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速檢查了一遍家裏,确保處于準備狀态。
張子民又拿出手機,想打給唯一沒拉黑的唐麗,電話卻先響起來。
是這邊警所打來的“張子民你沒事吧?”
“沒事。”
“那就來我們這邊來一趟,說說關于你不願吃藥的問題。主要今早這邊太忙,抽不出人過去找你,又有人報警投訴了你知道嗎?”所長道。
張子民道“事出反常必有妖,今天就是末日,我拒絕出門。”
“你……”
電話那邊的所長不但懵逼,今天也尤其暴躁些,“你有病吧,吃藥了沒有?”
“我沒病,所以拒絕吃藥。”張子民道。
“你不配合是吧?我要是現在有時間,肯定來和你聊聊人生!”所長急道。
“你對我判斷是錯的。我沒錯,沒傷害誰,所以拒絕配合。”張子民固執的道。
所長那邊像是很亂,有不少人在叫他。于是所長道“等着,别挂電話!”然後是放下座機電話走開的聲音。
張子民卻挂了電話,拉黑不謝。
說的跟真的似的,一但災難爆發,第一批在附近咬人的肯定被他們捉進去,警所幾乎就是爆發源頭,你讓我去我就去啊?
到時候被當做神經病铐在鋼管上,警察又去街上忙着捉人,内變異的喪屍咬過來,豈不是開局就栽了?
又想起要打個電話給唐麗,但真出事了,手機沒了信号。
這裏有信号塔的,估計是機房的人被咬,一團亂麻,然後不知怎麽的供電就斷了。
裝修沒弄完倒不怎麽重要。關于安全的主體工程已完成,并通過了張子民的嚴格驗收。
剩下的主要是貼牆毯和地毯。
當時采購了二十幾萬的優質真羊毛毯,非常厚。
考慮到進入末世後沒有供電,房子裏很冷,那麽裝修項目之一就是頂部,牆壁,以及地闆都貼上厚厚的羊毛毯,不但隔熱隔冷還隔音,不至于随便一點動靜就吸引大堆僵屍在附近。
另外,如果腳一滑導緻頭撞在牆上,也不至于傷到,末世沒有醫院,必須保護好自己。
毯子倒是可以找時間自己慢慢施工,反正工具膠水什麽的準備很足。
麻煩的是,張子民訂的最後一批物資包裹還沒有順利送到。前日已經顯示到了本地中轉站,無奈有延遲,趕上了雙11期間到處爆倉,也不知道到底是在中轉站還是在附近菜鳥驿站?
那些東西都很重要,也等于是媽媽留給張子民最後的東西,是賣房所得購買的。
必須出門一趟,想辦法把快遞弄回來。
不過要做好準備,先檢查一遍身上的防護。然後順手打開手機app,想用攝像頭觀察一下外面。
“攝像頭無連接!”
肯定是斷電了。
張子民倒是改造過家裏的供電系統,可以用電池爲攝像頭和路由器供電,但現在沒時間去弄。
走到陽台,打開内層钛合金門窗。
透過防彈玻璃和欄杆往外看,險些吓得血液凝固。
急忙把玻璃窗也打開道,“小心你後面!”
那婆娘卻白了張子民一眼,不在意。
現在手邊沒拿彈弓,張子民拿了個遺留下的裝修垃圾扔出去,試圖砸中婆娘身後那歪歪斜斜、行動緩慢的人。
“你腦子有病吧!沒素質,往窗外扔垃圾!出來,馬上出來撿了!”
那婆娘停下,指着陽台窗口裏的張子民大聲道。
張子民捂着臉不敢看了。
“你還知道害羞?”婆娘好整以暇的看着。
“唉——”
身後那歪歪斜斜的人,發着無法形容的聲音忽然加速,從背後撲上去抱着婆娘咬。
“你是不是瘋了,怎麽亂咬人,在這樣我報警了,你吓唬誰呢!”
婆娘大力甩開後,反身指着那“人”的鼻尖大叫。
其實剛剛那下隻咬在她厚衣服的毛領上,沒傷到。
“?”
正從指頭縫中偷看的張子民有些懵逼,發現“僵屍”竟是有了個明顯一愣的微動作。
但隻持續僅僅一秒,張口就把婆娘伸過去的指頭咬掉了。
婆娘滿手是血,竟是也不跑,抱着手坐在地上大喊大叫“來啊,你來咬死我啊,這裏有攝像頭還有證人,你不吃牢飯我跟着你姓!”
