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靈神域,天墳。
作爲魔靈神域第一禁地,天墳之中有着無數心存執念的修士魂魄,而能夠接觸創世寶蓮的火鳳也歸順葉凡。
太上曦月追殺吳子傾進入天墳之後,便呼喚火鳳。
伴随着一陣火焰風暴在太上曦月的面前出現,接着,火焰将空間融化,形成了一條火焰通道。
“天鸾,恭迎主母降臨!”
火鳳的虛影慢慢出現。
太上曦月當即走入火焰空間之中,下一刻,火焰通道消失不見。
“不知主母前來所謂何事?”
天鸾疑惑道。
“來殺人。”
太上曦月平靜道,接着右手一揮,吳子傾的影像出現。
“她逃入了天墳之中,能否幫我鎖定她的位置?”
“明白!”
天鸾當即催動創世寶蓮,很快,無盡的光芒覆蓋整個天墳。
一刻鍾後。
“找到了!我正在控制魂靈追殺她。”
天鸾道,“需不需要抓活的。”
“最好抓活的,我要親自殺了她。”
太上曦月直接道,她凡世的母親便是因爲吳子傾而死,這種仇恨,她但從未忘卻過。
自從知道背後的一切都是吳子傾所爲,她每時每刻都想要親手将吳子傾斬殺。
“好!”
天鸾應答道,創世寶蓮之上的光芒開始發生變化。
這般等待了半個時辰,創世寶蓮的光芒慢慢消退。
“主母,我已經将此人圍在了血聖山之上,我現在便送主母過去。”
天鸾道。
“嗯!”
太上曦月點頭,雙目卻看向魔靈聖城的方向,那片天穹,不知何時,被血色覆蓋。
“浩劫爆發之後,我便一直在追殺吳子傾,都未曾與夫君并肩作戰,需要加快步伐了。”
太上曦月暗自低喃。
一腳踏入火焰通道,下一刻,太上曦月的身影再次消失。
血聖山。
作爲天墳之中僅有的幾座山巒之一,血聖山并不算多麽廣闊。
此刻,在血聖山頂端,吳子傾口吐鮮血,狀态極爲萎靡的靠在一旁的巨樹之上,在她的瞳孔之中,倒映着密密麻麻的遊魂。
“咳咳,噗!”
一口鮮血吐出,吳子傾的臉上露出一絲慘然。
轟!
一陣陣轟鳴之音突兀響起,接着,在吳子傾的上空,一道傾世身影慢慢浮現。
“太上曦月!!!”
吳子傾緊咬牙關,一字一句道,雙目之中滿是不甘。
“吳子傾,這天墳之主早已經被夫君收服,你以爲逃到天墳你就能活嗎?”
太上曦月恨然看着吳子傾,平靜的臉上滿是殺機:“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咳,咳,哈哈,我的死期,太上曦月,你不要用這種審判者的姿态與我說話,你也不配成爲審判者。
我吳子傾有什麽錯?我隻是想好好活着,我有什麽錯?”
吳子傾捂住自己的胸口,怒聲道。
“誰都想活着,但是活着,就是要背叛你身邊的人嗎?活着,就是濫殺無辜嗎?
你的雙手染滿了鮮血,你的靈魂,皆是污濁,今日,你更是成爲了一個人不人鬼不鬼的血魂族。
如你這樣的人,你有什麽資格活着?”
太上曦月冷喝道。
“你懂什麽?你出生就是封仙界的公主,你出生就是皇的女兒,你懂什麽?
你知道我的生活嗎?我的親生母親,想要把我練成丹藥,我的出生,就是一個錯誤。
我也想跟你們一樣,可是我做得到嗎?我每天都在想着怎麽活下去,我每天都在擔驚受怕。”
或許是知道必死,吳子傾有些歇斯底裏,“就因爲我身上有大能血脈,就因爲我是大能轉世,所以我就應該承受這樣的苦痛對嗎?
好不容易,我爬到了天蒼界,那個風清月,她又蘇醒了,她又要把我抹去,她控制着我的身體,讓我變成血魂族。
你知道那種痛苦嗎?你知道眼睜睜看着自己變成人不人鬼不鬼的血魂族是多麽痛苦嗎?
我隻想活着,我隻想跟你們一樣安全的活着,我也想成爲一個正常女人,去與葉凡交好,成爲葉凡的朋友。
可是,我可以嗎?”
吳子傾的血目之中,淚水不斷的流淌,“我何曾不羨慕你們在一起其樂融融的生活,如我這般,如遊魂一般在天蒼界飄蕩,這種孤獨,你永遠無法理會。”
“人的命運皆有不同,但是如何選擇人生,在于你自己。
你的生命是苦難,這不是你背叛族人,背叛朋友的理由。
這也不是你濫殺無辜的借口。”
太上曦月搖頭道。
“别說的冠冕堂皇了,這個世界,本來就是人吃人的世界,你不狠,你就會被人吃掉。
我落到今日的地步,不是我自己走出來的,是這個世界逼得。
我們根本不是一個人生,你運氣多好,即便你父親死後,依舊能夠成爲你的守護神。
你還遇到了葉凡,得到了葉凡的真心,你還有一個凡世的母親,她是如此疼愛你。”
吳子傾露出瘋狂的笑容,“我有什麽?無法修行的體質?适合當丹藥的養料?
蘇醒後第一件事就是要把我抹去的大能靈魂?
你和寒落落都是同一類人,你們根本不懂我的苦痛,除了以一個勝利者的姿态來審判我,你還有什麽?
你的一切,都隻是葉凡給你的,沒有葉凡,你的結局就是被皇瞳玷污,被你的養父當成玩物。
你真的以爲你比我強嗎?
收起你的驕傲,在我眼裏,你們比我差遠了,至少,我從一個無法修行的人一路走到了今天。”
“執迷不悟!吳子傾,你這種根本不會愛别人的人,怎麽可能會有人愛你?
落落妹妹一直把你當成她最好的姐妹,你是如何對她的?”
太上曦月寒聲道。
“當成最好的姐妹?她是道生體,總有一天,她會踏上大道,獲得悠久的生命,受到無數人的敬仰。
我呢?我會慢慢老去,或者被我的母親煉制成丹藥吞下去,我和她從來不在一個世界。
我們兩個人,怎麽可能成爲姐妹?
我,隻不過是她修行路中,在一個時間段幫她排解寂寞的工具罷了。
随着時間的流逝,我終歸會被遺忘。
這就是我的人生,可悲的人生。
老天爺,我不服!
我不服!
我不服!!!”
吳子傾如同瘋了一般的對着蒼天怒吼,接着她猛地舉起手中的長劍,狠狠的刺向自己的紫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