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把你嶽丈灌醉,注意小娘子來把你的耳朵咬掉。”
蕭祁軒當着那麽多人的面,不好收拾老楊頭。
在外面,蕭祁軒多少得像個皇子的樣子,在背後,蕭祁軒總會追着這些家臣們打鬧。
蕭祁軒臉紅着,悄悄的望了一眼慕頌揚,猜慕頌揚真的不勝酒力,隻是可能今日實在高興,才陪着大家喝個痛快。
酒過三巡,老楊頭先和慕頌揚離開,蕭祁軒也有點輕飄,攔住老楊頭。
“老楊頭,你不陪我再喝兩碗?”
“喝你個頭,嶽丈你都敢灌?你不會幫着你嶽丈擋着點酒,還看着别人灌你嶽丈,你在旁邊傻笑?”
蕭祁軒年輕的臉上,此時,越發光澤紅潤。
“那就扶慕大人回房休息吧。”
“休什麽息,估計要不省人事到明日中午了。”
蕭祁軒一聽,有點不放心,急忙問。
“睡那麽長時間,會不會出事?”
老楊頭望着蕭祁軒,眨了一下眼睛,臉上的笑意更甚。
“擔心老嶽丈了?”
蕭祁軒紅着臉,低聲吼道:
“你再說,小心我踢死你?”
老楊頭倚老賣老,很是不服。
“你有本事,就等明日中午以後,慕将軍醒來時,當着大家的面,叫一聲嶽丈,我這顆頭,就讓你當鞠踢。”
蕭祁軒聽了,擡頭望着建康的方向,紅紅的臉上,洋溢着意味深長的笑,語氣堅定。
“你看我以後叫給你聽。”
老楊頭一聽,雙手用力一拍。
“好!這才是男兒郎。”
前面的慕頌揚搖晃了一下,老楊頭不再和蕭祁軒廢話,忙向慕頌揚跑去。
老楊頭一面跑,一面轉過身來,對着蕭祁軒豎起了大拇指。
慕頌揚果然如老楊頭說的一樣,回房後,就醉倒在床上,直到第二日中午,才睡醒過來。
“慕大人,喝一口茶水解解渴。”
慕頌揚一醒過來,就看到祺王手裏端着一碗茶水,站在他的床榻邊。
慕頌揚趕忙坐起來,急忙接過茶碗來。
“謝祺王殿下。”慕頌揚說着,也不客氣,咕噜咕噜的兩下喝完。
茶水喝完,慕頌揚才清醒了許多,有點歉意的說道:
“怎能讓祺王殿下給我端茶水?”
“應該的。”蕭祁軒恭敬的說。
慕頌揚可不這樣認爲,不管怎麽說,面前的這個聰俊兒郎,可是大梁的皇子,不久以後的大梁皇帝。
怎能讓未來的大梁皇帝給自己端茶?慕頌揚趕緊對着外面喊。
“老楊頭,老楊頭。”
“哎,來了。”
其實老楊頭早就守候在慕頌揚的房間外頭,隻不過,是在給某個人一個機會,一個在未來的老嶽丈面前表現的機會。
老楊頭聲音拖得很長,看似急急忙忙的從外面進門來,腳步卻邁得慢慢的,在和蕭祁軒擦肩而過時,對着蕭祁軒豎了個大拇指。
“孺子可教矣。”
老楊頭悄聲說完,才急忙忙的來到慕頌揚身邊。
“慕将軍喚我來,有什麽事吩咐?”
見祺王已經走出去,慕頌揚對老楊頭道:
“你怎麽能讓你家殿下來給我端茶倒水的?”
“他自願的。”
“說什麽話?殿下是見我身邊沒有人,才不得不親自端茶給我的。”
“嘿,他心裏别提多高興。”老楊頭嘀咕。
“你說什麽,老楊頭?”
“慕将軍,我沒有說什麽,隻覺得祺王殿下和将軍真的是親咧。”
慕頌揚摸了一下自己的後腦勺,不覺一笑。
“我一看見祺王殿下,也覺得親近。”
“能不親近嗎?老嶽丈看女婿,越看越歡喜。”
“老楊頭,你又在嘀咕些什麽?”
“将軍,我沒有說什麽,我隻是感慨,有的人,真的是有緣分。”
“什麽緣分不緣分,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麽?讓開,我要起床。”
老楊頭趕緊閉上嘴,對外招呼了一聲,讓外面的侍衛端洗臉水進來。
“老楊頭,不要再叫我将軍了,我現在是大梁的禦史中丞,讓朝廷的某些人聽見了不好。”
“好咧,老楊頭以後就叫将軍爲慕大人。”
老楊頭正說着,回頭一看,吓了一跳,見他家祺王,竟親自端着一盆洗臉水進來。
“這也表現得太過分了吧?”
老楊頭嘀咕一句,趕緊從坐的圓凳上站起來,讓人家表現。
“使不得,殿下,我自己來。”
見祺王不但端着洗臉水進來,還親自扭了手帕上的水,慕頌揚趕緊起身下床,連鞋履都來不及穿,想搶過洗臉手帕,怎奈祺王已經扭幹了手帕上的水,雙手捧着,遞給了他。
老楊頭在旁邊有點看不下去,這會不會表現得有點太過明顯?
蕭祁軒避開老楊頭那笑得讓他不好意思的目光,等慕頌揚潔完面,又端起洗臉盆出去倒水。
正穿着鞋履的慕頌揚,見祺王端着洗臉盆去倒水,趕忙向老楊頭望去,示意老楊頭去幫他倒。
可老楊頭站在一旁,在裝傻充愣,做出不明白的表情。
慕頌揚無奈,隻有眼睜睜的看着大梁的皇子,未來的皇帝,在爲他倒洗臉水。
“慕大人,祺王殿下咋跟你這麽親?就像你的兒郎一樣咧。”
老楊頭笑嘻嘻的對慕頌揚說道,瞟了一眼門外。
慕頌揚心裏覺得老楊頭說在了他的心坎裏,但嘴上還是得謙虛一下。
“老楊頭不能亂說,祺王殿下聽到了不好,我哪有福氣有這麽好的兒子。”
慕頌揚的聲音很低,心裏卻是甜滋滋的,要是這個人年輕的兒郎,真是自己的孩子,那該多好。
老楊頭笑着又瞟了一眼門外,心裏嘀咕,有什麽不好的?他聽到這些話,心裏甭提會有多高興,回去後,又該賞我玉佩咧。
“玉佩,得多賞我兩塊。”老楊頭心裏一高興,一不留神說出了口。
“什麽玉佩?誰賞的?”
“啊,不,慕大人你不知道,這是我的一個心願,秘密,不能告訴大人你,得暫時保密。”
慕頌揚看着神神叨叨的老楊頭,也不再追問。
北境的事,終于處理完,在一個夜色深深的夜晚,慕頌揚騎着白鬃龍駒,悄然的向建康而去。
這匹戰馬,是兵部尚書葉盛林,在無數的戰馬中,爲慕頌揚挑選的。
冥冥之中,好像上蒼眷顧,葉盛林竟然爲慕頌揚找到了一匹和當年龍骧将軍的坐騎一模一樣的戰馬。
慕頌揚騎着這匹馬,沒有在驿站投宿,直奔帝都建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