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塔大漢見一擊不中,另一隻空着的手臂如同熊掌一般當頭拍下,體内真氣肆虐而出,宛若一個人形巨熊,同時狼牙鐵棒微微一抽,卻是橫着直指白寅鶴的腰腹。
後者見狀面色微微一變,他沒想到這個傻大個竟然下起手來毫不留情。
看着架勢顯然招招都是奪命的招數,泥人尚且還有三分火氣,更何況他貴爲天阙堡的堡主,手下還有數十弟子恭維。
平日裏與人爲善不過是他想要多結交些江湖朋友,如今這付尚岩這般不客氣,那他也沒必要留手了,正好他的無影槍法修煉至了第五層,正打算在武林中大顯身手,這下恰好拿這傻大個立威了。
卻見白寅鶴腳下猶如穿花蝴蝶一般,十分靈性的運用身法避過了鐵塔大漢的近身攻擊,接着甩手刺出一朵槍花,體内真氣源源不斷的輸送進紅纓長槍,就見那一把紅纓長槍的槍尖之上猛然暴漲出一道半尺來長的槍芒,勢不可擋的朝着付尚岩穿刺而去。
“這樣才算有些意思,不然那般小打小鬧屬實無趣。”
鐵塔大漢見狀不怯反喜,哈哈大笑一聲,雙手交握住了狼牙鐵棒,渾身氣勢暴漲,一股兇悍之極的感覺撲面而來,林小虎雖然距離着兩人交手的空地隔了七八丈之遠,仍然能夠體會到那一道強大的威壓,更不用論處于鐵塔大漢正面交戰的白寅鶴了。
兩人也都是使出了真本事,兵刃交接的聲音接連不斷,重重槍影與荒莽鐵棒來回碰撞,好不熱鬧。
半晌之後,兩道身形分開而立,就見鐵塔大漢身上所穿的獸皮大衣已是破爛不堪,數個長槍刺出的破洞十分明顯,而另一邊的白寅鶴一身紫袍依舊,面上是一派氣定神閑,勝負如何,卻是不用多說了。
鐵塔大漢臉上一陣青紅變化,倒是沒想到自己會如此輕易落敗,再聯想之前他還大肆嘲諷,實在無顔立足于此,隻喏喏的憋出一句“白堡主的無影槍法在下心服口服”,就閃身躲進了人群之中,幾下就溜出了太山谷。
“這莽漢如此挑釁天阙堡堡主,我還以爲他有多厲害,卻是沒想到不過半柱香功夫不到就被白堡主解決了。”
林小虎将剛才的那一場武鬥全都看在了眼裏,對于付尚岩的此番行爲不認同的搖了搖頭。
“那個獸屠付尚岩倒也還算有些真本事的,隻不過天阙堡的白堡主深藏不露,這才陰溝裏翻船了。”
蘆源回應了一句,又補充道:
“當然不作死就不會死,這也是他自找的,如今在江湖上名聲掃地也怨不得别人。”
鐵塔大漢已經離場,佝偻老者稱贊了幾句白寅鶴的無影槍法,武林大會又繼續進行。
江湖中的能人異士多不勝數,方才白寅鶴的那一番出手雖然震懾住了大半所人,但仍然有不少人對自己更有信心。
鐵塔大漢不過才剛下了台,就有一人自人群中飛身而出,輕飄飄的落在了白寅鶴的對面。
“是清河幫的幫主水蛟龍洪福!”
不用佝偻老者介紹,卻是有人呼出了來者的名号。
蘆源心中一動,看向白寅鶴對面那一個短衫黑褲的中年男子,容貌平平無奇,和天阙堡堡主白寅鶴差不多年紀。
這就是妙手堂背後的那個主人?看起來在江湖上的名頭還不小。
白寅鶴對于自己幾斤幾兩還是心中有數的,武林盟主之位他雖然垂誕,但也得有足夠的實力才能坐穩。
不見左驚鴻爲什麽要讓賢交出武道令,普通的江湖武者不清楚,他又怎麽會不明白,左右不過是隻憑借左驚鴻的實力,鎮壓不住武盟手下那一大票武功高深的人罷了。
他此次來太山谷亮相的目的已經達到,實在沒有必要多生事端,當下沖着清河幫幫主洪福一行禮,卻是要主動認輸。
當然他這也是明智之舉,清河幫幫主洪福達到先天境界已經有二十來年的功夫,已經是和左驚鴻一個層次的人物,他就算是全力出手也難逃落敗的下場,倒不如自己主動認輸,不僅能全了面子,還能在清河幫面前留個好印象。
洪福見狀面上緩了緩,對于白堡主示好的舉動颔首表示接受。
接下來又陸陸續續上台了七八個江湖武者,有名的無名的,皆是擋不住洪福十來個回合,就敗在了他的手中。
“洪前輩武功高深,後進晚輩路攸不才,請求賜教。”
就在場上一時平寂之時,一個清越的男聲插了進來,衆人再看,卻見空地上已是神不知鬼不覺的多了一個人,月色衣袍,背負着一柄短劍,眉目有神,隐隐帶着一絲匪氣。
“路攸?莫不是在我家鋪子裏那個羽扇文士所說的那個俠盜?”
林小虎好奇的打量了一眼場上的那個人,開口說道。
果不其然,還不待蘆源回話,清河幫的幫主洪福卻是輕挑了挑長眉,詢問向對面之人:
“你就是最近江湖上頗有盛名的俠盜路攸?”
月袍男子微微一笑,排了那一絲匪氣揮之不去,倒着實有一番朗月清風的做派:
“正是在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