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娜娜回到家中,王落海坐在客廳沙發上看着電視,一本正經的樣子。
“你去幹什麽了?”王落海看向王娜娜,闆着臉問道。
王娜娜沒說話,就像沒聽到,也沒看到,走到了自己房間内。
“嘭”的一聲,房門關上了。
王落海無奈的歎了一口氣,他是真的管不住自己這個女兒了。開心就叫他一聲爹,不開心時,你是誰?
這時,房間裝的可視電話聲響起。難得悠閑的時光,王落海有點不想動。他能猜到,多半是來拜訪他,拉關系的。
幾分鍾後,王落海接了可視電話,沒想到是陳晶茂,他穿着制服,還帶着兩名隊員。他們雖然在迷陣中有過合作,但沒有私交,不知道他來幹什麽?
“陳隊長,有什麽事情嗎?”王落海問道,他覺得陳晶茂應該不是來攀關系的。這個人,就是個悶葫蘆,一天到晚也就嗯嗯啊啊幾句,絕對不是拍馬屁的人。而且,誰來溜須拍馬,一臉嚴肅,穿個制服,帶兩隊員的?
“有人指證江遠在迷陣之中殺了夏盛天,證據确鑿。據我調查,江遠與令千金在一塊看了電影。不知道,令千金有沒有回來?或者,江遠就在屋内?”陳晶茂向來不會拐彎抹角,直接把他來這兒的意圖說得很明确了。
上次迷陣中的抓捕行動,使得陳晶茂升官了,當了金龍隊第三個副隊長,他的職責便是指揮抓捕犯罪超能者。一般而言抓捕的事情,用不着陳晶茂親自出馬。但江遠屬于超能預備隊成員,身上又有一等功,所以應該由他親自來抓人,以免錯審。
“你說什麽?”王落海是雙重震驚,江遠這個小子在泡自己的女兒?還在迷陣中殺了人?
“這是搜查令,請你配合。”陳晶茂見王落海臉色陰晴不定,以爲他是要包庇江遠,直接掏出了搜查令。
“江遠是我超能預備隊的新兵,這事情我都不知道,你憑什麽越權抓人?”王落海收起自己震驚的情緒,厲聲質問道。他是超能預備隊的首長,兼總教練。之前迷陣中發生的自相殘殺等事宜,都是經過他來處理的,陳晶茂來抓人,在他看來根本就不符合規矩。
“我的職權是抓捕超能逃犯,隊長發布的命令,具體事宜你可以問我們隊長,我隻負責搜查和抓人。”陳晶茂并沒有被王落海的質問問倒,他确實隻是執行命令的,真正下達指令的是金龍隊隊長李長生。
“那你先稍等,我到要問問李長生,到底是怎麽回事!”王落海也有了火氣,這完全就是不把他放在眼裏。
說完這句,王落海直接挂了視頻通話,也沒給下面的人開單元門。
陳晶茂給了另外兩名隊員一個眼神,示意他們在單元樓下分路把守,防止江遠逃脫。
王落海這時已經打通了李長生的電話,他劈頭蓋臉的質問道:“金龍隊現在這麽牛了?我這杭城超能預備隊的總指揮連個知情權都沒了?這完全不符合規矩,就算是杭城超能預備隊發生天大的事情,那也應該我來處理,金龍隊莫名插手算怎麽回事?”
“王師長,這事情确實是小弟不對,但江遠與你女兒關系匪淺,實在是不得已而爲之。”李長生的态度很明确,江遠他是必定要抓的。
“你的意思是我會包庇江遠?我王落海一生行事光明磊落,如果江遠真的殺了人,我第一個綁他進監獄。我的隊員,憑什麽你來處理?你說的證據在哪裏?”王落海早就嗅到了事情的不對勁,金龍隊完全沒必要繞開他去抓捕江遠,這裏面有陰謀。
“王師長這話就不對了,所有超能人士一旦犯法,我金龍隊是有權力抓捕審問的。而且,沒有明确條例表明,執法需要向誰請示。”李長生态度也硬了起來,他确實有這個權利。一開始他不打算跟王落海撕破臉皮,但眼看王落海的态度,俨然是對他極度不滿了,那索性不如翻臉得了。
“你這是什麽意思?難道我沒有執法權?你必須告訴我到底是怎麽回事!”王落海繼續質問,李長生這做法明顯有問題。
“如果王師長想抗法,你可以試試!”李長生說完,挂斷了電話。
“他娘的!”王落海大罵道,他對這個李長生素無好感。西河事件的時候,就是這夠叉輕敵,最終導緻兩名金龍隊成員殉職。要不是他情急之下冒着丢掉仕途的危險私自調動軍隊,使用武器,西河事件很可能造成極大的傷亡。
李長生前腳挂電話,後腳就打給了陳晶茂,讓其武力突破。
陳晶茂領命,剛好來的隊員當中,有一名隊員的超能力是磁場幹擾,直接讓其打開了單元門的鎖。(這裏的“磁場”能夠控制金屬物體。)
三下五除二,他就帶着兩名隊員,進入了王落海的房間。
這把王落海氣得臉都白了,但他沒有氣急敗壞,而是默默的看着三人,任由他們搜查。
王娜娜得知此事後,立馬就想到了陳若雲。
據她所知,江遠得罪的人當中也隻有陳若雲有這個實力。
她偷偷打了電話給江遠,讓其有所防備。
江遠接到電話後,得知這個消息,他覺得清者自清,不會有事的,便安慰王娜娜道:“夏盛天死的時間,應該是在我在阿蠻瑞克超能者那裏當卧底之後的事情了。在事情結束後,我一直跟你在一塊。而且事情并不是我做的,我相信自有公論。”
王娜娜則不是這樣想的,這些人繞過了他父親行事,明顯就是居心不軌。但她也隻能幹着急,王落海都不管用,她能怎麽辦?
