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雅樂還是蜷縮在椰子樹旁,看到江遠抓着李長生落地的時候,心裏的恐懼全部消散了。看着瘋狂打李長生洩憤的江遠,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全感,仿佛隻要眼前這個男人在,這個世界上就沒有危險的地方了。
當江遠突然面色凝重的原地打坐起來,她擔心極了。就這樣,被吓得發軟的腿,好像也沒那麽軟了,直接站了起來,跑到了江遠面前。
“醜福,你怎麽了?你别吓我啊。”阮雅樂搖晃起江遠來,連自己是個醫生都忘記了,她完全可以用醫療知識來确認江遠遇到了什麽狀況。一邊搖着,一邊哭泣,好像江遠真的死了一樣。
“别搖了,再搖我就真被你搖死了。”
等黑氣全部被靈氣同化完畢,江遠睜開了眼睛,看着梨花帶雨的阮雅樂,實在有些哭笑不得。
“太好了!”阮雅樂破涕爲笑,給了江遠一個大大的擁抱,還把眼淚都蹭在了江遠的衣服上。
溫熱的身軀,淡淡的體香,這讓江遠有一瞬失神。
很快,江遠反應了過來,拍了拍阮雅樂的背道:“好了,好了,沒事了。”
畢竟算是自己連累了人家,江遠認爲阮雅樂就是經曆了這次無妄之災後,需要借個肩膀哭泣一場罷了。總不能把她推開,這顯得太不近人情了。
直升機徘徊幾圈後,終于發現了江遠等人。
曲長歌下了直升機後,看着躺在地上,像條死狗一樣的李長生。看向江遠時,眼中滿是敬畏。
“希望曲會長信守諾言。”江遠指了指李長生,感覺黑氣有些古怪,接着又道:“我感覺李隊長似乎是被什麽東西控制了,剛才我把李隊長打昏後,從他身上滲透出了一絲黑氣,我猜測應該與黑暗日邪教有關。”
“你說的是真的?”曲天歌有些激動,李長生可是他曾經的信仰啊,如果證明李長生是被控制了,那他心中就再無糾結。世間,還是有真英雄的。
“你說的呢?”江遠重重點了點頭,然後反問道。
“你本就無罪。不止與此,你今天爲國家所做的事情,我會一五一十如實彙報。若國家有所委派,還請不要推辭。”曲天歌答道,還補充了一句,他認爲,依照江遠的實力,國家一定會委以重任。
“當仁不讓。”江遠點了點頭,能有個一官半職,以後也少去不少麻煩。至少,他背後站的是一個國家,誰要害自己都得掂量掂量。此時,就算是他想退出,也來不及了。恐怕自己生擒李長生的事迹,很快會傳遍世界。與其做浮萍之草,不如紮根厚土,讓人不可輕易撼動。
“我還以爲你會拒絕。說起來,我們還算是同校。”曲天歌笑了笑,他調查過江遠,此人極有智謀。之前的不法超能者入侵迷陣事件,就有江遠的影子。不過,費力半天,倒是便宜了自由神。
“同校?”江遠愣了愣。
“鄰班的那個啞巴。我還記得,你給我買過兩個肉包。”曲天歌笑了笑,拍了拍江遠的肩膀。
江遠愣住了,盯着曲天歌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番。這俊秀的面容,自信挺拔的身軀,渾身上下整理的一絲不苟。這哪裏有一點像是鄰班那個總是佝偻着身軀,渾身髒兮兮,看人時眼神總是閃躲的啞巴?
“當真是士别十年,當換眼相看。”江遠還是有些不敢置信。
“要不是恩師,我也沒有今日。若恩師真是被控制了,我一定要幫他讨回公道!”曲天歌說着,眼中露出精芒,李長生之于他乃是再造之恩,他一定會想盡辦法找出事情的真相。
“李隊長,其實也是個可憐人。”江遠搖了搖頭,歎息道。
說實話,他是差點死于李長生的手下了,可面對這樣一個人,無論如何,江遠都恨不起來。剛才那一頓拳頭,一切都一筆勾銷了。罪魁禍首,是陳若雲,李長生不過是幫兇罷了,這一點他還分的清楚。
曲天歌默然無語,點了點頭,把李長生抱上了直升機。
江遠則是背起阮雅樂,飛到了空中。
他飛的不是很快,阮雅樂畢竟不是修真者,超音速下,是絕對承受不了的。
阮雅樂貼着江遠的背,她不敢往下看。耳朵貼在江遠的背上,能聽到“撲通,撲通”的心跳聲,莫名覺得這聲音悅耳。
慢慢地她的眼皮開始打架,最後睡着了。
輕柔的呼噜聲響起,更像是累了的喘息,江遠聽到聲音,轉頭看了看。
近在咫尺的臉,這溫婉可人的容顔,也變得迷人起來。
她隻要不說話,還是很可愛的。江遠心裏想道。
淩晨四點左右,江遠終于到了小診所。
王娜娜正在診所門口,東張西望,臉上滿是擔憂。
當看到江遠時,不由一喜。又看到江遠背着的阮雅樂,臉色一沉。
“娜娜,不是你想的那樣的。”江遠解釋道,他有點不知所措,之前救人時他沒考慮到這點。
“我相信你。”王娜娜吃醋歸吃醋,但也不是胡攪蠻纏的人,知道江遠也是不得已而爲之。
聽到王娜娜說的,江遠心裏一暖,被人信任的滋味十分美妙。
“我先把貨卸了。”江遠指了指自己背上的阮雅樂,半開玩笑道,這也是爲了顯示自己并不喜歡阮雅樂。
王娜娜翻了翻白眼,嘴角露出一絲笑容。
江遠輕輕的把阮雅樂放到了她的床上,看起來她是累的夠嗆,這樣都沒醒來。
回到自己的房間,王娜娜才拿出了一張紙條遞給江遠道:“這是曲天歌給你的聯系号碼,讓你盡快聯系他。”
“怪不得剛才總覺得缺了點什麽,原來是忘記留聯系電話了。”江遠之前就覺得好像忘了什麽,原來是忘了留号碼了。
“哼!粗心鬼。”王娜娜說着,捏了捏江遠的臉。
“哇,你的黑眼圈好重。對不起,讓你擔心了。”江遠這時才看到王娜娜黑眼圈很重,顯然是一夜沒睡了。
“該說對不起的是我,要不是我,你也不會遇到那麽多的危險。”王娜娜說着,緊緊抱住了江遠。她确實覺得,一切都是她的緣故。要不是她,江遠又怎麽會得罪陳若雲?又怎麽會遭受這一切的無妄之災?
