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身,看齊孟正一臉希翼地看着蘇言卿,蘇言卿不由一陣惡寒。
我擦!這個基佬不會真的惦記上我了吧?
倒是一旁的海納川臉色變了變,說道:“你們齊家不是與景家交好嗎?你與我走在一起,不怕被家裏知道?”
嗯?這位難道家裏也有京官?
蘇言卿好奇的看着齊孟,沒想到這個看起來憨憨的漢子,竟然也是一個世家子,難道這林遠書院有什麽不一樣?
蘇言卿此刻想到的是林遠書院。
林遠書院隻是一個縣級書院而已,竟然會有這麽多世家子在此就讀,那麽林遠書院要是真的沒有什麽異常之處,他是不相信的!
看來這林遠書院的水也不淺啊!
蘇言卿在心中感歎了一句,發覺周圍三人都看着自己,往後一退,開口道:“你們都看着我幹什麽?”
“卿弟,這位想拜你爲師,你看你收不收?收的話就給個話?”
海納川竟然松口了?那麽這個齊家看起來地位至少與海家是平起平坐的吧?
蘇言卿看着一臉希翼的望過來的齊孟,看着齊孟紅果果的眼神,蘇言卿再次往後退了一步,說道:“我才多大?收什麽徒?不收!”
蘇言卿擺了擺手,繼續說道:“我們還是去吃飯吧!這大中午了,我還真餓了!”
這個點,白日自挂東南枝,已經有了幾分熱意,從早上過來,沒想到時間過的這麽快。
“師父,我請!我請!我知道這青峰縣有一家隐藏在小巷的吃食,那味道絕美!”
海納川還未說話,齊孟直接伸手一引,示意跟着自己。
蘇言卿無語的看着剛才還是對手的齊孟現在這幅樣子,怎麽也想不到這小子爲了研究數算竟然甘願拜對手爲師,更是一副巴結的樣子。
算了,成全你了!
“走吧!”
“好嘞!師父您慢走!兩位既然是師父的兄弟,我以後就喊你們師伯了?兩位師伯,請!”
“你小子,臉皮真厚!”
這是海納川的話,但是海納川心裏高興啊!如今他也是師伯輩了不是?
而牛千奇則是尴尬的一笑,道了一聲“不敢,不敢”。
從兩人不同的反應就能看的出來每個階層之間處世的差别。
原本來時的三人,走時變成了四人,齊孟的加入讓四個之間活絡了幾分。
原本的三人,蘇言卿可以說是牛千奇和海納川的電話線,連通兩人,而因爲自來熟齊孟的加入,幾人相處起來,比原來的呆闆變得熟悉起來,牛千奇也能偶爾調侃幾句了。
四人出了林遠書院,穿過道道小巷,在齊孟的帶領下,四人最終在一道青磚大黑門前停下。
這怎麽看都是一戶藏在深巷處的人家,隻是大門兩側的石獅讓這戶人家與其他住戶分了開來。
“老齊,這就是你說的那家深巷吃食?”
這是海納川對齊孟的稱呼,雖然齊孟喊他師叔,但是兩人畢竟是平輩,更何況兩人的家室也無多大差别,所以海納川倒也沒有太過分。
“沒錯!就是這家,聽說這家乃是禦廚傳家,已經有幾十年的傳承了!我有一次跟着我叔父來過一次,那味道!啧啧!”
齊孟眯着眼睛,吞了一下口水,似乎在回味上次的味道。隻是等他吞下口水,臉上又露出遺憾之色,說道:“隻可惜這一次我們怕是最後一次吃到了!”
四人就這麽站在門前,觀察着,聽齊孟說着。
等齊孟這句話落,蘇言卿三人有些疑惑了。
什麽情況?我們第一次來而已,就變成了最後一頓?難道我們要遇到不測了?這齊孟别有用心?
想到這裏,蘇言卿看齊孟的眼神有些冷意了。包括海納川和牛千奇似乎都想到了這一點,與齊孟拉開了距離。
“唉!你們三個想什麽呢?怕我吃了你們啊?”
齊孟先是一愣,接着臉色一苦,一臉幽怨地繼續說道:“我說的意思是這家店的主人要被上面那位召回宮裏了,所以這處院落這幾日正要賣出去呢!并且這主人也是怪,不懂廚藝的不賣!這一個小破縣城而已,哪有什麽懂廚藝的?就算有,誰能敵得過這位主家人?這院子以後怕是要荒着了!”
齊孟看着大黑門,眼神中帶着少年少見的落寞,也不知道他想到了何事?
倒是蘇言卿在聽到齊孟最後一段話時,眼睛一亮,這不就是瞌睡了有人送枕頭嗎?他正巧需要這種院子來掙第一桶金呢!
“老齊,被你說的,我的饞蟲都被勾上來了!昨天剛吃完王姨娘做的那個什麽什麽肉,今天我倒要看看這深巷内的禦廚,能不能跟王姨娘比?”
海納川說完,就前去敲門去了。
反倒是齊孟,在思考着海納川口中的“王姨娘”是誰?難道是一位廚娘,一位廚娘而已,豈能跟禦廚比?沒有可比性!
叩叩!
黑門上的大鐵環随着海納川的擡動,與大黑木門交合在一起,發出“叩叩”的敲門聲。
“誰呀?這是私宅!”
門内傳出一個年老的聲音,有幾分滄桑,似乎此人年事已高,說起話來都有咳痰的聲音在攪動着他的喉嚨。
聽到傳出的聲音,齊孟正了正臉色,來到海納川身旁,說道:“沈老伯,我是齊小子啊!這幾日您不是要回京了嗎?我來送送您!”
原來隔門說話的人就是這私宅的主人,名叫沈步洲。
沈家世代爲廚,更是在皇宮内當差多年,這沈步洲就是從皇宮内放出來的,隻是連沈步洲也沒有想到,臨踏進棺材一腳,他一家又被唐皇下旨召回。
這幾日他要走的消息已經在青峰縣傳遍,自然來的人不少,但是能讓沈步洲接見的,倒是沒幾個。
所以齊孟此刻也有些忐忑,也不知道沈步洲讓不讓他們進?
蘇言卿看到這裏算是明白了,齊孟這小子根本沒有把握的事情,還敢讓他們三個一同跟過來,倒也是有有心了!隻是到現在大門都沒開,蘇言卿知道,今日齊孟想進去,怕是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