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颠乍見母親蒼白的臉色,大驚之下,以爲是出了什麽事,不由就要飛快的趕過去細問,但轉瞬又想到自己現在還沒解出“如意變”的狀态,恐怕會吓着母親。
當下便閃身到一處拐角,念出咒語,恢複了身形,同時心中不免嘀咕道:“這還沒大成的如意變實在是不便,每次施展都要念咒語,還真是麻煩。”
随即無奈的搖了搖頭,閃身出現在醫館門前,還未說話,就發現母親見到自己後,大松了口氣的同時,臉色瞬間就好轉了許多。
呂颠如何還不知道母親這是擔心自己?
心中不由一暖,讨好的接受了母親一陣責怪後,便拿出裝有“破竅丹”的玉瓶道:“娘,這是破竅丹,您趕緊進屋服用,能打通多少血竅就打通多少,時間緊急,孩兒就不與您多說了。估計再有個把時辰,就是咱們救出父親的最佳時機,但過程肯定是危機四伏,所以母親現在還是趕緊去突破才是。”
“什麽?颠兒你……好好!時間緊急,娘不多問了,這就去服用丹藥突破境界。”姜蓉聞聽呂颠之言,先是一愣,繼而大喜,知道機不可失,便毫不猶豫的接下丹藥,匆匆向屋中而去。
這也是呂颠近日來展現了非凡的智慧,否則姜蓉不會如此的表現,若是平時,有這樣丹藥,那肯定是要先給兒子服用的,但眼下事關重大,孩子還小,自己作爲母親,就當身擔大任。
而隻有自己強大了,才能解開眼前的危機。
呂颠也隐約知道母親的想法,卻也無暇他想,眼珠四下一看,最後目光定格在醫館中的草藥上,不由痞痞的笑道:“嘿!且讓地球上的下三濫手段在此發發光吧。蕭家?呵呵!今日小爺讓你們嘗嘗淚流滿面的滋味,小爺出手,那必定是妥妥的令人終身難忘啊。”
說着,就開始一陣的忙碌。
小半個時辰後,終于弄出了幾十包藥粉一樣的東西,也不知是藥粉中都有些什麽成分。
呂颠看了看已然大亮的天色,估摸着現在許多店面已經開門,于是匆匆走出了醫館。
等他背着一張弓和數十支箭矢回來時,卻被醫館中的情情逗笑了。
隻見此事的醫館中,兩歲多的呂嫣然正雙手叉腰,看向她對面一個中年女人,奶聲奶氣的道:“你說這醫館是你家的?簡直是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别以爲本姑娘不知你要搞什麽幺蛾子,以爲本姑娘人小好騙,想要騙錢吧?哼哼!告訴你,昨日就有人來此行騙,被我哥直接砍碎喂‘大虎貓’了。”
中年女人豈會被一個豆丁大的小丫頭吓到?
“你個沒斷奶的小丫頭,我沒閑工夫與你多說,趕緊去叫薛老頭出來,再不續交租錢,老娘叫人折了他的老骨頭。”這中年女人一看就是個不簡單的人,身上似乎還有股彪悍的氣息,這種氣息呂颠在黑幫人的身上見過,甚至是熟悉得不能在熟悉。
顯然,中年女人還是混過的。
“哼!姑奶奶就是不去叫人。”小丫頭嘟着小嘴,氣鼓鼓的道,竭力的裝成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令人不禁莞爾。
“你這……”中年女人氣極,似乎想要動手,可看着如此可愛的小姑娘,即便是她曾經混過,也下不去手。
呂颠知道自己該出場了,他大步進入醫館,直接扔出一張從蕭五少身上掏來的銀票,不客氣的看向中年女人道:“拿着銀票趕緊走人,否則你什麽也得不到。”
中年女人一見到銀票,眼睛就瞬間發光,當即露出一口黑黃的龅牙,笑眯眯的道:“哈哈哈!拿到了租金,小婦人自然是馬上離開,馬上就離開。”
醫館又恢複了安靜,隻剩下兄妹兩人,呂嫣然這小不點突然又叉起了小腰,學着母親姜蓉的口氣道:“哥哥,你小子怎麽就是不安分呢?說,你都去幹什麽去了?就不知道早點回來,看看本女俠是怎麽懲……揚……哎呀!就是爲什麽不早點回來給本女俠助威呢?”
