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需要太大馬力,其實小排量小自重的摩托其實會适用些。可惜正因它們适用,災變前也限制較大,現在幾乎見不到那種摩托,但凡有的都被幸存者收集了。
“站住!”
離開磷肥廠沒多遠,遇到個路障,且有兩人值守,拿着類似滅霸的那種兵器,擺出了禁止通行的造型。
張子民隻得停了下來,不等詢問,他們其中一個道:“繳納過路費,四個餅幹。”
後座的小慧琪伸個頭出來道:“我們沒那麽多錢。這樣下去,就算我們自身是幾十公斤重的餅幹,走不了多遠,就連骨架都不剩了。”
“難道還是老子請你來的不成?”
那家夥揚着手裏的兵器呵道,“這是蝰蛇的規則,你不走就滾回去,哪來的回哪去。都災變了還想亂跑,要跑就有代價。”
另外一個補充:“此路是我開。路上無盡的障礙,是蝰蛇帶我們挪開的。路上那些危險的喪屍,也是兩月來在蝰蛇的指揮下,被我們引走的。爲此我們付出了很大的犧牲。哦,我們‘修’出來的安全道路,你特麽說走就走還不給錢?白1嫖1黨在災變後很容易被打死你不知道?”
“你……”
張子民也難免被他們給噎着,一時之間倒,還真不方便把他們放倒。
感覺怪異的地方是,這兩家夥雖然打扮怪異面目猙獰,但僅僅從初次見面的形勢來說,他們要比船長有節操些,說的話也比船長有道理和邏輯些。人家船長是連着兩次把審判者搶了的。
“咦等等,這貨也算,總數六塊餅幹。”
因光線開始暗了,那家夥這才注意到張子民的肩膀上撲着一隻小狗,當即指着小狗的鼻子,要求買過路票。
張子民在猶豫着。
“磨磨蹭蹭幹什麽,不走就回去。過了磷肥廠,過了危險的長闆橋鎮可以上高速,但你這摩托體積這麽大,能否從路肩通行得看臉,咦等等……”
一邊說,這家夥忽然發現這輛摩托很眼熟,應該是飛龍的坐騎,隻是切割了那些尖刺而已。
相視一眼後,他們面色大變的退後,又交頭接耳的少頃。
其中一個變成唯唯諾諾的态度:“你,你是末日審判者?不,不好意思,得罪得罪……”
他們一邊說,趕緊挪開路障,然後低着頭站在路邊,也不敢再看張子民
“……”
張子民有點懵逼了。
小慧琪尋思,果然是名滿天下紅榜第一的審判者,到哪都有人給面子,下了賊船跟着他,真是太正确了。
所謂紅榜是高球編出來的,還說将來但凡守序陣營的進化者都會收錄進去。
小慧琪還覺着吧,跟着大民多修煉多進化,将來說不定也能列入紅榜。衆所周知,上榜後如果跳槽,那一定是可以談價可以講條件的,出名真好。名滿天下更好!
見張子民仍舊停留着,他們兩個漲紅了臉,不知道該幹啥,無比擔心。
“這麽說來我這就可以走了,在你們地盤上不用鬼鬼祟祟躲藏嗎?”張子民好奇的問。
“額,不用不用,上面專門吩咐過,不會有人想攔你,你想去哪都行,别搞破壞就行。”他們說道。
想說句“謝謝”又覺得不妥,最終張子民微微點頭,騎着摩托過了路障。
走了一段基本黑了,路過個路邊小店竟是門還開着,有點微弱的燭光?
好奇之下張子民停下來。
門口有個非常小的男孩,見到摩托後就慌張的躲了進去。
然後一個婆娘緊張的跑出來,連人都不看就趕緊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請問有什麽吩咐……”
走近後她這才看清楚:“咦……你不是武士?”
張子民好奇的問:“武士是指蝰蛇的嫡系嗎?”
婆娘不方便回答,不過看表情無疑是肯定的答案。
那個之前躲起來的小男孩又從門裏伸個頭道:“你還不趕緊熄火,真笨,汽油很貴的,如果能找到汽油就可以賣大錢,我有銷路,你這樣走怠速浪費還不如給我去換水喝。”
“有道理。”張子民就熄火了。
見這家夥不立即走,婆娘進去了一下,又擡着一百毫升不怎麽清澈的水出來,“渴了吧,便宜你個外來人了,兩塊餅幹。”
“不了,謝謝。”
張子民拒絕後皺着眉頭問:“怎麽你們的水缺到這地步了?”
