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俗話說得好,旁觀者清,當局者迷,他們聽聞了聶人興的故事,可以剛正不阿。
但是換成他們成爲那個時代的人,他們是否還能如此正直呢?
事不關己高高挂起,貪欲,仇怨與我無關,我自然能夠說得公正公道,這世上,說一套,做一套的人不知道多少。
不過至少在這個時候,這些人認爲葉凡的想法過于偏激了,一個種族的英雄,怎麽可能會受到如此不公正的對待。
若非葉凡受到他們尊敬,如葉凡這種人,與他們是合不來的。
每個人都在看着魯人勝,他們希望在魯人勝的身上聽到不一樣的結果。
魯人勝同樣看着衆多天蒼界的天驕,轉而歎了一口氣,有時候,他也會感覺到一種無力,在溫室之中成長的修士,他們的肩膀,怎麽抗的下種族興亡。
反之,這些人的表情各異,不少人更是有種他們很幹淨,葉凡很髒的心态。
實則,一個連人性都不敢坦然面對的人,又如何去控制人性?
所以說,這些人即便出現了資質比葉凡強的修士,也不适合成爲兩族的皇,而葉凡,适合。
“葉皇說的不錯,根據風主當年留下的典籍記載,聶家根本沒有背叛人族,完全是因爲聶前輩留下的無上傳承,在那個時代,除了聶前輩之外,整個人族并無第二個帝主。
千年時間,聶家都未曾出現第二個帝主,而人族的地位日漸低下,終于,但是人族最強的幾個強者坐不住了。
他們打着爲了族人崛起的理由去聶家索要聶前輩的傳承。
隻不過聶家顯然不願意。”
魯人勝搖了搖頭。
“爲什麽不願意?既然聶家擁有傳承卻不能培養第二個帝主,就應該将聶前輩的傳承讓出來,聶前輩一生都爲了人族,他必然也希望自己的傳承能夠得到傳揚啊。”
天麟一族天驕麟曉有些疑惑道,倒是引起了一部分修士的贊同。
葉凡看着麟曉等人眉頭微微一皺,淡聲道:“我未見天麟一族将族中至寶贈與雷沖,莫遠前輩,也未曾見各個神獸種族,各大勢力公開自己的傳承。
爲何到了聶家,反而你們會覺得理所當然呢?”
“這不一樣,聶家的傳承能夠讓人族屹立強族之中。”
有人不認同道。
“所以,就因爲聶前輩帶領人族走向了輝煌,就因爲聶前輩的傳承足夠可怕,聶家就活該将所有一切都奉獻給人族嗎?”
葉凡看着說話的人,詢問道,衆多天驕面面相觑,顯然不太理解爲什麽葉凡會說出這樣一番話。
魯人勝同樣搖了搖頭,歎了一口氣道:“聶前輩爲了人族付出了一切,聶家,不應該被所謂的種族道義綁架。
你們這種思想非常危險。”
衆人聞言當即想要說話,卻又不知道如何反駁。
“所以那些人就虛構了聶家的罪狀,号召無數族人合力滅了聶家是嗎?”
葉凡看起來頗爲平靜,不過很顯然,他對這種行爲非常痛恨。
“沒錯,風主留下的信息之中是如此記載的,同樣,人皇星被封存,而我們真的通過了聶前輩留下的空間通道來到了這裏,可見風主留下的信息才是對的。
當年聶家使用禁法,召喚出了聶前輩,聶前輩必然是看到了聶家的慘狀,心灰意冷之下,将傳承永久封存。
若非無盡歲月之中,此處與帝隕之地的空間連接出現了問題,從而出現了空間裂縫的話,聶前輩的傳承怕是要永遠的消失在天蒼界了。”
魯人勝的情緒有些低落,說實話,當他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心中何嘗不難受。
一個種族的英雄,一個帶領了族人走入輝煌的神,誰曾想到,最後他的家族會被他守護一生的族人屠殺。
忘恩負義,還是人性貪婪,魯人勝無法去深究,隻不過他們今日來到了這個星球之上,面對他們的,又是怎樣的坎坷呢?
“這,怎麽會呢……”
聶音息等人眼中滿是不可置信,他們更願意相信聶家反叛了族人被滅,而不是因爲他們先人的貪欲滅門。
“有什麽不會,呵……”
柏傾看着聶音息等人的模樣,忍不住嘲諷的輕聲道,但凡能夠成爲天之驕子,很少有葉凡這般出生散修的,在做的天驕之中,大多數都有着極好的背景。
用凡人的話來說,就是更優質的基因傳播的後代也更優秀。
用修行者的話來說,那就是當你強到一定程度的時候,你的生命本質會提升,同樣,你的後代也會比一般人的血脈強的多。
這些天驕,也經曆過生死,但是卻未曾經曆過背叛,經曆過各種苦痛,所以他們的想法相對單純的多。
“魯前輩,現在依舊是你的推測,或許這個推測是錯誤的。”
有人忍不住道,當即不少人紛紛認同的點頭,畢竟聶人興的時代太久遠了,即便是風主,他得到的信息也未必就是完全正确的。
“好了,不用糾結聶前輩的事情了,無論當年發生了什麽,也與我們關系不大,不過既然聶前輩封存了此地,想來我們想要得到他的傳承,也很難。”
葉凡擺了擺手,接着率先朝着遠方的殘垣斷壁走去。
魯人勝和龍尊對望一眼,接着急忙跟上。
荒蕪,毫無生氣的荒蕪,整個星球沒有任何生命存在,可見當年一戰的激烈程度。
連一個修行星球都幾乎被廢掉。
很快,衆人來到了一處極爲巨大的雕像前,雕像早已經破碎不堪,歲月的痕迹凸顯,但是雕像的破碎卻并非因爲時間,而是被人爲擊碎的。
“這是聶前輩?”
不少人看向一半埋在地底的雕像頭顱,不由詢問道。
能夠以一個如此巨大的雕像的方式出現在聶家,想來除了聶人興,沒有其他人了,這,代表着地位。