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震驚道:“聽說數月前他已經突破了煉氣期,三十多歲便是突破至煉氣期,可謂天賦異禀,竟然親自來這丹藥交流會,另外還有三位長老陪同,魏家這次怎麽了,下這麽大的手筆?”
“不知道?”那山羊胡子搖了搖頭道:“不過魏家以往也就派幾個家族弟子來,哪有這次來勢洶洶,我看恐怕不單單是爲了這次丹藥交流大會!”
“對,”有人點頭道,随即神秘兮兮地看着衆人道:“實不相瞞,我聽說了一件事情,據說上次魏家小姐和陸家之人去閩西回來之後,陸家衆人除了大長老之外所有人的丹田都被廢掉了,而魏家也是損失慘重,整個魏家爲這件事震怒。”
“嘶!”
此話一出,茶館中頓時響起了一道道倒吸冷氣的聲音,有人駭然道:“難道這南部修煉界還有人對魏家下手,那得有多大膽子啊,有人知道是誰嗎?”
衆人面面相觑,都搖了搖頭,之前那山羊胡子歎了口氣道:“不管是誰,這次他徹底惹怒了魏家,恐怕兇多吉少,看魏家那架勢,是想将這東海掀個底朝天啊!”
“……”
其他人還在讨論,然而陳凡則是慢慢飲了一口茶,目光微微一凝。
看來上次狠敲了魏家一筆,已經讓他們惱羞成怒,這次估計是來找自己算賬的。
沒想到自己沒找魏家麻煩,魏家還來找自己麻煩,既然這樣,那就看看到底是誰找誰麻煩吧,正需要一大筆丹藥,就有人送上門來了,怎麽能夠放掉呢!
想到這裏,他的腦海中慢慢出現了一個主意,嘴角微微笑了笑。
而一旁,那一直注意着他神色變化的丁通奇,在看到這個笑容的時候,竟是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
他隐隐覺得,這陳大師的笑容有點奸詐!
嘩!
不過就在這時,從樓下的街道上,忽然傳來了一陣喧鬧聲。
衆人向下看去,隻見街道上的人流逐漸分散道兩邊,在道路中間,隻剩下一些身着白衣,胸口繡着個葫蘆的人,有五六位老者,全都氣勢非凡,另外還有十多位少男少女,渾身洋溢着青春氣息。
不過因爲人群喧鬧的并不是老者和少男少女,而是走在最中間的一個女子。
隻見其大概二十三四歲的樣子,身着一襲白色連衣裙,頭上戴着一層薄紗,不過即便隔着一層薄紗,衆人也是隐隐能夠感覺到,在其後面的臉龐是多麽傾國傾城,而她那曼妙的身形,也是讓場中無數男性目光灼熱如火。
而茶館中,道道驚呼也是響起。
“天啊!是藥神谷的白洛溪,沒想到這次丹藥交流大會,藥神谷竟然派她來主持!”
“我的天,這可是南部修煉界頂級美女啊,媽了個巴子,真想掀開她那面紗瞧瞧那臉蛋!”
“道友,勸你小心說話,你可知道上一個打算這麽做的人,已經被她廢掉丹田了,那還是一個固體巅峰的修士!”
“什麽!咕咚……我……我還有點事……先走了!”
衆人都是将注意力放在了那個女子身上,不停低聲議論。
而這個時候,那丁通奇也是湊近陳凡耳旁,介紹起來。
“陳大師,這白洛溪乃是藥神谷當代最傑出的弟子,不僅煉丹之術神鬼莫測,堪稱南部丹藥界年青一輩第一人,而且修煉天賦也無比強大,據說已經到了煉氣階段。”
說到這裏,丁通奇那原本就灰暗的臉色又是多了一分崩潰,沒想到一天之内,竟然遇到兩個妖孽,自己這是造了什麽孽!
不過随即,看着陳凡那帶着些玩味的神情,他立刻識趣地補了一句:“當然,有陳大師在這裏,她這丹藥界年輕一輩第一人我看還有待斟酌。”
沒有理會他那赤裸裸的馬屁,陳凡将目光放在了那白洛溪身上,但目光中滿是淡然。
前世的自己,不知見過多少驚才絕豔的年輕修士,哪一個不是天驕一般的人物,這白洛溪在别人眼中驚才絕豔,但在自己眼中,也不過就那麽回事。
而樓下,那走在街道中央的白洛溪,似乎感受到了一絲異樣的目光,竟然微微停住腳步,随即擡頭向他看來。
随着她那仰頭的動作,一道雪白的脖頸慢慢露了出來,頓時讓人群爆發出一片狂喜的驚呼,無數男性修士眼睛都快瞪出來了。
沒有理會衆人的喧嚣,白洛溪隻是慢慢地向着一旁茶館的二樓看去,隻見在無數張激動的臉龐中,她忽然看到了一道淡漠的神情。
那是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少年,面目清秀,一雙明亮如星辰的眸子此時也是看着自己。
不過與衆人不同的是,在他的眼中,沒有一絲驚豔,也沒有一絲激動,看着自己的目光猶如看着一塊石頭,自己剛才就是被這目光吸引的。
這樣的目光,已經很多年沒看到了。
白洛溪薄紗後的柳眉微微蹙了蹙,雖然自己不喜歡那些恨不得将自己看光的目光,但這家夥的眼神,也太平淡了吧,自己難道就那麽沒有吸引力嗎?
想到這裏,她的心裏竟是産生了一絲不舒服。
而茶館二樓,陳凡看着那仰頭看向自己的白洛溪,面色依舊平淡無比,沒有刻意移開目光,不過随即,他便是微微一愣。
因爲就在下一刻,一道清風忽然淡淡地吹過白洛溪,使得她臉上那層面紗忽然輕輕舞動了一下。
不過幾乎在一個呼吸之間,白洛溪便是反應偶來,随即一揮手,那薄紗便是瞬間再次掩蓋下去。
但就在那面紗被掀亂的一刹那,一張完美到極緻的臉龐已經進入了他的眼簾中,雪白的肌膚,如黛的柳眉,挺翹的鼻梁,鮮豔欲滴的嘴唇,尤其是那清澈的眸子,無不帶着一絲令人驚豔到美麗。
而且他分明看到,在清風吹來的那一刻,白洛溪也正凝視着自己,兩人的目光在這一瞬間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