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喝多了兩盅酒,蕭祁軒站起來時,就有點搖搖晃晃,再把那個步搖插到慕雲吟頭上後,突然撲倒在慕雲吟身上。
所有的人一下子叫起來。
“皇後娘娘,要叫太醫嗎?”董貴慌忙問慕雲吟。
“不要,是朕喝多了點。”蕭祁軒自己站起來說道。
慕雲吟拿出手帕幫蕭祁軒擦了擦嘴,讓蕭祁軒身上道說:
“妾也喝多了點,妾想回去休息了。”
“那朕送你回去休息吧。”蕭祁軒說着,擡頭對其他人說道:
“皇後不勝酒力,朕陪皇後回去了,你們随意。”
蕭祁軒說着,扶起了慕雲吟,在其他人起身恭送的目光中,倆人相依相偎的走出了偏閣。
一離開其他人的視線,慕雲吟趕快招呼董貴和德福來,一起扶着蕭祁軒離開。
“陛下,快去睡閣裏躺下。”
“朕要去鳳栖宮。”蕭祁軒頭一晃一晃的說。
“五郎,今晚就在慶元殿這邊睡了,妾會留在這裏伺候五郎的。”
蕭祁軒沒有說什麽,隻輕輕的搖了搖頭,伸手抹了一下嘴角,蕭祁軒的手上,有血迹。
慕雲吟想到了自己手帕上的血,心如刀絞般難受。
“準備龍辇,送本宮和陛下去鳳栖宮。”慕雲吟吩咐道。
這裏人多眼雜,每個人都帶着婢女,還有許多内人黃門守候着,如果太醫來了,明日一早,皇帝在年三十口吐鮮血,昏倒慶元殿的事,馬上就會傳遍内廷外朝。
“德福快去叫太醫,就說是本宮身體不舒服,讓太醫到鳳栖宮等着。”
德福小跑着離開,董貴和慕雲吟扶着蕭祁軒上了龍辇。
在龍辇裏,慕雲吟抱着蕭祁軒,一路輕輕聲的對着蕭祁軒說着話。
“五郎不要睡着,馬上就到鳳栖宮了。”
慕雲吟輕輕的拍着蕭祁軒的背,不停的對蕭祁軒說着話。
值守的太醫很快就來到了鳳栖宮,鳳栖宮的人,都知道了皇後娘娘喝多了酒,太醫來醒酒。
太醫忙到半夜才離開鳳栖宮,黃鹂煎好藥端進來,慕雲吟喂完藥後,讓蕭祁軒躺了下去,自己握着蕭祁軒的手,輕聲說:
“五郎好好閉上眼睛睡一覺吧,妾在五郎身邊。”
蕭祁軒拉着慕雲吟的手,低聲道:
“你也上來躺着,把你也折騰累了。”
“妾不累,妾坐在床榻邊就行。”
“又不聽話了。”蕭祁軒說着拉了一下慕雲吟。
慕雲吟趕緊讓黃鹂和小紅幫自己脫了衣,躺在了蕭祁軒身邊。
“明早元日朝臣的恭賀,五郎不去行嗎?”慕雲吟望着憔悴了許多的蕭祁軒,擔心的問。
“不行,今晚說的是你身子不舒服叫的太醫,明日你卻坐在殿上接受朝臣的恭賀,而我卻不在,馬上就會有人想到今晚真正叫太醫的人是我。”
“五郎,你到底怎麽了?這段時間,晚上你都會咳嗽。”
“我沒事,你不用擔心,隻是這段時間,朝堂上的事有點多,加上晚上天氣還冷着,咳幾聲也就不咳了。”
蕭祁軒終于安靜的睡着了,聽着蕭祁軒勻稱的呼吸聲,慕雲吟懸着的心,才慢慢放下來。
第二日,按照慣例,元日的早上,皇帝皇後要雙雙的在大殿上,接受文武朝臣恭賀新年。
元日以後,有七日的休朝放假時間。
蕭祁軒已經提前交代了三位朝臣首輔和禦史中丞,在休朝結束後,讓他們代爲處理奏疏,他要陪皇後回雲南老家一趟。
禦史中丞照例出來反對,揚言他的老家不需要陛下勞駕親臨。
“魯國公,朕是陪皇後去拜祭一下親人,并不是去魯國公的老家遊山玩水。”
這一次,蕭祁軒的決定,沒有被國丈說得取消。
元日的早上,皇帝皇後雙雙端坐殿堂上,接受文武朝臣恭賀新禧。此日後,朝堂休朝七日,地方也同樣有七日的休沐假日。
回到慶元殿,蕭祁軒望着一身鳳冠霞帔的慕雲吟,臉色陰着,一聲不吭。
“你怎麽了,累着了?”
“妾不累,妾擔心五郎累着,那些老臣的話真多,說個新年的祝福,都要說半日。”
蕭祁軒笑道:“就怕人家三言兩語随便打發,你又要說他們不敬了。”
“五郎,妾決定了,妾不想去雲南了。”
“你擔心什麽?我的身體已經沒有什麽大礙了。”
“除非太醫說你的身體沒有什麽事,不然妾是不會陪五郎去雲南的。”
蕭祁軒走到慕雲吟面前,拉着慕雲吟的手,臉色凜冽。
“我們不去雲南,那通過李良人放出去的消息,不就白白浪費了嗎?”
“可是,五郎的身體才是最重要的。”
“好好,讓太醫來好好檢查一下我的身體,太醫說沒有什麽大礙,我們再去。”
慕雲吟咬着嘴唇點點頭,雖然昨夜,太醫也沒有發現蕭祁軒的身體,有什麽特别的問題,但都吐血了,不能說一句遇寒肺熱就完事的。
太醫不停的穿梭于鳳栖宮,該用的藥都用上,三四日後,蕭祁軒的精神,又生龍活虎起來,去雲南的事,終要啓程了。
因爲有慕雲吟同行,蕭祁軒想大多數時候便乘馬車陪着慕雲吟。
“到雲南,陸路來回要兩個月左右,水路快一些,不過,我們要水陸兼程,我想看看建康城以外的老百姓,他們的生活怎樣。”
連年戰争,老百姓哪有什麽好日子過?慕雲吟心裏道,但慕雲吟沒有說出來,這一路走過去,蕭祁軒會看到的。
此次蕭祁軒去雲南,就留阿健和冷雲剛在建康守着,張立率便衣的羽林衛,在暗中護衛着皇帝。
鍾遵去荊州任刺史後,鍾遵殿前指揮使的權利,就由張立接替。
雖然是便衣行事,但爲了皇帝皇後的安全,三千羽林衛緊緊的跟在蕭祁軒左右。
錢華植的斥候早已經散出去,一切可能的危險,不等羽林衛動手,已經提前撲滅。
倆人的馬車最先來到了十裏坡,這是當年慕雲吟,發現太子蕭祁奕私自圈地養馬的地方,當然,之前是平王蕭祁瑾的地盤,後來蕭祁瑾被趕出建康,才被蕭祁奕侵吞的。
現在的十裏坡,那些被蕭祁瑾強占的土地,已經歸還給原主人。
因爲十裏坡的鄉親,爲扳倒太子提供了大量的認證和物證,蕭祁軒繼位後,格外的施恩于十裏坡,免除了這個地方兩年的徭役和賦稅。
蕭祁軒和慕雲吟在十裏坡歇了一晚,就住在慕雲吟當日和黃鹂住的客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