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長實在太猥瑣,她拒絕冒險。所以張子民隻有自己來。
張子民不是怕事,之所以一路而來走的很慢,心慌慌的,是不确定自己來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
萬一那條蛇沒死,而是像他以往難知如陰的風格、陰險的潛伏在魔窟内等着收割某怪物BOSS,如果是這樣,張子民來就是壞事,他會死在裏面的。
别看他整天就會我哈哈哈的怪笑,其實少許時候有點萌,上次他不就被淩亂的劉陽小姑娘刺了一刀。當時他說是因爲張子民在附近。
并且那條蛇話裏話外、多次、多種場合都警告過張子民:你離我遠點。
然而關心則亂,考慮到老奸巨猾的船長事不關己高高挂起。而張子民很擔心那條蛇爲什麽把南山叫做魔窟?爲什麽要進去,爲什麽沒有出來?
反正,張子民也很固執,就是要去把這些所有情況弄清楚。
如果眼鏡蛇真的在裏面跪了,那麽也沒多少區别,幸存者死光隻是時間問題,張子民不信還有誰能抗住魔窟這些怪物。
船長?
她也許可以發揮作用,但哪怕忽略了她的尿性,她也不太穩定,翻船率太高。
蝰蛇?這貨唬人或自己逃命還可以,但對付怪物根本沒啥卵用。
看起來,相反是紅芳有些用處,然而必須配合船長使用。不過考慮到這兩個女人的尿性都實在沒有驚喜,還是算了,她們不壞事,不幫倒忙就已經是貢獻了。
一邊思考着,感覺越來越冷,比以往的這裏更冷?
過山坳别墅時張子民停了一下,那小院裏仍舊破破爛爛的,有一些發黑的血迹。
擡頭看看屋頂空空如也,如果是往日,會有個戴着鬥笠的土冒,像黃金聖鬥士童虎似的在監視南山。
但現在什麽也沒有了,冬季的風吹動時,屋頂的那條橫線上有條圍巾在飄蕩。
“是蛇的圍巾……”
張子民喃喃自語着,取下自己的圍巾,一邊在寫信裹在圍巾裏,一邊喃喃自語,“小寶,我宣布你退役了,自己跑吧。那是眼鏡蛇的圍巾,他走的那麽匆忙,竟是連禦寒的東西都忘了,說明形勢非常危急了。”
“如果你真有靈性,真能聽懂我在說什麽,那你一定要想辦法以最快速度跑回郵區。裹在你身上的圍巾算幫你禦寒,同時裏面有我的信。如果,僅僅是如果,你能聽懂并回到郵區,一定去找昆蘭,先讓她看我的信。”
一邊說一邊寫,差不多寫好,就果斷用膠水沾在圍巾上,又把圍巾裹在小狗身上。
旺旺——
它一跳一跳的,也不知道在幹啥?
其實張子民從來也不确定這貨是否能聽懂人話。反正靈性是真有點,不過在很多時候對它說話隻是張子民的自語、派遣孤獨而已。
“那,我就當做是你聽懂了,我這就要去調查所謂的魔窟。你不要停留,快速回到郵區。假設我和眼鏡蛇都跪了,昆蘭和聶風興許就是這個世界上、唯一能阻止魔窟的進化者了。”
“我不是給你壓力,其實你聽不懂也無所謂,回不去也無所謂。這封信,隻是我的一個自我安慰,一個希望,并不是什麽戰略指示。人們總是爲了希望而活着,我以爲你知道這事的?”
旺旺——
又一跳一跳的叫了兩聲,小狗竟是轉身就跑,越跑越遠,再也沒有要回來的意思。
“好吧,看起來它真的知道這事。”
張子民放下了些心來。
左右看看,總之這個山坳比平時要冷的多,這就是變化。
于是張子民趕緊先上了屋頂,也不嫌棄是大蛇用過的,把眼鏡蛇的圍巾拿下來裹在自己的脖子間,之後又低頭看看,屋頂有個箭頭是用石頭畫的,指向是某個窪地,就處于那條山上下來的溪水旁邊?
冬季黑的早,現在已經有點偏暗了,也實在看不清那邊有什麽。
“不管了,過去瞧瞧。眼鏡蛇,如果你被我害死,那不是我的本意,我其實是來救你的,我下意識察覺你被困住了,但沒死。”
張子民豁出去了,下樓前在旁邊用石頭寫了幾個字:張子民到此一遊。
沒時間更新太多字了,僅僅隻是假設而已,假設幾天以後昆蘭來到這裏,她好歹可以看到些線索。這就行了……
繞行了很久,過來小溪這邊卻什麽也沒有?
又找了一會,張子民有點明白了,這次冒險去到了小山包的背面。
背面幾乎難以立足,有點像是峭壁意味,隻不過這裏的下面不算高,也不怎麽害怕。
又查看了一下,的确在類似峭壁的這一面有個不起眼的洞口?
