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總不能任由兩個有疑點的人,再統領羽林衛。”
“陛下不覺得奇怪嗎?在那江州秘島,什麽線索也沒有發現,就偏偏找到了兩枚玉佩?”
“甯願撤錯了職,也不能信錯了人。”蕭祁軒的語氣不容置疑。
“陛下,别做親者痛,仇者快的事。”
蕭祁軒一愣,敵人的離間計?
看着蕭祁軒和自己的父親,你一言我一語的,慕雲吟在旁邊聽着,沒心沒肺的笑了。
蕭祁軒以夫君的尊嚴,故意扳着臉,對慕雲吟道:
“皇後,朕和國公大人正在探讨重要且嚴肅的事情,皇後覺得好笑嗎?這有失鳳儀,要不,皇後回避一下?”
慕雲吟一聽,氣得抿緊了嘴。
旁邊的國公大人一聽,不高興了,在我面前說我的女兒?
“陛下,皇後娘娘雖然是女流之輩,但腦子比陛下和臣的好用,要不,請皇後娘娘爲陛下把這個難題解了?”
比我的頭腦好用,是說我的頭腦不如你女兒吧?蕭祁軒心裏不滿的腹诽。
“皇後,你能幫朕分析一下,那兩枚玉佩,是不是氐國餘孽的反間計?”
蕭祁軒故意揶揄道,蕭祁軒想借慕雲吟,殺殺禦史中丞總是咄咄逼人的氣勢。
不想,慕雲吟聽了一笑,淡淡說:
“這有何難?妾隻要江州秘島,和秘島附近的山石資料就行。”
蕭祁軒不知慕雲吟,要那些山石材料作甚?但魯國公已經知道自己的女兒找着關鍵了。
“陛下,隻要把皇後娘娘要的山石資料命人找來,鍾遵和阿健的嫌疑,馬上就會洗清。”
沒過多久,朝中專門管理鹽鐵礦石資源的官員被帶到了皇後的鳳栖宮。
“本宮想了解一下,江州秘島,和秘島一帶的石材。”
“皇後娘娘請明示,全國各地的礦石資源,一直以來,均登記造冊,石材的特征,下官均熟識。”
“本宮隻想了解江州秘島上那些石材,它們的硬度,和這兩枚被火燒過的玉佩相比,哪個更容易被火燒爲齑粉?”
“回皇後娘娘,玉本爲石材的精華,兩者相比,肯定秘島上的石材,更容易被燒爲齑粉。”
蕭祁軒聽到這裏,嘴角銜着笑,這些情況,他早已經了解過。
慕頌揚不滿的看了一眼蕭祁軒,蕭祁軒趕緊收住浮在嘴角的笑意。
“那麽,如果是七日七夜的大火,這兩枚玉佩,也隻能燒成這個樣子麽?”
資源官員拿起那兩枚玉佩看了又看,放下玉佩說:
“皇後娘娘,如果這兩枚玉佩在大火中被燒上七日七夜,應該也早已化爲齑粉,至少,也脫水變形,不再是這個形狀。”
打發走這個官員,這回換做慕雲吟嘴角銜笑,滿眼柔情的望着她的夫君。
蕭祁軒大囧,心裏嘀咕,皇後,你這樣在國公大人面前望着我,會讓我不好意思的。
“陛下現在已經知道了,那兩枚玉佩,是有人故意最後遺棄在秘島上的。”
禦史中丞沉思了一下,接着說:
“他們,就是要讓陛下對自己的親信起疑,離間我大梁的核心守衛,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蕭祁軒眼裏,布滿陰霾。
“請陛下想想,若鍾遵和阿健被撤換,什麽人最有可能頂替他倆的位置?”
膳後,禦史中丞丢下這句話,便去看他的外孫和外孫女去了,留下來的蕭祁軒,氣憤的叫來錢華植,秘密吩咐一番。
差點被離間了和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蕭祁軒心中的怒火,可想而知。
爲期一個多月的暗中調查和抓捕,終于清理除了禦林軍中氐國的餘孽、姆祖培養的細作。
望着錢華植呈送上來的細作處置名單,蕭祁軒有點心有餘悸。
如果這些人的陰謀得逞,大梁朝廷和皇宮的安全,将被這些人控制,說不定自己什麽時候死于這些細作的暗箭,和嘩變都不知道。
那荊州刺史薄一日,和南平郡守,是不是就在等着這種機會?
“讓你們失望了。”蕭祁軒冷冷的說道。
建康城内的危險被排除後,錢華植才領命重新返回荊州,坐鎮荊州和南平郡的指揮。
慕雲吟看着自己的夫君日夜操勞,身子稍微恢複後,便盡心的伺候着蕭祁軒,不想讓自己的夫君有所失落。
“五郎,妾做了些紫薯糕,寒秋食用,暖胃又防寒。”
慕雲吟拎着食盒,笑靥如花的來到太和殿。
“皇後娘娘,陛下剛剛出去。”
景懷這貨見慕雲吟突然來到太和殿,嗅着食盒中飄出來的味道。
“皇後娘娘。”
一個柔和的聲音飄來,那溫潤如玉的身影,已經近前。
“賈公子也在?”
慕雲吟見建康才子賈書玉,也在太和殿的一隅整理着書籍,很是奇怪,他們怎麽會在這殿閣裏?
“娘娘,陛下今日高興,讓我們來陪他吟詩作畫。”
“陛下什麽時候會回來?”慕雲吟望着自己拎的食盒問。
“臣不知道,也許不會回來了吧。”景懷補充說。
太和殿的東側,有一小書閣,慕雲吟蓮步輕移,進到書閣裏面等蕭祁軒。
“娘娘請用茶。”
賈書玉接過宮婢手上的茶盤,一身白衣翩翩的爲慕雲吟遞上了一杯茶。
“董貴呢?”
一般情況下,奉茶的事,是董貴讓宮婢奉上來的。
“董貴和陛下出去了,趙明譽也跟了去。”賈書玉的聲音總是好聽,玉潤沁心。
賈書玉說着,也拿了一卷書,站在慕雲吟身旁看起來。
“賈公子不必拘禮,你可坐下看。”
賈書玉一聽,也不客氣,謝過慕雲吟,便坐在慕雲吟對面,手持書卷,書生意氣,樣子甚是迷人。
“皇後娘娘,臣把這些窗戶關了吧,以免冷風吹了娘娘的鳳體。”
原來景懷這厮也心思細膩,考慮周全。
“景懷也坐吧,不用拘束,就當本宮是你們的朋友。”
景懷聽了,不露齒的一笑,真的就拿着一本詩集,坐在慕雲吟斜對面看起來。
賈書玉看了慕雲吟一眼,又瞟了眼景懷。
“賈公子怎麽了?”慕雲吟捕捉到了賈書玉眼裏的一絲表情。
“皇後娘娘,景懷比臣熟悉嗎?”賈書玉的語氣,一如從前的緩慢。
“你們倆個都是本宮同一日認識的朋友,一樣的熟悉。”
“那娘娘爲什麽直呼景懷的名字,而稱臣爲公子?”
慕雲吟拿出食盒裏的紫薯糕,一面分給倆人一面微笑的說:
“公子世無雙,陌上人如玉。本宮是覺得稱你一聲公子,才配得上你這舉世的才貌,你不喜歡,本宮以後叫你書玉便是。”
“咳咳。”
一聲咳嗽聲傳來,賈書玉那如玉的臉上,由粉轉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