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不可否認,邪魂乃是從修士魂體之中誕生的邪惡元神,所以對于邪魂的意志來說,他同樣是修士本身。
風清月仿佛失去了魂魄,美目忍不住盯着葉凡。
“爲什麽要告訴我這些?”
“因爲我不想親手殺了你。”
葉凡搖頭,吳子傾已經與風清月是兩個人,葉凡不會把吳子傾的仇恨轉移到風清月的身上。
葉凡其實能夠理解風清月,換成他是風清月,他能夠輕易的将這份仇恨壓制住嗎?
他也不能。
況且,這一切都是按照風主的意念所爲,風主顧全大局,但是風清月是無辜的,她憑什麽要被奪走一切?
“沒有親手殺我,你就沒有罪責了嗎?我是你的妹妹,我未曾信仰昊天,爲什麽,連我一同葬送?”
風清月眼中流出兩道淚痕道。
“風家道主存在都不曾帶着記憶輪回,爲何你可以?
是因爲,你的仇恨比他們更強嗎?
這天下,沒有人經曆會經曆比你更痛苦的事情嗎?可是,他們依舊輪回了,你,爲何能夠覺醒自己的主魂?”
葉凡聞言反問風清月道。
風清月當即愣住,潔白的與玉手緊緊捏在一起,是啊,她,憑什麽?
除了她的哥哥,還有誰有這等本事,能夠讓她以這種奇特的方式輪回?
可是,她除了恨,她什麽也不知道。
“爲什麽不告訴我一切?”
風清月不斷的搖頭道。
“因爲風主并不确定你是否屬于信仰昊天的一員,或許風主留下過其他檢測的方式,因爲你不是昊天的信仰者,所以你才能夠順利以這種方式重生。”
葉凡淡聲道,他不知道具體的一切,他隻是說出了一個非常基本的疑問。
風清月不比别人更強,也不比别人更特别,她認爲一切都是靠自己才能順利覺醒,真的是這樣嗎?
時間流逝,整個天命觀沉默無比,很多人都知道眼前這位是誰,風清月,風主的,妹妹。
人靈時代,身份最尊貴的公主殿下,兩族無數修士做夢都想得到這個女人的青睐。
風主死後,風家盡滅,可以說,風家最後的傳人隻有眼前這一個。
這裏的修士,每一個都是聽着風主的故事長大的,他們尊重風主,所以風清月變成血魂族的時候,每個族人都是歎息與心痛。
他們希望能夠将風清月救回來。
風清月整個人陷入了迷茫之中,她爲了複仇而活,現在,她找誰複仇?
人族,神獸沒有背叛風家,是風家族人背叛了天蒼界,這是何等的諷刺,風家,被她最敬重的哥哥一手颠覆,她要去殺他的哥哥嗎?
美目看着眼前的葉凡,風主的音容相貌出現在葉凡的身邊,這一刻,葉凡與風主仿佛在融合一般。
風清月慢慢閉上了雙目:“我已經是血魂族,我已經踏上了一條不歸路,我以爲,我活着有意義,葉凡,你爲什麽要告訴我這一切,我甯願帶着仇恨,死在你的劍下。
現在,哈哈哈,我是錯的,我竟然是錯的,爲什麽,爲什麽要告訴我這一切。
爲什麽是風家族人背叛了天蒼界,爲什麽不是他們這些自私的修士背叛了我風家。
我蘇醒又是爲了什麽?你告訴我,你爲什麽要讓我帶着記憶輪回,這樣輪回之後,我還是我嗎?
你太自私了,哥哥,你太自私了。
你應該将我與風家一同葬送,至少這樣,我不會痛苦無盡歲月。”
葉凡聞言沒有回答,他該如何回答?
他隻是風主轉世,但是,他是葉凡。
當年風主是如何想的,還有多少幸秘,葉凡根本不得而知,或許有難言之隐,或許風主真的自私。
“無需在爲血魂族而戰,留在這裏,我會用魂祭之法,幫你清除體内的猩紅之氣。”
葉凡道。
“我不需要。”
風清月睜開雙目,看着葉凡半響,輕聲道:“你不是哥哥,人輪回之後,便不在是那個人。
你無需爲他贖罪。”
轟!
靈魂之火熊熊燃燒,風清月整個人突兀被火焰完全包裹住。
“風清月!!!”
葉凡朗喝,當即沖向風清月。
“别過來!”
風清月怒喝,身上的火焰燃燒的越發熱烈,“葉凡,我因爲仇恨而活,但是,我無法恨我的哥哥。
哥哥已經死去了,人死如燈滅,你終歸不是他。
沒有仇恨,我又爲了什麽活在這個世上,爲我的哥哥繼續守護天蒼界,守護人族嗎?
呵呵,哈哈哈哈,憑什麽?
我累了,我不想在爲兩族的存亡而奮鬥,這個欲望橫流的世界,我厭倦了。
葉凡,你從寒千斬那裏得到的魂祭之法是有缺陷的,用這種魂祭之法将血魂族修士體内的猩紅之氣去掉其實并沒有太大的作用,因爲他們的思想,依舊會被血主影響。
這,是真正的魂祭之法。”
屈指一彈,一枚玉簡飛出落在葉凡的手中。
葉凡握住玉簡,同時,風清月的生命本源燃燒殆盡,化作虛無。
風清月,就這般死去。
葉凡看着風清月消失的地方,心情複雜無比。
說實話,他對風清月,真的恨不起來,風清月,隻是一個可憐人。
火焰燃盡,伴随着風清月最後魂源的消失,在沒有風清月的氣息,一枚魂晶落下飛到葉凡的手中。
魂晶破碎,接着化作魂印,葉凡握住魂印。
衆人面面相觑,不知風清月爲何會留下這道魂印。
“曦月,爲了殺血主,不得不讓你看着吳子傾離開……”
“夫君,我個人的仇恨如何比得上兩族的生死存亡。”
太上曦月搖頭道。
“這枚魂印是風清月特意留下的,有它,吳子傾插翅難飛。”
葉凡屈指一彈,将魂印丢到太上曦月的手中。
“隻要沒有進入北耀星河,吳子傾死了就不能在猩紅之核處複活。”
葉凡道,“蘇重,你跟着曦月去追殺吳子傾。”
“不用。”
太上曦月搖頭道,“夫君,追殺吳子傾,我一人足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