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前隻有一句話:“官府日志不能斷更,會考核。我下次再來的時候,希望你們的工作有成效,這裏能回複生機。”
就此後,她們看着一個人一隻狗的身影,逐步于晚間消失于鎮子口……
黑暗中,手機外放的音樂不停進入耳朵,這在别處是找死的行爲,好在在眼鏡蛇的附近這麽幹比較安全。目測LV3是真的發自骨子裏的怕他。
眼鏡蛇仍舊一副“守望者”的姿态,帶着土冒的鬥笠,于黑漆漆的現在,坐在小别墅屋頂上。
另外每次見到張子民的時候,眼鏡蛇的心态都很複雜。最直觀的會想道躺在面前的怪物米莎。這隻寵物除了有點難看不招人喜歡之外,其實它多少有點智商并且很講義氣,它逐漸的都開始有點乖了。
出現比較山寨的音樂後就代表那個條子來了,這是之前的協議,出現在山坳的邊緣後沒立即過來,而是放音樂制造動靜,算是提醒。
差不多時張子民來到了近處,但沒進小院。仰頭看着上面的眼鏡蛇少頃,張子民有些懵逼的道:“你在模仿聖鬥士童虎守望啊?”
想想又擺手道,“算了,你還是别回答了,我再也不想聽什麽‘我眼鏡蛇一生行事’之類的。”
眼鏡蛇道:“你來幹什麽?”
“我要走了,來确認一下你會不會把這鎮子變成無人區?”張子民道。
眼鏡蛇有些精神失常的樣子看着遠處的山頂,“昨夜我一直在這裏,一直看着那邊,夜深人靜的時候我頭腦最清新。”
“你爲啥會覺得你頭腦有清醒的時候?”張子民神色古怪了起來。
這不是重點,現在的眼鏡蛇根本不在意他的諷刺,他經常不帶腦子,必須給予諒解。
眼鏡蛇低聲自語道,“昨晚我就在想,但想來想也不知道接下來應該帶着米莎去做什麽。那幹脆不想了,暫時來說我和米莎隻想每當夜幕降臨的時候,坐在這個地方,觀察着那個地方。我有點好奇哪裏到底有什麽?”
張子民道:“你幹脆帶着米莎屍殺上去不就得了……我要是有你這牛逼,我果斷就去。”
眼鏡蛇淡淡的道:“那是你,我的腦子使用率很高。”
張子民也不想和他扯這些問題,尤其晚間是他的天下,他的那個寵物的武力,明顯高于小寶太多太多了,所以最好别惹他。
張子民隻得又道:“你會在這裏持續到什麽時候?”
“也許十年,也許十天。關鍵看我在這裏的事什麽時候完成,我就要去追殺田佳,反正他或者就說明我有事沒做完。你知道的,我總是說到做到。”
眼鏡蛇神色很怪,并隐瞞了關于把朱娟捉了的事。
張子民想了想道:“如果我去追殺田佳呢?因爲我此行要追蹤要處決的人有好幾個,順便找找那個謎語少年也不麻煩?”
眼鏡蛇道,“哦哈哈哈哈。那我就放心了,我殺光雪山上的東西給米莎報仇,并切片研究……不是,我是說就會離開了。作爲幹掉田佳的報答,我承諾不動這個鎮。”
“然後呢?”張子民試着問。
“然後不用你惦記我,我要遠遠的離開你,我想找一條船坐上去,帶着米莎去漂流,到哪算哪。”
眼鏡蛇忽然像個文青:“冬季的時候,飛舞着白色雪花的江水上,在夜間一定非常好,米莎會喜歡的。”
這真不是他藥吃多了,張子民認爲這貨在故意隐瞞什麽而扯犢子。
又沒辦法把他抓起來拷問,張子民試着問道,“對了,你剛剛說要切片研究殺?”
“我哈哈哈,我眼鏡蛇一生行事何須對你說明白。”
眼鏡蛇自是不願意說,也果斷岔開道,“對了,你忽然這麽急着走,到底要追殺誰?”
“兩個大毒人!類似于傷寒瑪麗那種,他們自己攜帶着已全面激活的病毒能傳染别人,但她們自己沒事。一個叫朱娟,現在已确認她有反3人3類3人格,接觸她的血液可以傳播,急需處決這個女人。”
張子民道,“另外一個是她男友楚賓。根據朱娟的日記記錄這人更加恐怖,這人打噴嚏就能讓活人迅速屍變,同時無需血液,僅僅皮膚接觸幾次也能導緻屍變。并且朱娟在日記中還這樣用詞:‘楚賓的毒理正在快速加強,過了元旦後我親眼看見僅僅一次皮膚接觸,就導緻一個小鎮幸存者屍變了’。”
“喔……”
眼鏡蛇忽然眼睛發亮,表現出了濃厚興趣的樣子道:“原來這個楚賓才是源頭,最有切片價值的人?”
