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民這邊制造的大分呗噪音,吸引了外圍的一些屍群,但内部,尤其靠近玻璃門的地方,仍舊很密集,還沒有疏散開。
張子民換個車頂後退了些,然後迅速切換手機播放音樂。
啪啪啪——
大音量播放的同時,張子民快速開弓三次,第一槍,把外圍一個手拿“報刊”的喪屍的報刊打爆了。
第二槍第三槍,把報刊喪屍左右兩邊、像是兩個“近臣”似的女喪屍爆頭了。
“唉——”
這報刊喪屍竟是個強化屍,速度比一般的快,也比其他更暴躁,加速朝張子民撲了過來。
它是強化屍,它撲過來的速度并不是開加力,卻和其他喪屍開加力的速度差不多。
張子民後跳了兩輛車,再次觀察到喪屍群的疏散開始加速。
于是又看準機會,兩次開弓後,沒擊殺強化屍,而是又把強化屍身邊的兩個“助理”模樣的喪屍爆頭了。
“唉!”
強化屍所發出的聲音更大,速度又快了少許,朝着張子民過來。
同時張子民隐約感覺到,宋世傑等人玻璃門的部位喪屍真的開始松動了點,像是聽到了報刊屍的召喚後,有轉換目标的趨勢。
當然,密集到了一定程度的疏散不會很快。同時,屍上一百形形色色,也不會所有喪屍都對報刊屍的哀嚎感冒。
張子民其實不确定喪屍中到底有沒有屍頭概念,但是第一次出陣“祝家莊”時,觀察過成航的作爲和形勢,于是那實際上就作爲一個細節或是一種經驗,保留在了張子民的腦袋深處,需要的時候它就果斷出現了。
誘敵深入!
張子民偏偏不擊殺強化屍頭,卻不停的視情況擊殺屍頭身邊的喪屍。
就此一來,反正看到的情況是喪屍的疏散正在加速,這說明張子民做對了。
但畢竟喪屍太多,至于宋世傑他們會怎麽選擇且命運是什麽,張子民覺得已經不是考慮的範疇。
同時擡手看表,考慮到時間,考慮到這區域的廢墟布局形式,其實張子民自身的縱深也不大,必須在這屍群封死身後這個看得見的路口前撤離。
否則就會影響到自己返回基地的最後安全時間。張子民已經決定将在半分鍾後,自己退到路口後就結束行動,其他的,就看各自的造化和運氣了……
時間回到一分鍾前。
中介所内,早就被吓傻的宋世傑一行人不知道該怎麽辦,隻能看着玻璃牆外看不到頭的喪屍潮。
某個時候忽聽那山寨的音樂響徹了整個寂靜的街道,也就知道了張子民的手段。
“怎麽辦,要不要聽他的?”那年輕女人急的想尿褲子。
宋世傑斜眼看着年輕女人道“就算喪屍開始疏散了,但你隻看外面起碼還了兩百左右。我們聽他的開門了,導緻它們撲進來不是找死啊?”
年輕女人現在對宋世傑這個油膩大叔比較反感,一副我又沒問你的樣子,看向了年輕男人。
年輕男人真不知道張子民能否信任,看她像是信了張子民的說辭,又考慮到被圍着不是辦法,一但夜晚來臨,誰都知道外面有專門收割人類的超級獵殺者存在!
男人隻有道“要不我們就聽着他的方向突圍,我也覺得哪怕喪屍多,做好防備是有可能突圍的?風險應該比留在這過夜小些?”
“就這麽辦。”女人快速點頭。
既然她們兩個人都這麽決定了,宋世傑可不蠢,要是不答應就等于被單獨留下了,那更是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于是宋世傑表現的很大度果斷的樣子也加入,飛快利用現場物資纏繞手部,一邊問“真聽着他的方向突圍嗎?”
“他說他從高處觀察好的路線,我覺得這男人除了長的好看外也很實在的,聽他的好了。”女人道。
年輕男人跺腳道“不能扯犢子了,三秒後必須走,到底左還是右?”
就此一來,宋世傑和女人一緻決定聽張子民的,三人一起推開門後以想尿褲子的狀态,三角形背靠背的方式湧入了喪屍群中。
是真的想尿褲子,那真像是飛蛾撲火的态勢,到處是喪屍的手伸過來,就尼瑪像是引起公憤後被圍攻似的。
有時候甚許多喪屍的手都觸碰在臉上。
宋世傑吓得尖叫了起來。
相反是這女人最碉堡,低喝道“别叫别叫,别做不恰當行爲,那人的辦法起效了,喪屍正在疏散并朝他去了。我們别引起注意,别拉仇恨。”
這說的真有道理,的确還是不少圍着這邊,但外圍接觸不到的喪屍像是“老子有更要緊的事”那樣,不來這邊了,開始疏散。
“推進!”
