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遠沒有遲疑,可能是合租的室友忘帶鑰匙了吧。
“爸、媽你們怎麽來了?”打開門,江遠看到是自己的父母,有些吃驚。父親嘴唇微白,臉色有些微青。母親頭發已經半白,滿面愁容,不過在看到江遠時,則變成了笑臉。
他爸媽在賀蘭省,離這兒坐火車少說也得兩天一夜,父親這個樣子估計是沒怎麽合眼。
“小遠,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朱菊彩滿是皺紋的眼角有一絲濕潤,她之前在新聞裏看到西河區被怪獸襲擊,她就擔心起來了。打江遠電話又打不通,于是跟江遠他爸一合計,就買了火車票趕過來了。
她手裏還捏着折得很好的一張白紙,那上面就是江遠現在的住址和電話。
“都說了,咱小江肯定不會有事,你就知道瞎操心。這一趟出來,光來的車票費就花了五百三。家裏的地還得澆呢,萬一焉了,那咱這一年都白忙活了。”江勞山一個勁的怪朱菊彩,他就是這個樣,其實要來這兒看江遠,還是他拍闆的。就這一個兒子,哪能不擔心啊。
“爸,别數落媽了,既然來了,就往屋裏坐。我剛燒飯,一起吃了。”江遠看着爸媽的白發,以及滿臉皺紋,加上樸素卻又整潔的衣裳,心裏有些不是滋味。歸根結底,是他沒本事啊!
“對了,你們來怎麽不打個電話?”江遠把爸媽迎進屋裏後,才想起這一茬。
“小遠呐,不是爹說你,你咋把手機關機了呢?”江勞山埋怨道,這孩子就是不讓人省心。
“這個.......我手機在那變異獸襲擊的時候丢了,剛去補辦了号碼,新買了一個。”江遠一愣,就不該提這一茬。他可不想說,這是因爲他昏迷了三天,手機沒電了的緣故,他不能再讓爸媽擔心了。
“你說你,咋那麽粗心呢?”江勞山擺出了一家之主的威嚴來,開始數落起江遠來。他想到了旁邊家跟江遠同齡的劉默默的兒子都會打醬油了,于是催促道:“兒啊,你啥時候能帶個女朋友回來?”
江遠頓時有點頭大,他爸向來這樣,比起他母親來,更愛碎碎念。這一來,看江遠沒事,就給催上婚了。
“爸,我知道。來先吃菜,嘗嘗我的手藝吧。”江遠說着開始轉移話題。
“你知道,你知道個屁啊!劉默默你認識吧?兒子都會打醬油了!緊着點,你爸跟媽歲數都大了,别讓我們看不到孫子。”江勞山可不吃這一套,今兒既然來了,江遠也沒事,那總不能白跑一趟吧?今天就得讓江遠把找女朋友這事給定下來,再不催着點,那還了得?今年都二十六了!
“爸,咱先吃着,我去買幾瓶啤酒、弄點花生米來,我們喝一個。”江遠見轉不過話題,就想先溜了,等買啤酒的時間總能想出點應對的法子吧。
“免了!你這土豆煮的也不好吃!”江勞山哪裏看不出來江遠的逃避?這給他氣的,直接站了起來道:“你今年不給老子找個兒媳婦來,就别回來了!”
“他娘,咱走!”江勞山火氣上來就遏制不住了,三言兩語不順心,就要走了。
朱菊彩那個揪心呐,好不容易來一趟杭城,才這麽會子,還沒跟兒子唠叨幾句呢。江勞山就大發脾氣,就這麽要走了。這爺倆,真是冤家,一見面就沒點好的,淨是吵架了。
“爸!也不是你兒子不想找,可我現在這條件不合适。”江遠也急了,這也不是他想不想的事情,在杭城要娶個媳婦回家,那難度真的有點大,而且他也不是那種願意将就感情的人。
“條件有啥不合适的?我跟你媽那會子,窮得衣服都快穿不起了,還不是照樣結婚了?”江勞山是老一輩的想法,思維難免有些狹隘。
“都别吵吵了,有話好好說。”朱菊彩說着,拉開了兩人,這臉紅脖子粗的就差幹起來了。
朱菊彩把江遠拉到了一邊,悄悄道:“你爸就這個樣子,脾氣臭。其實啊,平日裏有點啥好東西都會想起你來。這不,這一麻袋紫薯,就是特意給拿來的。”
她說着,指了指放在桌邊的那隻麻袋,裝得滿滿的。剛才江遠光注意到兩人臉上的皺紋了,朱菊彩他們也沒提,這時才注意到,心裏一酸,眼淚差點就下來了。
“兒啊,你确實也老大不小了,該找個媳婦了。你爸呀,那是想抱孫子想瘋了。”朱菊彩見江遠平靜下來,接着解釋道。
江遠也覺得是這麽個道理,可他現在真的不合适。要娶老婆,總不能跟着自己吃苦吧?他不想娶個老婆回來當傭人一樣使喚,有這個念頭也主要來源于他爸媽,因爲江遠覺得他母親就是被自己爸像傭人一樣使喚,所以他不想成爲像父親一樣大男子主義的人。