艾吆我去~
張子民被雷的站不穩,好在倒在了大量的羊毛毯上。
倒下期間沒看窗外什麽情況,隻聽到撕心裂肺的慘叫。
太緊張了,遲遲不敢起身去看。
現在心跳很快,就像平時訓練負重越野跑六公裏時的心跳,末日真來了。
剩下全靠自己了,這裏不會有特種部隊來解救,因爲這是民宅而不是戰略單位,也沒什麽不可或缺的重要領導。亂起來的時候真沒那麽多人可用。
這種形式下人越集中越危險,最安全的是每個人相互隔離開。因爲你不知道哪些人會變異,變異前的症狀也不知道,怎麽傳播還是不知道。
冷靜了好一會兒,窗口附近沒動靜了,張子民戴好口罩和防潑濺護目鏡,大着膽子起身。
一看傻眼。
剛剛咬人的喪屍不知跑哪去了,取而代之的,那婆娘一副沒瞳孔的樣子,但臉上皮膚組織相比常人甚至更白更光滑,竟是讓她顯得年輕了幾歲的樣子。然後,她還在盯着地上那塊裝修垃圾?
“快滾,别滞留我窗口。”張子民小聲呵斥。
“唉~”
她發出一聲哀嚎,就是不離開。
張子民想了想,又拿一塊垃圾扔出去。
闖禍了!
婆娘喪屍擡手指着窗口裏的小張,哀嚎聲比之前大許多。
小張懵逼了,弄不懂她到底算不算死了?像是仍有些意識?
她伸着的手也歪歪斜斜,像是腦功能沒完全消散,仍舊能控制一些神經和肌肉,卻控制不完全,導緻關節無法伸直。
“算你狠,我不扔了還不行麽。别來糾纏。”
但她不走,像是保留了生前的小部分習性,又超級弱智的那種感覺。
就此也不能急,觀察出喪屍特性并冷靜下來前,不出去拿包裹也好。
要做好一件事其實不難,但需要細心和冷靜,并做好策劃和觀察。其實在任何行業都這樣。
于是關上了防彈玻璃窗,但開着最後的钛合金門窗保留視線。
先去把家裏各處檢查一次,又過來陽台這裏,喪屍婆娘仍在。
病毒機理像是讓她閑不住,必須動着,而又有某種怨念使她不想離開這裏,所以它圍着那塊垃圾轉圈圈。
“做人要厚道……我不确定你算不算死了,你暫時也對我無威脅,放過你這次。但你最好不要再惹我。”
張子民手裏拿着彈弓,這個距離用11毫米鋼珠的話,可以輕易把一隻大兔子打個對穿,喪屍的腦袋應該不例外。
不過說到做到,張子民沒殺她。
在比這個遠些,十五米距離打腦殼大小目标的話,常态下打一百槍連一槍都不會跑。少數狀态很差的時候,一百槍會漏個兩三槍。
當然超過十五米後,不但威力衰減,準确率也幾何式下降。需要專門調整皮筋,并針對性大量訓練。
張子民平時是推射法打“大滿弓”。
所謂推射法大滿弓就是不瞄準,從胸腹部開始,一手前推彈弓叉,同時後拉皮筋,以适合自己手臂行程的皮筋配置,剛好拉倒雙手全開近乎身高時,恰好貼合皮筋的最大發力點,然後射擊。
這個點,根據雙手開合距離不同,皮筋質量不同而不同,需要不停試射,最終找到适合自己的皮筋行程。
這種大圓滿打發威力非常強,缺點是無法瞄準,完全打感覺和經驗,需要有天賦并大量訓練。
危險性也大,操作不好能把拿彈弓叉的手整個打廢。不過張子民累積二十幾萬發的射擊量加上天賦,擁有很高準确率。
另外大圓滿打法要求皮筋拉到臨界,這種方式很傷皮筋,一副皮筋最好兩百發内就換。
這也不是問題,一副彈弓皮筋用不到多少平方厘米皮筋,既然是應劫,張子文已經準備了五十平方的高質量皮筋,可以打到世界末日……不是,打到末日結束。
還有就是一噸鋼珠有點不保險,後續張子文追加了一噸,卻遇到光棍節爆倉,現在也不知道貨在哪?
“那是付過錢的,必須拿回來。”
喃喃自語着又看了窗外一眼。發現喪屍婆娘沒在這了,開始緩慢走動。
少傾,見對面單元門裏走出個闆寸頭胖子,像是因電話打不出而發火。
“是了,喪屍動作相對慢,但對聲音敏感。且咬人對它們的吸引力,超過它們生前留下的特性?”
張子民喃喃自語着,随即急忙出聲提醒闆寸頭,“它朝你來了,快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