女人發号後,繼續勉強保留三角陣型,不停推開身邊的喪屍,擠壓着過去。
有個好處是隻要自己不慌亂,又有張子民在外部吸引,就隻是對心态考驗大,算是有驚無險。
這是因爲喪屍的缺點是對神經和關節控制,也包括手指關節,導緻常規情況下它們的手指收縮和舒展很慢,尤其雪剛剛融化的現在。這意味着隻要保持好配合,那就不容易被它們“抓”着衣服不讓走。
另外保持好局部防護的話,又基于主力屍群正在被張子民引導疏散的條件,三才陣方面,也不至于被喪屍唯一的武器“口”到。
但真的心驚,是真真實實想尿褲子。尤其剛出來的瞬間……
“咦?”
另外一個樓頂隐藏點,進行圍觀的風衣女出現了略驚訝的表情。
少傾後她放下望遠鏡,喃喃道,“有點意思,這人的特點不是‘戰’。是籌,統籌的籌。他對全局對細節對心态,有種近乎妖孽的控制能力。”
小男孩放下望遠鏡不看了,好奇的問“老姐,這好還是不好呢?”
“廢話當然不好!”風衣女冷冷道,“僅僅是他,他連我的灰塵都聞不到。但既然這樣,他有能力慢慢引導并利用團隊,困死并除掉他的威脅。”
“老姐你是不是把一切想的太悲觀了,這似乎是被迫害妄想耶。”小男孩很無語。
“是你把一切想的太樂觀了,看在你是小孩的份上可以原諒,但我希望你盡快長大。因爲我不知道我會變成什麽,我遲早要離開。”風衣女道。
小男孩弱弱的道“老姐,如果你在我長大前就變了我怎麽辦?”
“跑!跑去找他,讓他收留你!”
風衣女大抵指着張子民所在的方位。
這倒是很意外,小男孩把大眼睛眨巴眨巴着,“阿姐信任他?”
“通過今天譬如他現在的作爲,盡管腦子有病容易害死自己,但我很确定誰都是壞蛋的現在,他是最有可能保護你長大的人。”風衣女道。
小男孩似懂非懂的樣子,“阿姐就是因爲這樣,今天才放過他的嗎?”
“不全是,我不确定有把握把他一擊必殺,對他這種人隻有一次機會,一但失敗,就會成爲永不可調和的敵人。我不怕任何人任何東西,但我當心你。”
風衣女人喃喃道“小弟,你就把我對你的态度作爲一種标的。什麽時候感覺不對,譬如我對你的态度不同了,不要遲疑也不用再問我,找機會偷偷離開我身邊,去你該出的地方,找到那個能保護你長大的人。”
小男孩忽然眼淚汪汪的樣子。
“不許哭,不許有不同意見。”
風衣女并不需要抽人後腦勺,也把小孩唬的一愣一愣的。
主要這就是她的尿性,并不僅僅是災變後。
之前她是反恐部隊一線突擊隊員,這才剛剛轉業不到兩年,災變前在3011做試槍員,因性格不合群或者說腦子有病而把周圍同事全得罪了。
把同事全部得罪不是問題,會這麽幹的人通常是爲了取悅領導。但她其實也把領導得罪了。
于是繁重的工作全部壓給她,導緻她更加暴躁。
工作是什麽呢射擊,射擊。
每天射擊多少是硬指标,打到眼睛花,戴着護耳也震得耳朵疼,仍舊完不成任務,就隻能沒日沒夜的在靶場“突突突”。
在小男孩印象中,那時的老姐生活無比黑暗,每天除了突突突,還是突突突,睜開眼睛突突突,睡着床上說夢話都在突突突。
家裏條件并不好,所以不在指定時間内打廢了多少隻槍,打光多少子彈,到核發績效時就抓瞎,她因此吃了領導不少虧卻從來不申訴。
同時她肩負着找到每種槍每種子彈的弱點,毛病等等等等。因爲找不出問題來的新品種一但提供使用單位後,人家找出來了,總是要有些人背鍋的。
然後在小男孩記憶中,就在老姐即将崩潰時,世界忽然變了,老姐也變了!
隻是說她對她弟弟的尿性倒是一直沒便,并反複強調就以這份感情爲錨,一但看見不同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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