“别說傻話,我遇到危險都是自己的緣故,跟你無關。”江遠并不覺得是王娜娜的錯,要說這一切事情的罪魁禍首,就是陳若雲。說實話,這家夥要是把弄這些陰謀詭計的頭腦,用在别的地方,說不定也是個人才。簡直是一計連一計,把他坑的夠嗆。
這次江遠沒有拒絕曲天歌所言的國家委派,就是爲了對付陳若雲。
超能管理委員會,直屬中央,如果能在這個協會裏有個一官半職,再發展發展人脈,把陳家的西臨集團搞垮應該不會太費力。
......
日上三竿,阮雅樂才醒來。
發現已經是在自己床上了,身邊沒有江遠,不由怅然若失。
哎呀,十點多了,還得給人看病呢!
她急匆匆的洗漱一番,火急火燎的跑出房間。
這才發現江遠已經在接待病人了,隻是總覺得有點不對勁。
“爲什麽每治一名老奶奶,就要去外面的紅綠燈路口合照?”
阮雅樂百思不得其解,想到江遠應該沒吃早餐,就去做早餐了。今天就煮榴蓮粥。
王娜娜在房中,本睡得香甜,她夢到江遠與自己做羞羞的事情。突然,江遠放了一個響屁,奇臭無比,蓦然驚醒。
“好臭!”王娜娜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捂住了鼻子,走出房間後才知道是阮雅樂煮了榴蓮粥。
“娜娜妹妹,你醒了?香噴噴的榴蓮粥,你一定會喜歡的。”阮雅樂端着兩碗粥,剛好碰到王娜娜出來。
“榴蓮?我...最喜歡吃了。還能煮粥?”王娜娜一聽到榴蓮,不由口生津液,榴蓮粥她還沒嘗過呢。
“那當然,甜甜的,很美味。”阮雅樂回答道。
說着,遞給了王娜娜一碗。剩下的那一碗給江遠端去了。
江遠之前聞到味道,就知道是榴蓮粥了,一周不吃,甚是想念。
喝完粥,江遠把診所的事情交給了阮雅樂。
自己則是拉着王娜娜出去了,他手機毀了,去補辦個手機号,買個手機。
他得盡快聯系曲天歌,不然怎麽知道自己的無妄之罪,被洗刷了?
還未走到手機店,在半路,江遠就被警察攔住了。
警察來的有點多,浩浩蕩蕩的。
“舉起手來,不要動!”張正陽接到報警後,帶着一衆刑警,就來了。
在他看來,江遠可是危險的通緝犯。
通緝令撤銷沒那麽簡單的,得走一遍程序,一般需要一天左右。現在公安内部網上,關于江遠的通緝還未撤銷掉。
“警官,是不是有什麽誤會?”江遠也是有些懵逼的,難道是曲天歌過河拆橋?也不對啊,撤銷個原本無罪的人的指控,應該不難吧?
王娜娜也是一臉迷惑,曲天歌明明已經說,江遠已經無罪了,怎麽還來這套?
“少廢話!”張正陽朝旁邊的警察使眼色,其拿出了身份掃描儀,掃描後,确認是逃犯江遠。
确認身份後,身後兩名警察迅速出手,企圖按倒江遠。
“得了,别費力了,你們拷吧。”江遠也沒掙紮,直接讓人拷上了。
“等一下。警官,你能否刷新一下通緝網?”王娜娜畢竟是王落海的女兒,對體制内的一些東西還是很熟悉的,她覺得可能是通緝網的延遲,導緻江遠的通緝撤銷信息沒有及時收到。
“小姑娘,你知道的挺多的嘛?你跟江遠什麽關系?麻煩你也走一趟!”張正陽并沒有聽王娜娜的,反而把王娜娜也給拷上了,跟通緝犯在一塊的,說不定也是罪犯,先抓起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