婆娘歎息一聲點點頭,“基本上沒水了,因地勢緣故,這片區不容易打井,打了也難出水。人也不少,因爲災變初期蝰蛇軍把附近清理了,成爲了相對安全的聚集地,所以許多人都聞風跑來。”
“這邊原本是規模不算大的村子,沒什麽水儲備,家家戶戶的儲水用光後,大家都去村口那個不清澈的水塘取水。冬季本來就幹,水位直線下降近乎枯竭,蝰蛇軍就把水塘管制了,隻限量對幸存者每日供應少許。就是你看到的這些水,這還是我用三層棉紗過濾過的。”
聽到這裏張子民也不知道說什麽好,支撐到雨季就會好些,有過第一年經驗後,往後就會再好些。其實所有的動物都這樣進化,古人類也是這樣生存演變的。
這婆娘像是窮瘋了,繼續極力推銷,把那些髒水遞過來:“喝點吧,我隻要一塊餅幹了,髒是髒了些,成年人也不怕。裏面那些幹淨水你絕對喝不起的。”
張子民微微搖頭,表示拒絕購買。又好奇的問:“聽你語氣,我似乎不會被搶光,隻會被坐地起價勒索?”
雖然這家夥不買東西,但婆娘還是耐着性子道:“這邊偷盜搶劫是死罪,不會有什麽審判,簡簡單單就能執行。”
想想也有道理,不論好壞不論節操,其實沒有任何統治者希望“治下”亂七八糟毫無規矩。
但凡統治者都不能有節操,所以不存在好壞之分,隻有成功和失敗的差别。
成功的能自律、禁欲,管住自己和自己的人,那麽不用他太聰明,治下一定不差。管不住的麽,下場是李自成或者等效李自成。
在張子民想來,成爲巨人沒有秘訣,禁欲就行。但凡想要的,覺得安逸的東西,基本都有毒。
譬如想五十幾歲還有胡兵那身材,就得犧牲很多很多,基本上隻要是你想吃、覺得好吃的東西,都是目标的攔路虎。道理就這樣,損有餘而補不足(能量守恒)。
甩甩頭,張子民卻給了這婆娘一塊餅幹,“這是咨詢費。”
婆娘楞了。
那個始終躲在門口的小孩急忙跑了出來,一口就吃了餅幹,竟是順帶把他娘的手指都咬了一下,于是被後腦勺兩巴掌打的東倒西歪。
“額……”
小慧琪很無語,也很心疼那塊餅幹。不過考慮到大民就這德行,小慧琪當初也因他這尿性獲得些餅幹呢。
告别路邊小店後繼續前進。
沒有調查研究就沒有發言權,不實地親眼去看些東西,隻聽一些人的一些說辭,很容易把一件事做歪。
就現在的形勢看,蝰蛇肯定不是好人,不過當時沒貿然開戰是對的。判斷他和船長沒什麽不同也是對的。
現在情況,趙家村形勢和想的實在不一樣。
船長以及船長的人應該放了一個錯誤:沒真的越過哨卡,沒來這邊看過情況。
相當于海盜船的這些棒槌都沒調查,就尼瑪提交了一分總結性“研究報告”。真的,張子民要是她們的領導麽,得把這些家夥捶到後悔做人!
轟隆轟隆——
引擎轉速很低,速度較慢的前行。
小慧琪緊緊抱着張子民的腰道,“頭,貿然深入會不會被蝰蛇軍埋在這裏?”
張子民道:“客觀的說有這幾率,但可能性不大。真遇到了也就遇到了,大力出奇迹,有路就一直闖,沒路就完蛋。基本上從災變開始起,我就這麽一路走來的。我告訴過你的,這是條艱難孤獨的路,每一戰都很難打。”
“明白,我頂得住的,我将來一定能功成名就,位列紅榜前十。”小慧琪開啓了自我忽悠的模式。
這也好。
張子民自己也是依靠這種自我傳銷模式一路醒覺、一路大力出奇迹的。
目測小慧琪将來還是有前途的。
至于王小愛,換她在這裏的話一定會說“完蛋了上賊船”了。那個小姑娘基本上算是廢了,也不知道張子民不在的期間,小愛會被她們養成啥樣?
張子民在的時候她很活躍很能幹,戴着頭盔的阿拉蕾,算個小戰士。
但張子民不在的時候就真的不好說了,人廢起來真的很快……
于黑暗中接近了村口,有個不算大的水塘。
打算過去看看情況,卻都還沒有接近,黑暗中有呵止聲:“找死啊,這裏是戰略管制點,靠近的格殺勿論!”