聞言,呂颠哪怕是早已知道小家夥智商了得,可如此年紀說出如此的話來,一時間也是大笑不止,對其喜愛異常的同時,隻覺這個小妹長大後,怕是要逆天啊。
兄妹兩鬧騰了一會,就見母親一臉急切的走出房門,看向呂颠問道:“颠兒,娘已經突破到血竅境圓滿了,接下來咱們要如何做才能救出你父親?你說說計劃,娘都依你之計行事。”
呂颠點了點頭,當下母子兩計劃了一番後,這才在醫館中靜靜的等待時機。
等待的時間總是漫長的,就在姜蓉越來越煩躁之時,蕭家那邊終于有了響動,數十個護衛押着一輛囚車,一臉散漫的走出了蕭家。
囚車經過醫館時,呂颠看向母親道:“娘,囚車中的人是父親沒錯,看樣子父親隻是受了些皮肉之苦,比預想的要好得多。不過,娘您記得在接近父親後,第一時間就将‘活命丹’給父親父親服下,隻有父親能自己施展身法,咱們逃離的機會才更大。”
姜蓉嚴肅的點頭同意,當即就在小嫣然驚奇的目光中,運轉功法,将自己變成了一個普普通通的女人,然後閃身出了醫館,混到了那些看熱鬧的人群中。
呂颠則是變身成了一個青年,将小嫣然捆綁在背上,這才施施然的提着弓箭和包袱走出醫館。
此時的大街上早已擠滿了不少人,有孩童婦孺,也有背着刀劍的修煉者,但這些人不管是何身份,大多數都是對蕭家之人露出了敬畏之色。
可見蕭家在青龍城中的地位,很不簡單。
在蕭家護衛隊的中間,一個看起隻有三十左右、滿臉陰邪的青年,最是吸引人。
陰邪青年正是蕭家大少爺,人稱“龍城劍公子”蕭一應,也有人暗裏叫其爲蕭一淫,此人一手蕭家劍法極其了得,據說已是掘海境的高手,人也長得秀氣異常,若非名聲不好,恐怕早已是無數大家閨秀的夢中情人了。
正當此時。
一個滿臉疙瘩的青年護衛快步走上前來,輕聲向蕭一應問道:“大少爺,你說那姜蓉真會來救呂飛雲?屬下覺得這有些不大可能,如若姜蓉沒有孩子作爲牽絆,或許她會冒險出來救人,但現在咱們已經知道,呂飛雲這貨與姜蓉已有一雙兒女,這就不好說了。”
蕭一應聞言,仍是一副智珠在握之樣,而後臉色一變,變得更加陰邪的道:“瘋狗啊!其實你白白浪費了這瘋狗之名,眼下隻要姜蓉肯來,咱們又有呂飛雲這個殺手锏,還怕姜蓉不主動現身嗎?”
說着,他靜靜的看向叫瘋狗的護衛,意思是這樣你還不明白?明白了就趕緊去做。
這瘋狗果然不愧是其禦用狗奴,僅僅是一瞬間的愣神就恍然大悟,于是兇殘的舔了舔上嘴唇,神色猙獰的走向了囚車。
囚車内,呂飛雲雖然滿身傷痕,但卻仍然精神,隻不過此刻的他除了有些懊悔外,滿腔都是怒火和擔憂,害怕自己的女人真的會來送死。
說實話,在兩日前他還是極其高興的,本來他已經準備不惜一切代價,哪怕是自己會立刻身死,甚至是暴露一些秘密,也要救下老婆兒女的,但得知老婆兒女竟然逃脫了魔爪後,這簡直讓他忍不住想要仰天狂笑。
要知道,以他對自己妻子的了解,以及蕭家的殘酷手段,那是毫無一絲希望逃出蕭家魔掌的,可結果竟是大出所料。
但現在蕭家如此舉動,讓他很是不安。
“看來……我低估了蕭家,也低估了事情的嚴重性,若是……若是因爲我的考慮不周,讓蓉蓉和颠兒兄妹有個什麽……那我呂飛雲可就真的太混蛋了。”看這意思,呂飛雲此次的災難似乎很不簡單。
考慮不周?
