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理會衆人的議論,海納川低聲對旁邊的老者說道:“三叔,這就是寫那首詩的那個小子的家,看起來似乎他們家今日有事啊!三叔,要不我們先回去吧?”
“不用!我們先看看!”
海納川口中的三叔,名叫海勤澤,海家人,同時也是青峰縣林遠書院的山長。
在那日海納川買了蘇言卿的字之後,就直接去找了他這個林遠書院山長的三叔,向他炫耀自己買到了好東西。
隻是沒想到這一炫耀可倒好,幾張紙全被海勤澤扣下了,名其曰研究研究。
這不,研究了一日,今日大早上海勤澤就找上了海納川,詢問這些字究竟是從何來的。
隻是沒想到,海勤澤在詢問出幾張紙的字是出自一個少年之後,完全不敢相信,所以就馬不停蹄的趕着海納川找來了,至于怎麽找到蘇家的,就憑海家在青峰縣的底蘊,那都是小事。
這不,兩人坐着馬車趕了過來。
院内,走出正房屋門的牛鴻運,直接就瞥到了站在院門口的海納川叔侄,他兒子牛千奇本就在林遠書院上學,自然人的海勤澤這位林遠書院的山長。
看到海勤澤,牛鴻運的眼皮子一跳,暗道一聲這海山長怎麽過來了?難道卿哥兒這麽快就被林遠書院發現了神童之資?這不可能吧?
如此想着,牛鴻運連忙走向院門口。
“海山長,海山長,是什麽風把您吹來了?我們這小村蓬荜生輝啊!”
牛鴻運的話,讓周圍的村民一愣,好奇的看着海勤澤叔侄,山長?難道是縣裏書院的山長?這蘇家面子不小啊!
“你認識我?”
海勤澤愣了愣,沒想到這個小村子内竟然還能有人認識他?
“海山長,我家那小子正好在林遠書院讀書,我曾見過您的面容。”
“原來是這樣!”
海勤澤點了點頭,明白了!
牛鴻運則是看了看海勤澤叔侄,試探的問道:“海山長,您是、來蘇家......”
“哦!我是來找一位叫蘇言卿的小夥子的!”
“卿哥兒?”
牛鴻運愣住了,他沒想到竟然真的是爲蘇言卿而來的,但是卿哥兒是怎麽被海山長看上的?不應該啊!
牛鴻運心念着,蘇慶陽這個時候也已經聽到這個似乎是縣内書院山長的老者,竟然是來找蘇言卿,蘇慶陽不覺自己現在做的決定是多麽明智。
蘇言卿還未進入村内學堂,結果縣内書院的山長竟然親自跑來找他這個孫子,他蘇慶陽又怎能不欣喜!
“海山長,快,裏面請!裏面請!我是卿哥兒的祖父,卿哥兒,卿哥兒啊!海山長來找你了!快出來,别失了禮節!”
蘇慶陽也不顧什麽臉面了,直接張口喊蘇言卿出來,他這心中高興啊!
正房内的蘇言卿,聞言走出屋門,當看到一旁正在向自己招手的海納川的時候,暗道一聲這是什麽情況?這大款哥怎麽來了?
海山長?難道這位老者是縣内書院的山長?嗯!似乎當時那個大款哥是說過讓去林遠書院找他!
“祖父?見過海山長。”
蘇言卿先是對蘇慶陽施了一禮,之後也對海勤澤執了一個弟子禮。
“三叔,就是這個小子了!小子,當初忘了問你名字了,你叫蘇言卿是不?以後你就是我兄弟了!叫你卿弟怎麽樣?别一天老被人卿哥兒卿哥兒的叫,你這個小身闆,不夠别人叫的!”
海勤澤還未開口,海納川這個公子哥便開了口,這一開口,海勤澤的一張老臉都變了變,他這個侄子什麽都好,就是有時候說話不過腦子,不過倒也沒有鬧出來什麽大事,隻是惹出了不少笑話。
“你叫蘇言卿?倒是一個好名字!”
聽到海勤澤誇贊蘇言卿的名字,蘇慶陽笑了,因爲蘇言卿的名字就是他起的!能得到一個書院山長的誇獎,對他來說,是件值得自豪的事情。
“不知道海山長找學生有何事?今日我們家不方便見客!若無重要的事,還請海山長見諒!”
蘇言卿再次施了一個弟子禮,并口言學生,倒是還海勤澤的眼神亮了亮。
一個十來歲的孩童,兩次向他施弟子禮,他知道這孩子有想法,但是他收不收蘇言卿爲弟子,海勤澤還沒有定下,不過他既然來了,當然是抱着目的來的!
從最開始來的時候,海勤澤已經從圍觀的村民口中了解到蘇家的一部分情況,包括今日蘇家的情況,他也能看出來。
“嗯!我明白!你忙你的,等你忙完,找我,我去裏正家坐一坐,如何?”
海勤澤看向一旁的牛鴻運。
牛鴻運看海勤澤望過來,連忙點頭說道:“可以,可以!海山長到我家先坐坐,我這邊忙完了就去請山長過來。”
“嗯!”
海勤澤點了點頭,也不再看蘇言卿一眼,轉身随着牛鴻運而去。
海納川轉身擠眉弄眼的對蘇言卿使了好幾次眼色,意思是讓蘇言卿留住自己這位三叔。但是蘇言卿隻是微微搖了搖頭,沒有多說,轉身又回到了正房内。
牛鴻運帶着海勤澤叔侄回到了自己院中,忙着招呼海勤澤兩人。
而海納川這是卻開口道:“三叔,我看這小子品行不錯!”
“哦?何以見得?”
海勤澤飲了一口農家茶,眯了眯眼睛,問道。
“三叔,今日您也聽到了這小子的經曆,剛才在我使了幾次眼色之後,他竟然沒有開口挽留你!可見這小子的孝心,再加上他一見到咱們兩人,不是先與我這個熟人說話,反倒是先與您說話,并且執弟子禮,說明他有上進心啊!所以這小子品行絕對不差!”
海勤澤欣慰的點了點頭,确實,他最後轉身離開,就是抱着考驗的心思的。
從看到蘇言卿執弟子禮對他施禮時,他就知道這個蘇言卿想讓他收爲學生,但是最後他轉身什麽都沒提,蘇言卿也沒有開口,甚至連挽留都沒有,可見這個蘇言卿在最後還是選擇了孝。
品行确實不錯!如若那幅字、那首詩真是他寫的,倒是不可謂是一個好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