“我隻是路過而已……”
說不完,對方爆喝打斷:“快滾。”
算了,現在不想輕易惹他們。
原本麽,張子民真打算帶着一隻警犬、一隻大力蘿莉,過關斬将打進來,斬蝰蛇于“馬”下,一舉鎮住他們然後收編,交給沒壞透的船長調教。少數骨骼驚奇、身在賊營心在善的人會帶回郵區培訓再就業。
真的,一開始張子民是這麽打算的。
借助晚間,借助他們沒準備,打特種突擊戰術,真有可能于萬軍中取上将腦殼,比大隊人馬打陣地戰損失小,又高效。
不過經曆了“過路費”,推銷髒水這兩事件後,張子民推翻了之前的想法和戰術。
現在看來是真的,在審判者眼睛裏,船長和蝰蛇沒什麽屬性差别。最多隻是蝰蛇槽點多些,船長顔值高些。都尼瑪是烏鴉和豬頭。
繼續往村裏走。
前面聚集了不少人,竟是在這樣的末日裏,這樣的晚間,這裏有個敞開的房子,有點末日小酒館意味?
門口三個家夥面目猙獰,髒兮兮的,其中兩個持有蝰蛇軍的兵器。正在粗言粗語的說着要去光顧某個婊。
有個家夥忽然看着路上的摩托燈光道:“肥羊來了,肯定進來找水的。聽他這麽大排量,真尼瑪是個不差汽油的主,傍晚過路費翻倍他還走,絕逼是個不差餅幹的主!”
“卧槽老陳你這刀越來越快了,人家都沒來,你瞬間就分析了這麽多細節,确定了是肥羊?”
“哼哼,學着點。我特麽災變前就是專門宰客的奸商!這次不是肥羊,是肥牛好吧!”
老陳相反把這當做資曆炫耀。看服裝打扮他不是蝰蛇軍的人。
哈雷到了門口,小狗第一個從肩膀上跳下去。
老陳和兩個蝰蛇軍的人走上來,不及說話,卻見那兩個蝰蛇軍的人吓到的樣子急忙後退幾步。
作爲奸商,老陳也很機智,也急忙退了回來。他知道出現這種形式,絕逼就論不到自己說話了。在這裏說錯話是真會死的。
張子民楞了楞,挨個看了看他們。對這兩個拿着奇怪兵器的人有點印象,今天白天見過他們。
這兩家夥是真的緊張,眼見“審判者”竟是在最意想不到的時候出現在這裏,真的懵逼了。
惹他會怎麽樣誰也不知道,但畢竟親眼看着這人拿着彈弓叫闆蝰蛇,還順便廢了紅芳手腕。他們覺得,這樣的狠人主動來這裏是有原因的,有準備的。
看這造型,張子民也大抵知道他們的心思了。
想必,他們的組織度還很松散不合理,并沒有處理這種情況的協議,蝰蛇又很嚴厲,所以不做不錯,他們什麽也不會做了。兼容性很差的“系統”就這德行,經常死機。
張子民左右看看周圍虎穴的形勢,既然都這樣了,幹脆唬人些,随手一指那個拿着兵器的公雞頭,“過來。”
他非常小心緊張的樣子挪動了過來。
随即松口氣,竟是沒被放倒?他記得災變前看過的電影裏,大能有恃無恐來提場子時,通常都會強勢撸翻許多NPC,以及增加視覺效果和威懾力的。
“這家夥還可以,脾氣挺好。不會無意義亂刷NPC。”公雞頭這麽想着。
跟着,張子民拿了一塊餅幹遞給他。
“?”公雞頭有些懵逼。
“跑腿費,幫我去傳話,告訴蝰蛇我在這裏等他,讓他過來。”
事到如今,張子民也隻有唱空城計,裝作一身實力不懼任何挑戰的樣子。
“額這……”他緊張的道:“不好意思,晚間蝰蛇不見任何人。”
張子民擺手:“他必須來,半小時不來我就大力出奇迹打進去,直至有一方投降或者死亡。”
卧槽——
這家夥被吓得跳了起來,屁滾尿流的跑着去找蝰蛇了。
稀裏嘩啦——
這樣一來村裏像是許多地方開始關門關窗,并且火光越來越少。
終于,某審判者還是殺進來踢場子了,他們紛紛覺得,看這形勢估計要打仗,并且蝰蛇也不一定罩得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