難道……他原本是可以讓老婆兒女不用涉險的?
暫時沒法給出答案,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這中間處處透着詭異。
囚車上。
正在懊悔和沉思的呂飛雲突然一驚,感覺自己似乎被什麽盯上了一般,不由擡頭一看,隻見瘋狗一臉陰笑的向囚車走來,頓時就知道自己要遭罪了,不過如今他除了擔心老婆兒女的安危外,還真不懼任何酷刑,反正不過是些皮肉之苦而已,何懼道哉?
當下,反而刺激着瘋狗道:“哼!瘋狗,知道你爲何長成這般連惡鬼都怕的模樣嗎?就是因爲你家十八代祖宗都做了别人的惡狗,而且還是比畜生都要有資格做畜生的那種惡狗啊!”
這下子瘋狗徹底的怒了,罵他祖宗十八代可以,可罵他是惡狗和畜生,那可就天理難容了。
隻見罵了一聲:“媽的,你找死。”
罵完便拔出腰刀,“唰唰唰”的連出三刀,頓時,圍觀的人群就看到三道血箭,從呂飛雲的身上飚射而出,在看向呂飛雲,發現其本人依舊面不改色,可一隻手臂已經失去了大半皮肉,露出了白骨森森的尺骨和桡骨。
“嘶……”
“嘶……”
人群中傳來了真真抽冷氣的的聲音。
在不遠處的一家酒樓中,此刻早已坐滿了各方江湖人物,這些人見到蕭家如此喪心病狂,皆是輕聲議論起來。
“這蕭家大少爺還真是殘暴啊!”
“哼!像這種禍害,若非蕭家勢大,隻怕早已被人砍成肉末了。”
“真是兇殘成性啊!”
這些人議論歸議論,但因懾于蕭家的淫威,卻是沒有一個敢出手的,當真是可悲、可歎。
就在此時。
“哼!本姑娘遲早要滅了蕭家。”這突然傳出的冷哼和豪言,沒有絲毫的壓制聲音,所以酒樓中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一時間酒樓内靜得有些詭異。
“嘿!方督察,這蕭家之人如此無法無天,要不咋們去蕭家玩玩?”又是一個大膽包天的聲音響起。
“哼!你别胡來,此次咱們還有大事要做,萬萬不可讓……。”之前說話的女子冷聲說道,隻是後面的話聲居然被其壓得極低。
這時酒樓中之人都發現了說話的兩人,隻見兩人的穿着很是怪異而威嚴,正坐在酒樓的偏角,悠哉悠哉吃着桌上的美味。
兩人中,一個是二十上下的青年人,一個則是……十五六歲的小姑娘,兩乳臭未幹的小家夥竟敢說要滅了蕭家,還打算去蕭家玩玩,這是何其可笑。
可奇怪的是,酒樓中沒有一個人敢嘲笑兩人,甚至沒有一人認爲這一男一女是在說大話。
原因是他們從這一男一女所穿的衣服上,知道了二人的來曆,若是呂颠在此,必定也會驚訝不已,因爲這兩人所穿的衣服居然是飛魚服。
沒錯,就是與地球上明朝時期的錦衣衛所穿相同,幾乎是沒有絲毫的差别。
難道……這裏也有錦衣衛?
酒樓中依舊靜得有些詭異。
而酒樓下的街道上,蕭家護衛們則是一個露出了陰冷的笑容,甚至有人還嘲笑瘋狗,說他出手軟得像個腦癱病人。
瘋狗這下又怒了,嘲笑他是條惡狗和畜生都可以勉強接受,可嘲笑他無能,這還得了,那他以後還怎麽好好做條惡狗?