等等……
張子民忽然問,“你這用詞,像是你見識過了非源頭的人?”
“對了,那個城裏的小鈴铛怎麽樣了?”哪知眼鏡蛇忽然岔開問到了這個問題。
張子民遲疑了片刻道,“我不想騙你,我拒絕回答。”
“你找過她了嗎?”
眼鏡蛇眯起眼睛,實際是因爲忽然把他套路了而沾沾自喜。他忽然發現,捉弄這條子真的太有趣了。
果斷,講到這個問題的時候像是張子民心裏的痛,就此不想留了,也不想再和他比比了。
轉身走向黑暗的時候道:“你知道我找過她的,并且會一直持續下去。”
眼鏡蛇沒有在說話,看着他于黑暗中逐漸遠去。覺得這貨的唯一好處就是能讓人信任,既然他說會找,那麽隻要小鈴铛活着,遲早會找到的。
至于爲什麽會執念于小鈴铛這個人,眼鏡蛇也不知道,被她們母女兩個腦殘強制喂藥的夢境場景至今曆曆在目。
眼鏡蛇自己也不确定到底想不想吃藥,但就是記挂着這麽一個人,像是硬件指令集似的。
“哎吆我去~”
随即見張子民又走回來了,眼鏡蛇一個坐不穩,從椅子上翻了下去。反正下意識是真的怕他。
倒不是擔心來調查把朱娟關起來研究的事,而是這人一般不帶腦子,一但被惹毛了他就不會再管實力啥的,隻會大力出奇迹。
另外就是,這時期最好别讓他和米莎屍接觸。
“你你,你别進來!”
眼鏡蛇又果斷起身坐好,把鬥笠戴正。
張子民有些尴尬:“其實我有點怕你,真不想和你待一個屋檐下,無奈我忽然想起現在是晚上了,沒有你的地方一個人遊蕩似乎很危險。于是我明天一早就離開。”
“你在求助我嗎?”
眼鏡蛇神色古怪了起來……
在大蛇庇護下渡過了夜晚。
大清早天隻是剛剛亮時,帶着一隻小寶,張子民正式遠離開了長闆橋鎮範圍,順着野外小路進發。
走高速會跟快捷些,但張子民改變了主意。
到達3011前,從野外的老路還能經過一個以前的磷肥廠。那是個廠也類似于獨立較封閉的村鎮。有一定概率田佳、朱娟、楚賓等等這些瘋子、毒人什麽的會去那邊。
必須在這些個癌細胞擴散前加以處決,這也是和眼鏡蛇的協議。
離開長闆橋鎮後顯得不同,偶爾能再路中間見到些失控車輛,尤其在陽光下,有了些末日廢墟該有的情景。
有車的地方就會有喪屍。逐步深入,哪怕越來越顯得窮鄉僻壤,也時而能見到一些喪屍徘徊在路邊的水溝或者草叢中。
和城市裏的屍群不同,這裏的喪屍很稀薄,但戾氣尤其重!
它們會從二十米外就開始猛追人,由此分析,張子民認爲它們遇到的人類不多。
因爲見多了後,就會真實産生“抗性”,導緻它們捕殺人類的欲望降低,然後一降再降。
十三點左右的時候,通過步行到達了磷肥廠外圍。
從這裏開始,能見到路邊有些類似廢棄廠房的建築。如果是災變前這裏就算有人區。這些建築中多是一些小店,餐館,或汽車修理鋪之類。
早很多年前磷肥廠就經營不下去了,于是就把外圍廢棄的廠房車間的對外租借,搞各種各樣的店鋪。
當然畢竟這裏人少,于是服務型産業都是跟着人走。所以看規模這裏的店鋪也很少。
留下的人主要留下一些老人和兒童。根據現在已知的老人免疫力弱,能和病毒取得平衡的真是相對少數,于是這裏幸存者會少。
就此可以猜出,這地方喪屍不少,幸存者卻會非常稀少。因爲大多數年輕人隻要不是太廢的,災變前都會選擇離開這裏,進大城市工作。
幸存者少物資興許會相對豐富些。
這麽想着,張子民朝着看得見的那個汽車修理店鋪外的一輛車走去。
包裏剩餘的物資已經不多,而離開的長闆橋的時候也沒拿李文秀給的物資,因爲她也不多,她和于瀾有整個小鎮要照顧。
查一輛轎車時,倒是有些意外,看來幸存者真的很少。且這輛車應該屬于吃貨的,居然找到了兩桶土豆片和三瓶臨近過期的碳酸飲料。
迅速打開背包打算收入時候,卻聽到遠處一個比較冷淡的女聲傳來:“放開那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