張的聲音還要繼續诋毀他,甚至他們這一房,這要是以後傳出去,不管真假,他們這一房的名聲就算是毀了!而他的文名也會全毀,甚至以後就算是考取功名,都會受到影響。
不等别人在說什麽,蘇言卿繼續說道:“背後議論他人,豈是君子所爲?你更是假借莫須有的傳言,诋毀我蘇家,诋毀我這一房,你安的什麽心?又是受了何人指使?”
蘇言卿話落,議論聲便起:
“這是誰?”
“聽其話中意思,這位似乎就是海山長所收的那位關門弟子!”
“哦?還真可能是!”
“這小子不會是被戳了痛處,這個時候站出來了吧?”
“.......”
二樓,一位身着林遠書院學子青衫的男子目露兇光,眼睛露出意思狠色,更是沒想到正主竟然真的在此。
“呵呵!難道聽你一面之詞?”
二樓,這青衫男子一聲冷笑傳出,仿佛真的知道蘇家所有事情一般。
“哼!聽不聽我一面之詞,不是出自你之口!我蘇家就位于青峰縣内的九都村,距縣城也就一兩個時辰的路程,你們誰要是願意,盡可到我蘇家,到生我養我的村子求證!我蘇言卿還真不怕誰!”
“哼!一介庶子,也想污我名聲?從我被老師收爲弟子,我就從未在縣内露面,你竟然在清風樓内如此诋毀與我,這件事絕不甘休!”
蘇言卿就這麽挑明了,頓時清風樓内鴉雀無聲,均是沒想到蘇言卿竟然如此霸氣,更是如此直接。
甚至爲了堵住悠悠衆口,更是直接曝出自己家所在的位置。
“你要是能耐!就報出自己名諱,也好讓我知道是誰竟然會如此诋毀與我!”
蘇言卿這句話說出口,徹底堵住了那個聲音。
二樓原本想要再次開口的青衫男子徹底沒有了聲音,但是卻眉頭緊皺,原本的兇光不在,多了幾分不安。
“這位兄弟說得對啊!二樓那位,你要是能耐,你就報出自己名諱啊!”
“怎麽?不敢了?”
“一個小人而已!我們寒門好不容易出了一個大才,更是被海山長收爲關門弟子,這人絕對是林遠書院内的學子,這是想要玷污海山長眼光啊!”
“就是!就是!”
一樓内的寒門子可是聽說海勤澤收了一位寒門子爲關門弟子,沒想到還真是,從蘇言卿說他是在九都村長大的他們就知道了,這蘇言卿跟他一樣,是寒門子沒錯!
所以,這時候自然要幫蘇言卿說話了。
“蘇師弟,你真的誤會了!我這不是聽一個小人說的嘛!蘇師弟,你看今日詩詞大會,我們隻談詩詞,不談别的,蘇師弟,就看在我們同屬林遠書院的面子上......”
“呵呵!你以爲在場的人都是傻子嗎?你卻是真傻!小人?我看那小人就是你自己!哼!污我名聲,就想這麽揭過?你真以爲天下人都是你娘?處處都要讓着你!”
蘇言卿依欄而立,不卑不亢,繼續說道:“今日你要麽報出名諱,要麽就說出你幕後之人!今日之事,絕不罷休!”
二樓青衫男子沒想到蘇言卿竟然如此軟硬不吃,更是沒想到隻是替人幫忙而已,淨惹來一身騷,這可真的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今日怕是栽了!
場面一度尴尬!
清風樓内瞬間安靜了下來。
二樓,純兒所在的雅間那面紗被掀開,純兒姑娘站在了雅間看台的位置,盈盈施了一禮,并說道:“蘇公子,不如看在同門的份上,揭過此事吧!”
純兒這句話中,可不光是表面意思,更有另一層意思在裏面,那就是,你看我都出面了,你就給我一個面子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