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寶越來越有靈性,但尿性就有些……
反正它總在以它的方式和張子民軟對抗,表達出要退役的意願。
然并卵,現在它仍舊在被動做一條出色的警犬。張子民把船長家門口順手牽來的原味東西遞給小狗聞聞。它哼哼唧唧的坐在地上搖擺了一下,表示抗議,但最終發現扭不過大民,還是帶頭在前面開始追蹤。
張子民懷疑這貨也在進化。
因爲剛遇到它的時候它真的又萌又笨,但現在又有靈氣又聰明,理解東西忒快,同時嗅覺等等能力也明顯強于以前。
但這真不是一件好事。
因爲如果小狗也開始進化,就說明還是逐步受到了病毒影響,那麽既然狗開始變異了,其他物種還遠嗎?
生化危機中的舔食者算是已經出現了,LV3就是強化版舔食者。
但其他東西暫時還沒出現,張子民也實在不知道,什麽時候會見到屍犬?還有,如果出現超級大還會噴毒氣的蜘蛛,并且它一生就幾百上千隻小的,那就……
甩甩頭,張子民暫時也不願意去想這些。
因爲天色将黑的現在小狗速度慢了下來,且還有點淩亂,關注的氣味和蹤迹明顯變多了。
就此張子民也開始警惕,這意味距離船長很近了。
緩慢搜尋了不久,某個時候張子民看到了一個女士鞋的鞋印,順着過去,又在某處發現了露着少許的鞋頭。
非常明顯,是船長的鞋。因爲這種鞋災變前江湖人稱“踢不爛”,非常好辨認。
張子民左右觀察了一下,拿出彈弓在手,緩慢的退後了兩步。
作爲配合,小狗并不墨迹,屁颠屁颠的跑過去,舔舔露着的鞋頭,最後咬着試圖往外拖。
當然拖不動。
少頃伸出個巴掌來,把小狗拍飛,意思是:别來煩我!
小狗翻個身,锲而不舍的回來,繼續拖那隻鞋子。
“行行行,算你狠!”
船長這才顯出身形來。
她顯略驚奇的看看這隻小狗,舔了一下嘴皮,明顯想要,不過暫時忍住了開價行爲。
又有些不耐煩的看着張子民,“又是你,你陰魂不散的跟着我到底幾個意思?”
“我對你有點好奇。”
見她好腳好手的,張子民松了口氣。
船長不禁大怒:“難道不是饞我身子?”
一邊說,她把手伸入腰包,像是随時要祭出法寶開戰的樣子。
張子民道:“現在我沒時間和你扯犢子,要打架你就動手。要想獨吃你就自己走,但别管我在哪。要想合作就分享消息然後攜手。别怪我沒警告你,他遠沒有你想的簡單,絕不是弱不禁風的少年。有個強到懷疑人生的瘋子都沒能捉住他,還險些栽他手裏。”
這是真心話。
張子民懷疑,在長闆橋時田佳已經逐步醒覺能力,于是他看到了眼鏡蛇的弱點,還看穿了小姑娘劉陽又萌又怕,知道怎麽吓唬逼迫。最終才造成了眼鏡蛇再次受傷的鬧劇,而田佳果斷逃出生天!
隻有這樣解釋才通順了,否則在當時不論怎麽想都很詭異。
至于張子民……不良少年也努力“看”張子民了,但估計他看不透。這才是那千鈞一發的晚間他遲遲不敢出手的緣故,相反給了張子民足夠的時間分析,從而大力出奇迹的把他扔出了窗口。
可惜天公不作美,沒把那人渣摔死!
船長也正在盯着張子民,想看透這神秘又平凡的男人到底有什麽貓膩?
最終她很不耐煩的樣子道:“你這才算是橫刀搶劫,看在你我第一次見面……”
她老臉微紅的省略了這一節後,又道:“行,我容許你跟在身邊打下手,如果幹掉了不良少年并繳獲了他的東西,你拿兩成,其他是我的?”
張子民神色古怪了起來。
她冷冷道:“這都要猶豫?目測你連我麾下的小姑娘都打不過,鬼使神差跟來,跑跑腿打打下手就可以分東西,還要啥自行車?”
