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民也沒有冒險去看喪屍群的走向。
因爲它們的走向未必真代表眼鏡蛇方位,張子民會靜默眼鏡蛇一樣也會,他肯定有他的方式分散喪屍注意力。
因爲假設張子民是他的話,從災變到現在,已經足夠時間了解這些喪屍。
徐如林,等……
眼鏡蛇非常慌張,但也擁有很強的适應能力和感知能力。
通過昨天交鋒自己一方損兵折将,而今天又很意外的,這個小賊敢單身突擊,看他避險,能從喪屍群中躲避的種種應變能力,是個很極端狠人,非常難對付。
眼鏡蛇覺得的确是自己占據優勢,但奈何對方一點錯誤都不放,僅有的一個錯誤已經被快速糾正,且自己在當時沒能抓住機會,接下來就麻煩了。
這小賊像條狼,正在非常有耐心的潛伏,他也和一般人不同,不會慌張不會害怕。隻是耐心等待着獵殺對手。
眼鏡蛇非常清楚,世界上有種人最難對付,不需要他們做出正确決策,隻需他們不放錯就幾乎能立于不敗之地,譬如災變前的昆蘭,譬如災變後的昆蘭。
獵槍中還有最後一顆子彈,但不能輕易釋放。
下意識眼鏡蛇知道這顆子彈隻要在槍裏,就是小李飛刀。而一但釋放又沒能幹掉對方就是靴子落地,興許就真跪在這地方了。
眼鏡蛇口袋裏有子彈,但不敢上彈。下意識的感覺一但打開獵槍底座的聲響被對手捕捉,那麽這個短暫的延遲,興許就是對方強行突擊的契機。
那時候就要比速度。如果上彈速度不夠快,這個決策就是緻命錯誤。如果上彈的速度快過對方來襲的速度,那就是正确戰術。
戰術永遠都建立在技術層面的基礎上。
權衡下來眼鏡蛇不敢賭,他知道自己僅僅是獵槍愛好者,不是專業級。
就此,眼鏡蛇也決定等。
哪怕這種形式持續耗下去很危險,但比的就是耐心,比的是雙方應對其他危險而不亂的能力。
摸摸手裏的獵槍,眼鏡蛇覺得不能把一手好牌打輸,還覺得不動就能如山。
但随着時間推移,這樓層越來越多的喪屍聚集,它們大面積的呼吸所帶動起來的肺部那不是聲音的哀嚎,也非常刺痛人神經。
這一無聲的耽擱,已經到了下午三點多,全部時間用來靜默對持,而不知道上面對付黃老四他們的情況如何,是個變數。
耐心被消磨,肚子也非常餓,餓的難受。眼鏡蛇像是出現了低血糖症狀,導緻整個心是慌的。
若是災變前被餓一頓哪怕兩頓也沒什麽的,那時的人們好東西吃太多又不怎麽動,不怎麽耗費心神,身體的儲備營養很足。
但現在進入災變已經很多天,幾乎每個時刻處于提心吊膽中,食物也不能放開吃,導緻身體沒有儲備,所以僅僅隔了個中午飯沒吃,到現在眼鏡蛇很心慌,低血糖的症狀越來越明顯。
打心眼裏想拿個高糖高脂肪的面包并裹上厚厚的煉乳一口吞下去!
就此越來越難受,這是從身體硬件層面上出現的症狀。又拖延到下午四點,初冬的日光照射偏離了這個方位後,導緻這大廳裏氣溫驟降。
再持續下去包括不可控的各種外部危險,以及身體不支持的各種并發症會集中爆發。
于是眼鏡蛇想到了一個辦法先出聲說話,故意暴露自己的坐标吸引對方注意。
然後,打開獵槍底座讓對方以爲在上彈。
以這小賊那見縫插針的尿性突擊會開始。但其實眼鏡蛇打開底座卻不裝彈,會做好準備有個計算中的延遲後,馬上合起槍口進入射擊狀态,等着他來……
事實上,張子民方面也正在失去耐心而越來越急!
擡手看表已經四點過,肚子餓還不是主要問題,再耽擱下去,不能在陽光照射下,今天就回不去了。因爲不能把疑似的危險引回去是第一重點。現在的基地防禦力太脆弱,不足以抵禦大危險。
基地中的主力隊員成航隻有一把刀,以及一個略有殘疾的腦殼。
正當張子民越來越着急,不知道怎麽辦的時候,某個方位忽然出現眼鏡蛇的說話聲“兄弟你聽我跟你說……”
張子民迅速用“自帶的聲呐系統”開始捕捉對方位置。
眼鏡蛇接着道“你我都有極強生存能力這不能否認,我們該強強聯合,黃老四那些人絕對不可信任,他們就算沒死光也快死光了,這寫字樓你攻下來也沒什麽用,縱深太大太難守,物資不足。他們的娛樂城才是真正的基地,有非常多的物資和酒水,有内部健身房以及洗浴中心,他們是幫派,也藏有不少趁手武器。現在他們主力被我調虎離山來這裏,娛樂城不難攻下。”
“趁還有最後的時間,你我聯手攻下娛樂城,劃地而治唇齒相依,總比一起耗死在這裏要好?”
這是眼鏡蛇最後的聲音。
張子民的心思很快,這孫子當然不能信任,所以他的話是聲東擊西,一定有後招。
緊接着出現了咔嚓一聲,是獵槍底座打開的聲音!
要是眼鏡蛇沒說話而又出現這聲,張子民就真的開始突擊了!
但眼鏡蛇能忍到現在,應該不是個會随便放錯的人,證明他早知道裝彈是破綻。
所以這就是誘餌!
心念電轉間張子民一動不動,甯願接受判斷失誤,導緻他成功上彈重新周旋,也不想在眼看不會輸的時候犯錯。
咔嚓!
跟着又是槍合起來的聲音。
“小子你錯過了突擊的時機,我上彈完畢,擁有兩顆子彈,你廢了!”眼鏡蛇的聲音。
我信你個鬼啊!
張子民覺得他要是獵槍專精的話,我上次就跪了,還要等到現在。
既然等到了現在,以他用槍的水平,這兩聲咔嚓的間隔,不可能有能力裝彈。
維持原判他仍舊隻有一顆子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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