這應該是眼鏡蛇指的魔窟。
來到洞口看,裏面一片漆黑且陰森森的,有些無法形容的腥味。像是某種蛋白組織液化後暴露在空氣中的味道?
就在這地方,就在這個即将日落的時候,張子民始終深呼吸,遲疑要不要進。
“不管了,都來了。”
最終蠱惑了自己,最後一次整理了裝備,像是彈夾似的,把船長給的七條姨媽巾配置在了腰帶間,彈弓,鋼珠等等全部準備好,钛合金手套戴上。
就此張子民正式進入了陰風四散的洞裏,心裏始終念叨:千萬,千萬不要遇到有巴掌大的蜘蛛,我甯願看到一個有牛大的蜘蛛,也不願意看到十萬個巴掌大的……
我哈哈哈——
暗無天日的地穴中,眼鏡蛇雙眼賊亮賊亮的,嘴巴裏咬着一把專門用于刺的兇器——陰刀。
他身形變得非常奇特,在黑暗中像是螢火蟲似的自帶光環,散發着少許紫色微光,當然是沒螢火蟲那麽亮的。
另外就是真的像蛇一樣,在地道中的石壁上快速遊走,乍一看,猶如黑暗中的一條紫色能量大蛇在快速移動。
“我哈哈哈……”
時而,眼鏡蛇停止了移動,喃喃自語,“媽的怕是迷路了,這裏猶如迷宮……一定是曾經的戰略軍事設施。這樣的迷宮地道一般是往下的,但隐約間,我怎麽覺得不但迷路了,還像是再往上?”
又怪笑了一下,眼鏡蛇使勁的擡手擊打自己的腦殼,少頃又充滿擔憂的情緒道:“米莎,你跑哪去了?”
嗯,米莎應該在前面,于是眼鏡蛇繼續在石壁上遊走前進。
少頃後眼鏡蛇确認了:的确是往上,像是整個在南山的山肚子裏都是空的,一直盤旋往上,估計從内中去到南山的頂部(雪覆蓋的地方)。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了,總之魔窟内無法見到天色。
前進很慢,迷宮實在太麻煩,許多時候感覺總是原地踏步,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去到山頂?
現在哪怕是陰刀狀态、曾經對着一群暗夜獵殺者說“太慢了你們太慢了”的眼鏡蛇,也感覺頭皮刺痛。
眼鏡蛇有預感:一但山頂那團狂暴力量被孕育出來,縱使陰刀狀态的王蛇也打不過。所以必須要快了。
“我哈哈哈……怎麽我老路過這裏?米莎你在哪……”
某個時候眼鏡蛇無奈的停了下來自語,“要不……再吃點藥?總感覺有些暈找不到方向?”
眼鏡蛇一邊使勁敲腦袋,一邊是真的急了。害怕去晚了米莎會死,同時某種可怕的東西會誕生。
然而急也沒用,越急越沒有思路,隻會爬在石壁上“我哈哈哈”的怪笑。
算了,還是吃點藥,把那跳動的神經鎮住再說。
“沃德法克人!“
就在這時眼鏡蛇笑不出來了,像是忽然熄火,身間的微紫光影褪去,也無法在石壁上固定了,摔了下來。
考慮到山的組織全是岩石層,眼鏡蛇摔了個眼冒金星。氣的七巧冒煙的同時他知道:那條子來了,就在附近,甚至已經進了魔窟。
這讓眼鏡蛇欲哭無淚,很難确定會不會被他害死?
但眼鏡蛇罵不出來。有時候想想,條子也挺不容易的,李文秀他們整體撤離後,他不可能不知道問題的嚴重性。不過他仍舊來了,這在眼鏡蛇看來隻有一種解釋:他負責任,且他關心着某人。
“我哈哈哈,那條子居然會關心我眼鏡蛇的死活?”
拼了,眼鏡蛇哪怕暫時沒了能力,還是擔心米莎的安危,果斷加快腳步前進。現在就是趕時間拼速度了,隻能期望不要遇到危險,然後那條子最好被迷宮困住,遠遠的離開他,并且去到山頂,找到那正在孕育的狂暴力量,幹掉它!
跑跑跑——
這麽想着的時候,眼鏡蛇竟是奇迹般的不怪笑了,腦袋也清晰了,對于該走哪條路,像是多了一些以前沒有的第七感?
“卧槽不會是條子屏蔽我眼鏡蛇陰刀狀态的同時,又開啓我的小宇宙感知力吧?”
對此眼鏡蛇很奇怪,但管不了那麽多了,開始加速在複雜的山肚子裏迂回前進,不論如何,遠離那條子還是必要的,否則真會死的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