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民站在車頂上,并發射彈弓把其他地方靠過來的兩個喪屍打掉後,開始招手引導她們,“快快快,加速,你們可以從左手邊的人行道加快速度通過,相對安全,我在這裏放音樂,已經把附近的注意力吸引了。”
聽是聽到了,但貝雷帽女人有顧慮,并不立即響應,仍舊維持了左右兩邊同步突圍的陣型推進。
這種時候有排外情緒也正常。反正張子民也沒更好的辦法說服她們,暫時隻能這樣了。希望她們不要摔倒,快速離開了,以便張子民順利引導喪屍。
五十米……
五十五米……
她們距離屍群的距離正在加大,也逐步接近了張子民。
大多數聽着貝雷帽女人的吩咐,路過時提高了警惕,盡量不去沒看怪異的張子民。
“啊——”
也就是這時候,第一例傷亡出現了,從右邊人行道突圍的一共是三人,隻見在最前面那個,因沒注意到腳下紙闆覆蓋的一個路坑,導緻摔倒後被旁邊一個燒烤店跳出來的喪屍壓在地上咬了。
非常凄慘。
沒辦法,右邊的人行道張子民也沒走過,無法給她們預警,相反左邊障礙物雖然明顯比右邊多,但不論唐麗成航還是張子民都走過不止一次,危險基本上都在明處,雖然難些,卻不容易有意外。
“全隊停下!”
貝雷帽女人擡手握拳手勢,就此他們全部停下來在原地。
而那個汗帶男則在路中間,停在了張子民不遠的地方。
貝雷帽女人仍舊沒和張子民說話,隻是看了張子民一眼後遲疑少傾,最終她改而道“這樣吧,大家全部往左邊前行,小心些。”
哪怕她最終還是聽起了張子民的建議,但仍舊有不少懷疑,還是不和張子民說話,迅速帶着那個戶外男,閃開了兩個喪屍後過街,就此開始朝左邊前進,由貝雷帽女人押後。
張子民注意到,她手裏也有一把彈弓?
她手裏彈弓的做工很精緻,是出自不論設計感還是手藝都非常好的師傅,這級别的師傅做一把彈弓的手工費在災變前大約一千塊。另外,她手裏那把彈弓并不是拼接料,而是整塊木料加工而成,用的是犀牛紫檀木。
從這些細節看,彈弓方面她算個半發燒友了。
從她彈弓皮筋顔色看,她選用的是當時德國進口皮筋,回彈速性和每平方厘米的性能比國産正貨略好些,但這種皮筋張子民相反不愛用,這種皮筋雖然性能略好,但壽命不長,國産的打到三百槍衰減可以勉強接受,但這種打到兩百五十槍的時候衰減大,必須更換。
而換彈弓皮筋是個麻煩事,張子民在災變前懶得頻繁換。
另外,她彈弓上的皮筋是非平行的矩形。這種形态的皮筋特點是子彈的加速過程相對圓潤,容易控制,缺點是推力相對減弱。
而張子民的彈弓打的是平行條型皮筋,這種裁剪最節省每大張皮筋的利用率,且推力更大,但缺點是難以控制。對技術經驗手感的要求更高。
也就是說,張子民的打法能讓每平方厘米的皮筋推力更大,但技術門檻比較高,需要千錘百煉。
不管怎麽說,會用矩形皮筋她還是入門了。打平行條形皮筋的隻有兩種人,沒認知的新手,以及返璞歸真的高手。
這些信息隻是一閃而過。
另外,張子民觀察她的時候她也在觀察張子民,看到張子民的彈弓打的是平行條形皮筋,且是兩指寬皮筋(惡魔級推力),她微微色變,這尼瑪如果是用十毫米鋼珠,十米距離,六十公斤級的大型犬是一槍就斃了。
當然一槍斃了是指頭部。打身上不一定,四肢動物難打的地方就在于,它們疼痛神經和人不同,甚至像喪屍一樣,如果不是擊中絕對要害,子彈的動能不大到一定量級,很難立即對不會疼痛的物種制止行動。
譬如手槍也不能對不會疼痛的大型犬一槍制止行動,除非是要害。
“不招惹他是對的。”
想着,貝雷帽女人過了街道,并且進一步提高了警惕的前進。
音樂還在持續,後方的屍群越來越大,剛剛估計錯誤了,恐怕有千數。的确算是洪流。
但高個子汗帶男沒有立即走,路過張子民站立的地方時,他神色古怪的仰頭看着張子民道“你倒是膽子挺大?誰給你權利這麽幹的?”
張子民看着前方越來越近的喪屍微微搖頭“主要是誰也沒權利禁止我這麽幹不是嗎?”
汗帶男眼裏閃過反感之色,回頭看了一眼喪屍群的距離,又看看張子民身上的準備,最後盯着張子民的腳上道“你這雙鞋倒是不錯?”
說的同時,汗帶男忽然伸手去拉張子民的腳。
呼——
卻是張子民像是知道他要幹什麽,汗帶男也不是那種眼明手快的專業級别,于是張子民隻是随意把腳一擡就讓開了。
“你……這是幾個意思?”張子民神色古怪的看着他。
汗帶男不禁有些心慌了,沒回答。因爲這除了很尴尬外,這人的反應之快并且像是腳上長了眼睛,是有點恐怖的。
前方遠些的位置,貝雷帽女人回頭道“葉麟還你等什麽,還不走?”
“這就來。”
葉麟便當做什麽也沒發生的樣子,急忙朝左邊的人行道走,卻忽然感覺後背像是有針刺一樣的,是種極度的威脅感。
葉麟急忙轉身看,張子民已經拉開了彈弓對正。
“你什麽意思?”
葉麟有些色變。他不太懂彈弓,但見貝雷帽女人用時威力也不小,這麽近的距離能輕易在臉上打個洞。
張子民眨了眨眼道,“這不,我的問題和你一樣,我也想知道你剛剛什麽意思?”
“我隻是……”
葉麟無比慌張卻有些說不下去,總不能說“你鞋上有污漬我給擦拭一下”吧,這在災變前都說不通,别說現在。
張子民道“你時間不多了,喪屍正在過來,還不趕緊的給我一個過得去的解釋?”
葉麟動也不敢動,“你,如果喪屍過來了你也走不了,你知道的吧?”
張子民微微搖頭,“你沒理解我的意思。如果喪屍拉近後,我就會果斷在你腦袋上開個洞,用你的腦子氣味吸引它們,然後我開始撤離這有什麽不好?”
“說的跟真的似的,你動他一下試試看!”
這時貝雷帽女人也返回來了,猛的拉開彈弓對着張子民。
而張子民繼續對着葉麟。
“讓他走!”貝雷帽女人喝道。
“你是沒看到他幹什麽。”張子民繼續鎖定着葉麟。
貝雷帽女人楞了楞,隐約覺得葉麟一定幹了什麽把人家惹毛了。
但形勢危急這也不是重點,她繼續把彈弓拉開至大圓滿境地,“有什麽話都可以談,他是我隊員。你音樂這麽大,這樣對持對誰都不好,沒見喪屍群越來越近。套用你的話,一但它們接近,我确認失控後會在你腦袋上開個洞,我自己撤離不好嗎?”
“最後一次警告,放他走!”
屍群越來越近了,她開始以最嚴厲的語氣警告張子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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