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這一幕,不僅是遠處的圍觀修士,還有魏家衆人,甚至魏昌雲,都是愣住了。
誰都看得出來,此時此刻,這魏家鎮族大陣幾乎是凝聚起了所有的能量,要對陳凡進行必殺一擊,在這種情況下,他最好的應對方式就是暫避鋒芒,最不濟都是要進行防禦。
可是沒有人想到,他竟然直接迎頭而上,要硬抗那最強一擊!
“瘋子!這陳流雲真的是瘋子!”刹那間, 不知有多少人低聲喃喃道。
“太乙劍法!”
不過下一刻,所有人都是瞳孔一縮,隻見場中,在那無比恐怖的紅色能量飓風之下,那沖天而起的少年,口中忽然發出了一道平靜的聲音。
這道聲音之後,一道雄渾的能量波動從他身體中迸射而出,如同利劍般向着頭頂那紅色能量波動席卷而去。
然而許久之後,除了那紅色能量飓風稍稍波動了一下之後,并沒有什麽事情發生。
嗯?
見此,衆人都是一愣,彼此面面相觑一眼。
難道這陳流雲已經力竭,無法施展出法術?
一個念頭浮現在衆人心中,看着那即将将陳凡吞噬的紅色飓風,所有人臉上都是露出了一絲強烈的惋惜之色。
不過随即,衆人忽然心生感應,都是朝着那紅色能量飓風上面看去,接着,他們看到了令自己終生難忘的一幕。
铮!
隻見伴随着一道清脆的劍鳴聲,在那紅色能量飓風上面,一把冰藍色的巨劍忽然猶如隕石般從天而降,其體型巨大無比,絲毫不遜色于那飓風的陣勢,劍身之上散發着冰藍霧氣,一絲絲奇異的光紋不停流傳。
而此時,它正挾裹着隐隐的風雷之聲,向着那紅色飓風能量波動席卷而去。
砰!
下一刻,其便是一路掠進了那紅色能量飓風中。
不過,想象中震撼的碰撞聲并沒有出現,取而代之是,是一股猶如洪水掠過河灘一般的聲音。
隻見那冰藍巨劍剛剛接觸到那紅色能量飓風,便是猛地爆發出了一道璀璨的光芒,那光芒猶如洪水一般,瞬間便是将那紅色能量飓風席卷得一片潰散,最終如同一個漩渦般爆炸開來,化爲道道破碎的真氣四處分離。
不過衆人還來不及反應,便是猛地看見,那冰藍色巨劍沒有半分停頓,直接沖過那能量爆炸漩渦,落在了那陳流雲面前。
他伸出瑩白玉手,面無表情地握住了那劍柄,仿佛舉着一片羽毛般将劍刃朝着那此時一臉茫然的魏昌雲一劃,輕輕一喝:“第一式。”
咻!
随着這道聲音的發出,隻見從那冰藍色劍刃之上,一道劍光席卷而出,朝着魏昌雲而去。
速度快若雷鳴,使得魏昌雲根本來不及逃遁,便是看見,那劍光已經轟在了他的胸口處。
情急之下,他體内的真氣爆湧而出,如同防護罩一般阻擋着那金光的侵蝕。
然而,那劍光淩厲無比,猶如切豆腐一般将其割碎,在他胸口留下一條巨大的傷痕,使得淋漓鮮血噴湧而出,他整個人也是猛地倒在地上,氣息萎靡到極點,看起來半死不活。
嘶!
看見這一幕,所有人都是倒吸了一口冷氣。
啊?
但接着,衆人的目光再次一閃。
隻見到這個程度,那陳流雲還沒有收手,再次舉起了那冰藍色巨劍,一劍向着整個魏家上空的鎮族大陣劈砍了下去。
轟!
在這一舉動下,隻見從他手中那冰藍色巨劍中,一道冰藍色的劍影再次暴射而出,體積比之巨劍更加龐大,劍氣席卷得猶如一條長龍,呼嘯着朝鎮族大陣沖去。
在這道劍影之下,那鎮族大陣仿佛感受到了巨大的危機一般,所有光芒朝着那劍影所向之處拼命湧去,似乎想要阻擋其攻勢。
轟隆!
但接着,一道震耳欲聾的聲浪席卷開來。
在魏昌雲、魏家衆人及遠處觀衆修士震驚到極緻的目光中,隻見那冰藍光影沒有任何停頓地便是劈砍在了那鎮族大陣之上,留下一條幾十米長的缺口。
咔嚓!
留下缺口之後,劍影逐漸消散,不過從那鎮族大陣之上,卻是傳來了一道清脆的碎裂聲,随即,以那條缺口爲中心,一條條碎裂的紋路開始向着整個鎮族大陣彌漫。
轟!
最終,伴随着一道令人耳膜發痛的巨響,整個魏家鎮族大陣,在這一刻,如同落在地上的玻璃般,四分五裂,化爲道道紅色真氣,徹底消散在了這片空間中。
“歸元。”
而此時,那手執巨劍的少年,才終于落到了地上,看了看那四分五裂的鎮族大陣,平靜地喃喃了一聲。
仿佛,直到現在,他這一式劍招才施展完畢!
呼!
聽見那平淡的聲音,空氣猛地安靜了起來,許久之後,也隻能聽到風聲吹過的聲音。
所有人看着場中那道略顯瘦削的身影,都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沒有人能夠想到,在魏家鎮族大陣的最強一擊下,那沖天而上的少年,不僅沒有被殘酷鎮殺,反而,竟是施展出了如此可怕的劍招,先破能量飓風,再重創魏昌雲,最終一劍将魏家幾百年的鎮族大陣擊潰!
那冰藍巨劍的威力,即使此時已經過了許久,仍舊在衆人腦海中浮現,引起滔天巨浪。
一劍之威,竟恐怖到了如此地步!
此時此刻,衆人腦海中,除了震撼,沒有别的想法。
不過許久之後,魏家衆人終于反應了過來,刹那間,所有人的臉上,一抹恐懼到極緻的神色浮現而出。
此刻,鎮族大陣最強一擊被破,家主垂死,鎮族大陣完全崩潰,而那陳流雲,還活着……
想及此處,他們都是猛地擡頭向場中看去,随即目光皆是一凝。
隻見不知何時,那陳流雲手中的冰藍巨劍已經消散,而他則是走到了魏昌雲面前,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淡淡地問道:“我這一招,你服否?”
咕咚!
看着他那冷漠的神色,魏昌雲狠狠地咽了口唾沫,許久之後,也隻能無力地點了點頭,帶着無盡的沮喪之色道:“服!”
任憑他如何不甘心,他也很清楚地知道,在現在這種情況下,自己和魏家,已經失去了和這少年對抗的資格!
“好,那現在,我就和你魏家,算算總賬吧。”
看着他那絕望的神色,陳凡點了點頭,随即平靜而冷漠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