這砸他飯碗的嘲笑之言絕不可以有。
當下,他長刀一提,就要斬向呂飛雲的胯下,這下子就算是呂飛雲不懼痛苦和生死,也是不由臉色一變,但又隻能眼睜睜的看着,心中的暴虐的怒火無處可洩,隻能絕望的承受着。
蓦地。
咻!咻!咻!咻!咻!
一連數根箭矢突然從遠處的一座房頂射來,瘋狗聽到聲音,揚起的長刀不由一頓,生死關頭,他選擇了放棄繼續折磨呂飛雲,轉身一刀狠狠的展出。
呂飛雲雖逃過一劫,可臉色并不好看,心下反而既是擔憂又是憤怒。
然而……
“啊……”
“啊……我的眼睛……”
“啊……疼……辣死老子了。”
慘叫聲此起彼伏,而中招之人皆是蕭家護衛隊,包括瘋狗也沒有幸免。
呂飛雲見此,不由大松一口氣,暗道:“還好還好,蓉蓉根本想不出這樣的手段,這顯然是蕭家的仇人尋仇來了,果然是老天有眼啊。”
可他還沒慶幸片刻,就看向自己左近的方向呆愣起來,他看見了一個女人,一個激動異常的女人,女人的摸樣雖然陌生,但他瞬間就知道來人是誰。
不待他回過神來,女人突然拔劍躍起,狠狠的斬向囚車,隻聽一聲劍鳴之聲和一道“嘭”的巨響,囚車頓時散架開來,而後又是幾聲鐵鐐被斬斷的聲音響起,呂飛雲就感覺到自己的身上完全沒有了束縛。
“趕緊服下丹藥,咱們走,快,颠兒正策應咱們。”女人飛速的說道。
這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姜蓉。
呂飛雲顯然也是非常人,短暫的驚異愣神後,便果斷的接過丹藥,快速的吞下,然後也不多問,撿起一把劍,拉着姜蓉就飛逃。
酒樓中,那正吃喝着的年輕男女,突聽樓下傳來此起彼伏的慘叫聲,不由向樓下一看,在見到蕭家之人那凄慘的下場後,皆是忍不住“咦”了一聲。
卻聽那小姑娘拍手喝道:“好!夠聰明,夠賊,這放箭之人很合本姑娘的胃口。”
說着,頭也不回的又對青年道:“張全,本姑娘決定抛棄你了,這放箭之人比你聰明,最多就比我差上一點兒,正好适合與本姑娘搭檔。哈哈哈!不錯不錯,這次終于找到一個既聰明又好玩之人,想必以後就不會無聊了。”
叫張全青年搖頭苦笑,事實上,他巴不得能脫離小姑娘的“魔爪”。
别看小姑娘年紀小,可實則修爲極爲了得,而且身份不凡,又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主,最重要的是,小姑娘還美得令人窒息,這簡直就是個禍國殃民的妖孽啊!
街道上。
此時蕭家護衛早已沒有了之前的嚣張氣焰,一個個灰頭土臉,狼狽至極,也凄慘至極。
那蕭一應直氣得臉色鐵青,大罵一聲道:“一群廢物,老子養你們何用。”
罵完,就拔出長劍,一躍十來丈高,兩腳在空中飛速的踏行,他一身白衣,面容俊秀,沒有了陰邪的笑容後,顯得是那麽的潇灑出塵。
不可否認,這樣的蕭一應當真是美男子。
就連人群中的一些女人也忘記了這是一個惡魔,一個個露出了花癡一般的神色,然而……
咻!咻!咻!咻!咻!
數根箭矢皆朝着空中的蕭一應招呼,如此情景,蕭一應再也難以保持潇灑的風采,反而是手忙腳亂,狼狽異常的向地面落去。
遠處的一座樓房上,呂颠背着小嫣然,一臉淡漠的看着就要落地的蕭大少爺,同時,弓箭再次拉開。
沒有人知道,呂颠第一世在地球上時,還是一個箭法高手,而且不是一般的高手,如果是參加世界級的比賽,他有信心拿金牌拿倒手軟,隻可惜那時他的身份已經不能曝光,可謂是遺憾之極。
咻!