田佳的東西張子民雖然也想要,但是好吧,發現了她這人還沒壞透,張子民此來主要是阻止她翻船,而不是其他。
就此答應了,跟在她的身後,于黑暗中上路。
一邊前進她仍舊在心裏猛吐槽,時而苦大仇深的看張子民一眼,這尼瑪才是傳說中的出工不出力,擠占編制和資源的混蛋?
一反感就到處都反感,感覺看着家夥每個地方都不順眼了。
于是張子民分享田佳情況的時候,她冷豔驕傲的樣子微微擺手,“行了讓我安靜一下,他是個垃圾不是威脅。蝰蛇才是這地方的心腹大患!”
想說“他能看穿你心思”的張子民有些不來氣。但是一想,和她同行倒也不至于被看穿。說太多的話她也不信,處于無法多說無法解釋的局面。
“行,這次合作以你爲主,我拿兩成。至于蝰蛇……你這麽碉堡總要付出代價的,到你需要我的時候指不定我就坐地起價了。”張子民道。
船長明亮如貓的眼裏閃過一絲鄙夷尋思:就你?坐地起價?不把你搶了隻穿着褲衩,是姐的性格好且你也不算壞!
就此,各懷心思的在黑暗中繼續前進。
也不知道要走多遠,更不知道山裏有什麽變數。還不确定會不會謎語人沒見到,就被怪物給拖進洞裏手撕了?
所以此行中張子民還真有些緊張,顯得小心謹慎。
“你怎麽這麽膽小,走快點。”她有些不耐煩的催促。
張子民道:“你知道在哪?”
她淡然道:“當然知道,我早就惦記着他那些東西了,所以之前就來偵查過,還不止一次。”
到此張子民微微色變,“你之前就偵查過?那要小心了,甚至不能過去。我沒猜錯的話他能看透你心思,于是你偵查過的那地方他肯定不在,隻會是針對你弱點而設計的陷阱。”
船長倒是微微一愣,但最終不太信他,不确定這小子到底什麽目的?
“行了,你的建議我不接受,少一驚一乍的。不想死就跟緊我,接近時小心就是。”她淡淡的道。
張子民打算再說時,她不耐煩了:“閉嘴,你分明就是害怕黑暗中有怪物,又想奪寶又怕危險,有這麽好的事,富貴險中求你沒聽過?有我在你怕什麽怪物?你應該怕我!”
“額好吧。”
張子民隻有少說話多走路了……
更晚一些時候擡手看表,快入夜了。
時間耗費了不少,但其實黑燈瞎火的在山裏前進效率不高,沒走很遠,絕對不到六公裏。
越走越感覺不對,張子民停下了腳步道:“我主動把我的分成降半成,換取你的一些回答?”
“可以的!”
她楞了楞後像個奸商似的,态度明顯改觀了,回身過來道:“問吧,你可以問兩問題。隻要我知道的就會耐性回答。但如果我不知道,我說‘不知道’三字也算回答,不會退錢,我隻拿東西不退錢!”
“……”
張子民隻得再次忍下她的無禮道:“馬上畫個他的位置簡易圖給我看,要真實的。”
無奈已經談好,她隻得用張子民遞來的紙和筆,于黑暗憑借着精确記憶,簡易畫了出來,并标注了兩人現在的位置。
張子民看了下,衡量距離的話大約還有一公裏左右的直線距離。也就是說繼續深入少許,就會觸及不良少年的防禦圈,那個時候就要步步心驚了。
船長催促道:“還可以問一個問題,問啊?“
張子民正在思考戰術,隻漫不經心的道:“你叫什麽名字?”
“你……”
她有些不來氣。這家夥竟是花費大代價問個這麽不着邊際的問題,媽的還敢說不饞姐身子?額,往後要對這家夥多個心眼了!
張子民又道,“怎麽要毀約?這你總不能說忘記了吧,這麽說肯定算耍流氓了。”
“我叫鄒琳娜。還有其他問題嗎?”她黑着臉道。
張子民神色古怪了起來,“難道買二送一,我還可以問一個?”