男人是應該頂天立地的,而不是去壓榨一個女人。
在朱菊彩的緩和下,江遠父子總算平靜下來了,之後江遠答應了江勞山兩年内一定給他帶個而媳婦回去,算是兩人各退了一步。
于是江遠用外賣叫了些酒菜來,父子二人,把盞言歡。期間江勞山老是咳嗽,江遠認爲他是感冒了,勸他注意身體。這時候,朱菊彩欲言又止,被江勞山一瞪眼,她努了努嘴,終究是沒有說出來。
到了九點多,江勞山就嚷嚷着要回去了,他看到了江遠的房間,顯然不合适留宿,也有些心疼。其實,江勞山剛才之所以讓步,他覺着這是自個沒本事,要他有本事在杭城給江遠買上一套房,估計早就有好幾個孫子圍着自己叫爺爺了。
江遠見留不住爸媽,他也隻能陪着他們去火車站買了票。
看着匆匆而來,又匆匆而去的父母的背影。江遠默默的咬了咬牙,他真的不能再渾渾噩噩下去了,得找點更賺錢的營生。再然後買套房,買輛車,娶個媳婦,生個兒子或者女兒,這或許是理想生活吧。可他總覺得如果是那樣活下去,缺少了某樣東西。
待江遠回到家,已經十一點一刻。
“嗯?江遠你今天回來了?”陳六傑剛進出租屋,就見江遠後腳進來,開始他還以爲是賊撬門,給他吓了一跳。
“是啊,回來了。”江遠回了一句,就不打算再聊下去了,他平時睡得早,現在有些困了。而且他跟陳六傑平時見面也不多,也就陳六傑偶爾回來的早能見一面,每次見面都不一定打招呼的,關系就可想而知了。
“哦。”陳六傑應了一聲,顯然也不打算聊下去。
江遠進了房間,沖了個澡,就躺在了床上。
想起最近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跟夢幻的一樣,其實他心中有一個擔憂,害怕變異寵物的事件重新發生。但這一次國家做得很好,而且又有各大專家出來解釋此次事件,使得恐慌沒有發生。相反還把超能警衛隊推了出來,讓人們相信超能警衛隊會處理好一切的。
胡思亂想當中,江遠的腦海裏突然跳出了無類通星決的記憶。反正思緒亂的睡不着,不如試試這法決。
想到此處,他按照無類通星決,開始修煉的起來。
外面的妖星開始璀璨起,降下一片紅芒,透過窗戶直直照射到了江遠的身上。
江遠那雜亂的思緒,也甯靜了下來。唯有那無類通星決的納氣法門在運轉,這種感覺很玄妙,很舒适,仿佛自身與自然融合一體。
雜質從身上一絲絲抽離,力量從星光中一絲絲沁入。
丹田處,起了一個氣團,正是無類通星決中所說的氣感,這一絲氣團的形成也不過是一刻鍾。
據無類通星決上所言,有了氣感之後,便是練氣一層修真者,之後随着氣團越來越穩固,實力會不斷上升。
練氣之後,無類通星決也有記載修煉之法,但此刻的江遠隻能模糊的感受到有,卻無法清晰的看到,可能是需要練氣圓滿之後,才可以看到接下來的法門吧。
在練氣期,無類通星決隻有一個法術,那就是“星辰之光”,周身可散發出星辰般的光芒,這光可進行防禦,也可進行突然襲擊。
怎麽個襲擊法,無類通星決也有說明,就是突然閃光,亮瞎敵人的眼,然後該跑跑,該打打。
至于防禦,那就更簡單了,在星辰之光下,江遠可免疫高自己一個大等級的修煉者的任何傷害,具體效果江遠不知道,但無類通星訣是這麽記載的就是了。
一個晚上的修煉很快就過去了,要不是讓鬧鈴打斷,江遠還真的打算一直修煉下去。修煉是一件特别爽快的事情。
想想也是,如果修煉不舒服,那誰還會去修煉呐!一修煉,渾身發痛,痛得難以自己,還心心念念的修煉,這......神經病嘛。
“哇!這一片黑乎乎油膩膩的,是啥?”江遠被自己身上那一層雜質吓了一跳,看來,昨晚修煉的事情應該不是做夢了。
他心裏有些激動,這一晚的修煉,按照無類通星決的記載,他應該是練氣三層了。
“不知道那星辰之光這門法術是怎麽樣的?”江遠躍躍欲試,但想了想,還是克制住了,現在不是時候,先把身上的污垢洗了再說,還得去上班呢。
江遠并不覺得自己能修煉了,就跟别人不一樣了,事實上,他覺得自己這點能力遠遠不夠。超能力者,現在遍布世界各地了,他會修煉也沒什麽了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