陳晶茂早就注意到了王娜娜的電話,但他沒有阻止,而是讓有磁場幹擾的超能者,感應信号磁場的方位。
電話打完,他便知道了江遠的大概方位,也沒向王落海說抱歉,直接就帶着隊員,奔向了江遠所在的大概位置。
王落海待陳晶茂走後,看向王娜娜表情有些複雜。
“你真的跟江遠在一塊了?”王落海盡量語氣平和的問道。
王娜娜沒有開口,她點了點頭,看向王落海的時候,眼神當中有一絲哀求。她希望王落海能幫幫江遠。
“诶,放心吧。我會想辦法的。”王落海沒有責備王娜娜什麽,他覺得自己欠女兒的夠多了。女兒感情的事情,他不想摻和太多。而且江遠在他的印象裏也不差,如果沒現在這場風波,出人頭地是遲早的事情。
現在李長生不給他面子,王落海覺得事情很難辦了。
他猶豫良久,終于撥通了自己導師的電話。
接通後,師生兩先是聊了些無關緊要的。
當王落海提出自己的請求後,電話那頭久久不語。
“落海啊,官呐,最重要的是手裏的權力。”朱來恩語重心長的說了句,他退下來了,現在說話,靠的隻是面子。說影響力,是有一些,但真要插手什麽具體的事情,有心無力。現在啊,他也就是個沒事遛遛鳥,跟人下盤棋的老人。
聽到這句話,王落海有些惆怅,導師現在退下來了,如果舔着老臉豁出去,江遠的事情是能搞定的。如果是王落海出事,朱來恩這張老臉豁出去,也就豁出去了,但江遠又是誰?與他朱來恩有什麽關系?
與此同時,接到王娜娜電話的江遠,并沒有逃竄。
他已經猜到陳若雲的陰謀了,夏盛天在迷陣當中,與他一隊。關千也與他同一隊,隻要關千舉假證,就能誣陷江遠。
至于爲什麽肯定是陳若雲,那就更簡單了。
三番五次陰他的,有能力做到這些的,也唯有陳若雲了。
江遠認爲,他清者自清,這種小手段,不會得逞的。如果現在跑了,那就完全說不清了。以後他便是逃犯,華夏大地,将沒有他的容身之處,每天都要東躲西藏,如過街老鼠一般。
江遠不想過這樣的日子,索性被抓,去跟那些人當面對質。哪怕不成,他再走,也不過輕而易舉的事情。他對自己的實力有絕對的自信,築基一層修爲,加上破煩一式劍法,當今天下,沒人能攔他。
可以說,若江遠不是這樣的性格,此刻他早已名滿天下。别的不消做,隻需去逐一挑戰世界各國有名的超能者,一圈下來保準名利雙收。各國都要跑過來拉攏他,華夏也必定開出無比優渥的條件供江遠選擇。
此刻的江遠,稱之爲行走的氫彈也不爲過。
在築基成的那一刻,江遠就試過,隻用了半成的實力,一劍之下,削去了迷陣當中的一座山頭。
陳晶茂帶着兩名隊員,已經趕到了這兒。他遠遠看去,江遠正在西河邊的亭子裏打坐,好像是個道士。
他暗想:“倒是個人模狗樣兒的。”
“你就是來抓我的人吧?陳家的勢力還真是龐大。”江遠自嘲了一聲,爾後伸出雙手道:“抓我吧,公道自在人心。人不是我殺的,便不是我殺的。”
“你倒是光棍。”陳晶茂說着,先戴了隔絕手套,拿出一根超能抑制繩,把江遠綁了起來。
江遠倒是有些疑惑,一般不都是用手铐的嗎?這跟破繩子頂什麽用?
顯然,超能抑制繩,根本無法抑制江遠體内的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