“滾開。”
她自己失言後卻選擇罵張子民,又果斷起身擡手看表:“午夜一點必須趕到山洞附近,趁他休息時擊殺奪寶。”
“山洞?”張子民楞了楞。
船長免費回答:“以前這邊駐紮了個戰略導彈軍基地。主基地無法進去,但外圍修建有許多洞用于掩飾。我還是小姑娘時,我爸總交代不許靠近這邊,但我們偏偏最愛來這邊玩,所以放寬心,這邊我太熟悉了。”
導彈部隊肯定不在了,因爲這類部隊會不停的輪換機動,不可能永遠駐紮某處。但基地仍舊會是可以用的掩體……
甩甩頭,先停止想入非非,張子民開始集中最大精力分析并感知戰場。同時不覺的加快了腳步,走在了船長前面。某個時候張子民慢下來觀察時,還伸手把船長攔在後面像是保護。
這不是刻意,是一種下意識行爲。導緻船長又多看了他兩眼,倒也覺得這人雖然不自量力卻有點意思,至少算個可以信任、可以用的平凡人。
“行了走吧,還不到危險的地方,有危險我會提醒你。”船長容色稍緩,卻又被張子民走在前面。
某個時候張子民停下腳步想詢問,卻見船長伸個指頭在嘴邊比劃阻止張子民出聲。
然後她湊近過來耳語:“就是你腳的前面幾米,橫着一跟細線,是陷阱,我偵查時親眼看他布置的,不用謝。這次也不用付錢。”
說完她帶頭前行、試圖帶着張子民繞開陷阱。
卻忽然被張子民抓住手臂,一聲不吭的拖着她往前走。
“卧槽你拖着姐自爆啊……”
眼見這家夥主動踩陷阱,船長險些吓得跳了起來。
卻是她清晰感應到張子民把線扯斷了,卻沒觸發任何東西,踩的位置也沒坑?
船長驚異不定要出聲時,張子民也豎起指頭在嘴邊:“噓。”
然後湊着她耳:“我說了,他知道你心思,所以你看見是陷阱的地方并不是,你想去繞的路卻一定是陷阱,不信你我賭一局,你要繞的那邊有東西。賭注是我此行酬勞的半成?”
船長還是驚異不定,遲疑了下忍不住的微點,表示買定離手了。
然後張子民神色古怪了起來,先散發感知力觀察了周圍一圈,又牽着她的手退開了一些。
她猛的甩開手,意思是你不要拉拉扯扯的。
小狗不服氣,咬着她的褲角,也被她一腳踢飛,意思是你也不要拉拉扯扯的。
最後見張子民抱了個大石頭往那邊遠處一扔。
稀裏嘩啦——
聲勢驚人,利用重力、被繩子連着的根杆滑掃下來。杆上密密麻麻的十幾厘米長的各種尖刺!
如果是真的走那邊,又在思維上形成了松懈,幾乎必死,會被攔腰掃中,有獵豹的反應和速度也死,因爲杆子很長又速度飛快,迎面而來,不論是左右騰挪,低頭或者跳躍都死。這正是船長的認知。
所以一瞬間内她臉都吓白了!
“不用謝。然後你我馬上分開躲起來,他絕對不會在你認爲的那個洞裏了,既然陷阱觸發,他就該接近這裏了。你我守株待兔就行。”張子民貼着耳語。
船長還是渾身是汗,也真的不想謝這家夥,于是尴尬中,不言不語。
張子民接着耳語,“切記分開埋伏時不要亂動,要有耐心。我說了他不是個簡單角色,哪怕他認爲你必中陷阱,他來‘收割’獵物時也會比誰都謹慎,以他的風格,會不停的試探,逐步接近。那個時候,你就模拟受傷錘死的場面和聲響。”
“我沒猜錯的話,最終你還是忽悠不了他,他還是會識破。但這不是重點,不論他在謹慎再猥瑣,他總要接近一些确認。于是另一個方位的我,就很有可能在他識破你的陷阱前鎖定他。那個時候很顯然,我們聯手的這站就打赢了。”
“此番戰術如上布置,不保證成功,隻能說成功的可能不小。如果出現其他情況,那代表有你我不知道的變數在其中,你不用管我,立即撤退回防磷肥廠。”
張子民最後擡手看表,“好了,有不明白沒聽清的地方現在提問,時間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