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水靈族修士當即拱手行禮。
熏依點了點頭，轉而看向洛素素接着道：“九重大哥離開之前說過夫君有身外化身在聖道海。
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話，雷靈族應該是爲了夫君的身外化身而來，他們既然找到了夫君的轉世之身，自然也就打算撕破臉了，這次赴約，你我兇多吉少。”
“那我們按照計劃去北境？”
“嗯，夫君有天帝界，能夠自由收回身外化身，我們無需留在太靈神境。
以夫君的智慧，豈是那些叛徒能夠算計的？以我對夫君的了解，太靈神境應該是夫君的局，他要引出那些叛徒。”
熏依點頭，“我們要防的是昊雲殿，北境才是真正的戰場，封閉兩族小世界，我們兩人偷偷離開。”
……
因果道則！！！
葉凡看着眼前不斷流淌的銀色長河，微微有些發蒙。
“因果，是堪比命運一般神秘的法則，這銀色長河，莫非是蒼生河？”
葉凡暗自低喃，他慢慢靠近銀色長河，慢慢的，無數的雜亂的影像不斷的在葉凡的面前閃爍而過。
似有蒼生衍化，似有世界輪回，慢慢的，葉凡的目光變得迷茫。
這片長河之中，他看到了無數的畫面。
有天武，有仙界，有天蒼，有混沌大世界。
是他的故事，是蘇重的故事，是大力的故事，是寒千斬的故事，甚至，還有昊天的故事。
與他産生聯系，便是因，而長河之中，有很多不同的果。
恍然之間，天武浩劫之中，蘇重隕落于東海，又回神，寒千斬将仙界覆滅，或者北宮雪落崖那一次已經死去，再回眸，百年重生，不過南柯一夢。
這個世界，因果最是複雜，能夠改變既定命運的，也唯有因果之力。
畫面不斷切換，最終定格在一個沉睡的少年身上。
男子渾身是血，雙手已然白骨累累，在他的面前，一座墳墓這般醒目：父寒卷書，母王婷曦之墓！
傾盆大雨洗刷，雷霆肆掠天地，似問天地不公，似歎世界腐朽。
畫面在轉，少年長大，懷中摟着傾國傾城的人兒，虎目含淚，無助而絕望的看着無數修士，他，也曾是善良純真的少年郎，他，也曾是心懷天下的救世人。
寒千斬……
葉凡目光微微轉動，畫面再次切換。
聖宗下，少年長跪不起，不敢質問不公，隻敢低聲請求：昊天，求太荒聖院收爲弟子！！！
稚嫩的少年爲何眼中常懷悲哀。
回故國，父母屍抛荒野，妹妹進入青樓，他，也曾是名門後人，奈何？
時間流逝，少年成長，爲奴百年，與狗同睡，與豬同食，弱者百般欺淩，強者制定規則，天下負我，何以讓我心懷天下？
昊天的身影慢慢消失，然而再一次出現的影像竟然是古長青。
漫天血色無邊，天地亡魂皆嚎，屍山血海之中，古長青縱深一躍，落入血泉漩渦之中，身形墜落，仰望天穹，染血的雙目不甘的看着這片天地：“來日，披我血甲，舉我長槍，屠盡天下……”
轟！
畫面開始飛速切換，九重慢慢出現，他背負雙手，走入血色狂潮之中，他回眸，葉凡在九重眼中的倒影之中，看到了的崩塌的混沌大世界，慢慢的，九重絕望的閉上雙目，完全消失在猩紅之潮中。
一陣刺痛在葉凡的胸膛傳來，接着葉凡迷茫的雙目猛地驚醒，不知不覺中，他已經走入銀河正中心，一股難言的虛弱感傳來，他的元神接近潰散。
最可怕的是他本體的元神竟也在不知覺中一同迷失，此刻一同驚醒。
死亡的氣息籠罩，葉凡臉上頓時滿是冷汗，因果之道，豈是修士能夠窺探。
這些景象并非是真的，而是所有可能會發生的事情，又或者是一些會改變世界命運的前因。
蘇重沒有死，何清雪也沒有死，他重生是真的，寒千斬的經曆是真的，昊天的經曆是真的，古長青和九重都隻是在無數的前因線之中可能交織的結果。
因果一道，不可過于在意不曾出現的結果，否則定會陷入因果的迷霧之中，從而無法自拔。
葉凡收斂心神，将懷中的因果玉佩取出，無論如何，他都會努力種下新的‘因’，獲得更好的‘果’。
若非因果玉佩及時出現波動，他方才怕是已經完全陷入了因果世界之中徹底迷失。
“好可怕的力量！”
葉凡暗自呢喃，隔着無盡星河，影響他的主元神，這種力量，他從未見過。
取出因果玉佩，慢慢的，在他的前面，一扇因果法則凝聚的銀色大門慢慢浮現，大門緩緩開啓，葉凡當即走入其中。
銀河延伸，在葉凡的腳下形成銀色的地毯，走入大門之後，讓他意外的是他見到的并非是因果道則，而是一個中年男子。
男子身體虛幻無比，氣息微弱，一雙銀色的雙目仿佛能夠看穿亘古未來。
“你來啦！”
男子輕聲道。
“你知道我會來？你知道我是誰？”
葉凡疑惑道。
“不知道，我遇到誰都這麽問，這樣比較有神秘感。”
“我特麽……”
葉凡有些無語，這貨一看就知道是創造因果法則的人，作爲一個強者，麻煩你有點強者的節操行嗎？
“你是誰？”
想了想，葉凡開門見山的問道。
“我叫武太上。”
武太上淡聲道，“不過現在的我，隻是因果道則之上殘留的魂靈。”
“你爲何會在這裏，是你創造了因果道則？”
“沒錯，我創造了因果道則。”
武太上點頭道，眼中沒有欣喜和驕傲，更多的是感慨。
“你生前是什麽修爲？”
葉凡有些意外的看着男子的表情，繼續詢問道。
“無敵……”
武太上微微沉默，接着道：“天帝！！！”
葉凡猛地一驚，整個人有些愕然，無敵天帝，隻存在與傳說之中。
“後時代從未聽過有人邁入無敵天帝之境……”
“我當然不是後時代的人，時代的更替我并不清楚，我是天聖族，後世可有天聖族？”
“不曾聽聞。”
葉凡搖了搖頭道。
“也罷，或許天聖族已經滅絕了，量劫之下，焉有完卵。”
武太上聞言微微一愣，接着歎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