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從陳凡進入靈藥庫的第一天開始,整個靈藥庫,便仿佛成爲了一頭洪荒猛獸,不時發出陣陣令人心悸的低沉聲音。
在那股聲音中,道道恐怖威壓不停席卷,使得所有人都是感覺自己如同風暴中的木船,随時可能被絞爲一地碎片。
但陳凡沒有發話,教堂中也沒有一人敢擅自離開,諸多超凡者隻能每日裏提心吊膽地将驚懼的目光投向靈藥庫。
一時間,曾經的西方修煉界主宰黑暗教廷的總部教堂,安靜得仿佛墓地,每個人都是在艱難等待着那煎熬的結束。
而這股痛苦的日子,竟是足足持續了九天!
終于,在第九天的時候,靈藥庫中不再有低沉咆哮發出,甚至連那股威壓都是緩緩地消散。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以爲陳凡即将出關的時候,卻遲遲沒有看到他的身影出現。
無可奈何之下,衆人隻得繼續等待,一天、兩天、三天……
随即衆人便是愕然發現,靈藥庫中的陳流雲,似乎根本沒有出關的意思,若非不停有靈藥被吞噬的令人心碎的聲音響起,衆人簡直要懷疑他已經離開。
不過這靈藥吞噬的聲音,随着時間的流逝,在第十五天的時候也是停止了,從那以後,靈藥庫中安靜得沒有一絲聲響,衆人也無法感受到一絲生氣。
最開始的衆人還比較淡定,但是随着時間的繼續流逝,一些人終于坐不住了
若是陳流雲已經離開,那自己等人還在這裏膽戰心驚地煎熬什麽?
“難道……陳流雲修煉出了問題?”
到第十九天的時候,一衆徘徊在靈藥庫四周的超凡者終于忍不住了,驚疑不定地問道。
“這……”此話一出,便是使得衆人都是一頓,面色劇變。
此刻陳流雲晉升爲當世第一人,整個東西方修煉界的目光都是彙聚在教堂,若是他修煉出了問題,恐怕将瞬間引爆整個修煉界,而自己等人……
一時間,衆人的目光都是閃爍起來。
“陳流雲連三位聖者大人都能擊敗,估計已經接近神境,也許……他是在沖擊神境……我聽說……沖擊神境具有巨大的風險……”接着,又一道聲音響起。
“……”衆人的神色變幻得愈發劇烈,他們忽然覺得,這十九天來封鎖在自己等人身上的那根無形鏈條,開始緩緩松動。
最終,一個矮胖的執事猶豫着看了衆人一眼,輕聲嘀咕道:“要不……我們進去看看?”
一邊說,一邊指了指靈藥庫那幽黑的門口。
見此,其餘超凡者都是瞳孔一縮,随即,臉上緩緩露出了一抹猶豫之色。
雖然此刻他們對陳凡可謂是恐懼到了極緻,但若是那殺神真的修煉出了問題,那麽不但自己等人可以趁機逃脫,而且那靈藥庫中的靈藥……
“走!”想及此處,諸多超凡者終于忍不住了,随着不知誰喊了一聲,皆是緩緩向靈藥庫門口而去,臉上滿是熾熱之色。
轟!
然而下一刻,所有人的腳步便是僵住了,因爲就在這時,一道巨響忽然從靈藥庫中席卷而出,與此同時的,還有一股恐怖到極緻的威壓。
砰砰!
緊接着,在所有人驚懼的目光中,隻見靈藥庫幽深的門前,一道熟悉的黑色身影緩緩走了出來,赫然正是陳凡!
嗡嗡嗡!
他的面色平淡至極,渾身也無一絲光芒流轉,然而當他踏出靈藥庫的那一刻,所有人擡頭看去,皆是狠狠地倒吸了一口冷氣。
隻見此刻,教堂上方原本晴朗的天空,竟是猛地陰沉了下來,狂風四起、亂雲翻滾,空氣中隐隐有猩紅光紋閃耀,仿佛一根根鐵鏈,封鎖了附近的這片天地,并且發出道道雷鳴之聲!
“這……這……這難道是神境的……力量?”看見此幕,一衆教堂弟子隻覺得靈魂都在顫栗。
此等景象,即使是當年聖者登臨神境邊緣也不曾出現,而聯想到陳凡擊敗了三位聖者,同時吞噬了靈藥庫中無數靈藥,他們不得不懷疑,此刻的陳凡,已經踏入了神境!
一時間,所有人皆是冷汗淋漓,心頭巨震……
不過一些年老的超凡者雖然震驚,但眸中也是帶着一抹疑惑。
因爲陳凡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息,雖然恐怖到極緻,但似乎與華夏先天修士的氣息比較起來,并沒有本質上的變化,不過卻又恐怖了太多,完全不遜色于三大聖者身上的氣息!
刹那間,他們滿臉的驚疑不定!
“先天巅峰……”
而感受着身體中那股滂湃的真氣波動,陳凡則是低聲嘀咕了一句,嘴角浮現出了一抹滿意之色。
現在的他,确實并非神境,而是先天巅峰!
在這十九天中,他幾乎将靈藥庫中諸多高等級靈藥吞噬一空,憑着這些靈藥,他不但完美彌補了與三聖者之戰中所損傷的元氣,而且一舉突破至先天巅峰……
并且,若非爲了将來晉升仙尊做準備,刻意壓制了自己的修爲,他甚至可以直接突破至真正的神境!
“下一步,金丹!”想及此處,他的眸中也是閃過一絲熾熱之色。
雖然将修爲壓制在了神境邊緣,不過此刻的他距離神境所在的金丹期,也就是半步之遙,并且這半步之遙,完全由他決定!
畢竟,前世身爲流雲仙尊的他,對進入金丹期這種突破,完全沒有任何壓力!
而想及金丹期修士那與先天期修士幾乎天壤之别的實力,即使是他,也是隐隐有着一絲期待。
呼!
但随即他沒有再多想,看了看身後那幾乎空蕩蕩的靈藥庫,又看了看諸多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超凡者,沒有多說一句,直接邁步向着教堂外而去。
見此,諸多超凡者皆是狠狠地松了口氣,大汗淋漓地癱軟在地上。
他們明白,無論陳流雲此刻是否已踏入神境,自己這條命算是保住了!
嗯?
而陳凡則是絲毫沒有理會衆人,身形一閃便是來到了教堂之外,不過剛剛向前看去,他的眉頭便是微微一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