蕭一應兩腳剛要着地,一支箭矢就已在他駭然的目光中越來越大,直到……左眼球傳來一陣劇痛。
“啊……”凄厲的慘叫聲響徹雲霄,圍觀的人群先是一呆,随即便是一哄而散,顯然都在害怕被蕭家當着洩憤的草芥。
一幹蕭家護衛皆是呆若木雞,似乎已忘記了自己同樣是痛苦至極,可看着凄慘無比蕭大少,他們心中的恐懼,大程度的超越了肉體上的痛苦。
可見蕭家的兇殘程度,就連這些忠心耿耿的護衛,也是談之色變,不,或者說,這些護衛就是在這種恐懼中,扭曲了自己的人格和良知的。
藏身在房頂上的呂颠,則是露出了痞痞的笑容,當即飛身而下,快速的追趕上前面的父母。
到了此時,他策劃的救父行動算是已完成了大半,所有的一切皆是依賴于那些藥粉,那麽……藥粉中究竟有何玄機呢?
其實那就是辣椒粉一類的東西而已。
這個世界雖然沒有辣椒,可呂颠還是輕易的在草藥中找到了代替品,那是一種名爲“哭泣草”的草藥,哭泣草本是用來治療風寒病的,可其腥辣的程度,比之地球上的“朝天辣”還要強烈。
再加上呂颠還加了一些急性毒藥,這可就更爲歹毒了。
之前他爲了掩護母親,直接就将一包包的藥粉串在箭矢上,然後也不看目标,拉開弓就往蕭家護衛對中射,那些護衛揮着刀劍格擋箭矢時,藥粉受到強大的震動力,霎時間,滿天藥粉飄灑而下,大半的蕭家護衛皆毫無懸念的中招。
此刻他已經與父母一同向城外逃離,不出意外的話,這次的救父行動就要圓滿成功了,然而,他還是低估蕭家。
就在他們一家四口剛逃出青龍城時,一聲怒喝突然從城内傳來……
“賊子,敢傷我蕭家之人,老夫讓你們生不如死。”
呂颠一家聞聽這一聲大喝,皆是不由自主的一顫,一齊回頭向城内看去,就見一個黑點不停的在一座座樓房上起落,轉眼間就已看清黑點乃是一個中年人。
“颠兒,快,你一個人逃,逃得越遠越好,快,快啊……”僅僅是一瞬間,呂飛雲在呂颠的背上擡手就是一劍,頓時捆綁着小嫣然的布條寸寸而斷,并一把将小嫣然抱在懷中。
呂颠感覺父親的目光極其複雜,有不甘、憤怒、絕望、疼愛,還有一絲強烈的希望之色。
作爲一個父親,在臨死前,當然是希望自己孩子能活下去。
呂飛雲之所以如此做,是因爲之前他見過呂颠變身的本事,雖然逃生的希望仍舊不大,可總比完全絕望要強的太多太多了。
“爹,你将……”呂颠的心冷了,無窮的殺意從眼睛裏爆射而出,他也知道爹娘逃生無望,正要含淚說讓小嫣然和自己逃,沒想到父親直接一腳就将他踢飛出去,雖然不痛,但就是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直接就飛出了百米之外,落到了一處密林之中。
呂颠這時後才知道,父親的修爲絕非血竅境圓滿那麽簡單,許多的事情愈發令他感到疑惑,可眼下隻能含恨逃亡,待以後回來報仇時,才能一一的解開迷霧了。
他并沒有逃遠,而是念咒語将自己縮小成手膀大小,飛快的繞着圈,打算繞路回去,這樣做的目的有二,一是他慣用燈下黑之策,二是他要再看父母和小妹一眼,更要記住仇人的樣子。
然而,當他繞回來時,見到的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